第81章 齐鹤山的任务
顾青辞没想到齐砚川答应的这么快，可这个时候若再否定反倒要让人起疑了，便也只能不置可否。
齐鹤山听后双眼透着亮光，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游医居然真的存在。
既然是陆神医写的药方，起码可以拿来试一试。
齐鹤山道：“那我明日就将这方子呈给陛下看，如若使用后真有效果，这场疫病就真不用发愁了”
顾青辞却问道：“伯父为官这么多年，感觉我父皇对有才之士态度如何？”
齐鹤山想都没想，直接答道：“那自然是求贤若渴用之不及”
顾青辞又引导道：“那您说如果您将真相告诉父皇，他会怎么对待陆游医呢？”
齐鹤山想了一瞬，神情突然冷淡下来道：“会派人去四处打探陆游医的消息，请到皇宫来”
顾青辞又问：“那您觉得陆游医愿意这样吗？”
齐鹤山此刻已经明白了顾青辞的意思，陆游医自然不愿意进宫，要不也不会选择做一个游医了。
齐鹤山道：“我懂了，我不能在陛下跟前透露出陆神医的事情”
顾青辞知道齐伯父是皇后的御医，因而与皇后和定王走的很近，这两个人也得防着，于是又道：“不仅是陛下，在皇后与定王面前也望您不要多言”
齐鹤山笑了笑道：“这你放心，我在皇后跟前不过就是个太医而已，至于这些年很多人都说我已站在了皇后和定王那边，也无非是因为我与皇后走得近罢了”
听到这儿，齐砚川不解道：“不对呀爹爹，那上次我去沈家找沈若凝之时，你说他们家是太子一党，让我绝不可靠近，既然您如今不算定王的人，还管这些干嘛？”
齐鹤山想着儿子这么些年来不管朝堂之事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用一种看白痴似的眼神看着自家儿子，不想回答他这愚蠢的问题。
偏生齐砚川还觉得自己问的很有道理，他父亲又没有在夺储之事上占位，那还顾忌个啥？因此也眨着眼看着他父亲，等待他回答。
父子俩就这样互相看了好一阵。
顾青辞看这两个人一个蠢的清澈一个气的无语，觉得他俩可以这样互相看着看到天明。
顾青辞打破僵局，问齐砚川道：“若你与太子党的人走得过近，那你说伯父在皇后面前当差时，皇后会不会心里不爽给伯父使绊子？”
一句话直接点醒了齐砚川，太有道理了。
他父亲虽然没明着支持皇后，但既然在皇后跟前为官，就会受皇后的牵制与摆布。
齐鹤山心里想，自己儿子好歹也跟着六皇子混了这么些年，怎么就没学上他的丁点儿聪明呢？
齐砚川恍然大悟道：“我错了爹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居然没能想到您的难处”
齐鹤山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想再跟自己这傻儿子纠结这个话题了，于是回归正事道：“青辞啊，你既然不让我说陆神医的事，那我该如何向陛下与皇后解释，这方子是从何而来的？”
顾青辞脸上露出谄媚的笑：“伯父您医界奇才，当然是自己配的了”
齐鹤山听后连连摇头道：“那怎么能行！这方子是陆神医的，我怎能鸠占鹊巢，占了他老人家的名声，这种做法简直如同小人”
顾青辞却正色道：“这不是小人，而是为国为民的大丈夫”
齐鹤山听得震惊，瞪着顾青辞示意他此话何解。
顾青辞又道：“医者父母心，陆神医既然给我这张方子，就是不想让天下百姓受疫病之苦，而他又不想风头过盛被皇家人注意，因而此刻正需要一个人接过陆神医肩上的责任，将方子告知天下拯救黎民百姓”
这话虽听起来有点冠冕堂皇，但不得不说，的确无法反驳。
齐鹤山犹豫了。
顾青辞又道：“您不是占了陆神医的名声，而是保了陆神医一生自在无忧”
话都说到了此处，齐鹤山自然无法再推脱，于是道：“那我就替陆神医将这方子告之于世，只在菩萨面前言明真相，保佑陆神医福泽万年”
如此便再无不妥，顾青辞放下心，点了点头。
齐鹤山想起来在太医院时他与众太医一同商议，说药方研制出来至少要一个月时间，可若自己明日就把这张方子拿出来，未免也太离奇了。
齐鹤山皱眉道：“若明日就将药方公之于众，只怕太医院会引起轩然大波”
顾青辞却一脸漫不经心道：“那就等个两三天也无妨，只要别拖的时间太长，毕竟百姓们都等着呢”
齐鹤山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两三天也很短呀，当时太医院共同商议说是要一个月”
顾青辞悠悠闲闲来了句：“我有办法”
父子俩齐齐看向他：“快说”
顾青辞道：“这世上有一个很伟大的研究方法叫控制变量法”
齐砚川与齐鹤山异口同声道：“控制……变量……法”
父子俩再次面面相觑。
齐鹤山：“你听说过吗？”
齐砚川摇头：“没有，不过听起来应该……挺高端”
随后父子二人又齐齐看向顾青辞问道：“这是谁发明的？”
顾青辞想着这俩人应该问这个方法是什么意思，不曾想居然关心谁发明的，这问题……他好像也没了解过呢。
顾青辞道：“这个不重要，总之就是一个很伟大的人物，他这个研究方法对很多领域都有极大贡献”
齐砚川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没想到被这小子揭穿了，顾青辞伸手就想拍拍他的后脑勺，一想他老爷子还在，忍住了。
顾青辞：“都说了，这不重要”
齐砚川不依不饶：“可我就是想知道，一个人名而已，说出来呗”
齐鹤山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既然这么伟大，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顾青辞看向齐鹤山指责道：“伯父，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刻，咱们是不是该想着正事？这个问题是不是不重要？”
齐鹤山点点头，有道理。
老爷子伸手拍了下儿子的后脑勺，责骂道：“都这个时候了，问正事！”
小齐爷心里委屈，他爹那副表情，明明也很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