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老村村长
我身子一侧，抵住门，这个时候，村长才看到原本站在我身子后面的雨馨，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我看向雨馨，只见雨馨将目光移向一旁，脸上微有怒色。
雨馨父亲曾对我说过，“这个社会，是没有朋友的，只有利益”，这句话虽然偏颇，到应在一部分人身上，是有道理的，比如干坏事的人。如果这村长和万金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两人狼狈为奸合起伙儿来干坏事，那么，无非就是为了利益。
我“呵呵”一笑，朝窗户外面望了望，低声说，“等下记住，打死也不承认我们是假冒伪劣的，万金山要是不认，就让他个老小子回村跟我们对质……”
“她是……呵呵，我女朋友。”
“那什么，大叔，我们是万……万金山的亲戚……”
“对啊。”
这人愣了愣，“对，怎么啦？”
“大叔。”我笑了笑，“请问，你是这老村上的村长么？”
我心里飞快转着念头，怎么办，该怎么说……我把心一横，去他奶奶的，他要是给万金山打电话，老子反正脸皮厚，抵死不承认是假冒伪劣的，让万金山那孙子回村对质，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那什么，你们坐着喝茶，我手机在偏屋里充电呢，我给万金山打个电话去，看他什么时候回来……”村长说。
“啊？”村长回过神，“不是，你们既然是万金山的亲戚，过我这儿来干嘛来了？”
“怎么没有，当然有，只不过，平常在村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很少给他打。”
村长只是愣，一张黑脸，透着疑惑。
“哎，屋里来坐啊你俩……”
村长走后，我端起茶碗，“咕嘟嘟”一口气喝干里面的茶水。
村长低着头，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摆动着，“怪了。”
雨馨向我投来征询的目光，我抿抿嘴，冲她点了点头。
“怎么，大叔不相信？”我问。
我凝神感应，没感觉到这院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发出的气场，心说，为什么先前我准备敲门时，心里会“咯噔”一下子呢……
村长顿时一愣，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雨馨，“万金山的……亲戚？”
“啊？”村长见我这样一说，愣了一下，随后道，“不是我手机有问题，是那啥，他那号码过期了。”
村长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电话本子，凑到我跟前，翻来翻去，翻到写着“万金山”的那一张。我按照上面的号码拨过去，果然是过期了。
我长松一口气，“嘿嘿”一笑，正准备开口说话，这人目光看向地上，嘟囔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就要关门，我急忙用手往门上一挡。
我和雨馨坐靠在一起，我一边转动着茶碗，一边默默的等待着。终于，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停止转动茶碗，调匀呼吸，尽量把心绪放平。
随后，摸出几道神符，和雨馨两个分别装进口袋。把装法器的包交给雨馨以后，我命她贴胸抱在怀里，再次叩响了门。
我一言不发，愣愣地看着他，仔细感应他身上所发散出的气场……人的气场，并非什么怪物……
这人可能是被我的神情给吓到了，也往后退了一步。细去打量，只见这人中等身材，挺敦实，大概五十上下年纪，四方脸颊，穿着一身看起来十分老旧的黑色皮衣。
我正准备把来意告诉他，心里突然一动，看这村长见到雨馨容貌以后失态成这个鸟样，可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据先前那中年人说，村长和万金山关系不错，也就是来往挺密切。我要是说，我们是万金山的“亲戚”，他要是给万金山打电话确认，怎么办？……
“那什么……”我笑了笑，用手朝着上方远处指了指，“万伯伯家里没人，先前收留我们吃饭的那大叔，说你跟万伯伯关系比较好，所以我们就来拜访一下你。”
“话费值几个钱。”村长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就用我手机打，你们坐着……”
“打不通？”我眉头一皱。
“大叔……”
村长抬头看了我一眼，“打不通。”
“啊，对啊……”先前想归想，此刻话一说出来，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气，嘴上“嘿嘿”的笑，“其实，也不算是啥亲戚……”
“这样么？”我皱着眉头，不动声色的说，“是不是你手机有问题大叔？把号码给我，我打给他试试。”
“哎哎，村长大叔，那个什么……”
我“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那什么……”
来到院子里，只见整座院子虽不像先前那中年人家的那样坑坑洼洼烂渣渣，但也好不哪儿去，地面铺的青砖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少都已残损开裂。院子挺大，远处靠墙垒着个猪圈，隔着栅栏看进去，两只大花猪正并排躺在一起睡觉，不时便安逸的“哼哼”一声，抖抖身子。猪圈旁边靠墙栽着一棵老榆树，挺粗壮，光秃秃的，十分难看，除此之外，院中再无一花一草。
“真是过期了……”
我连叫了两声，这村长才回过神。
“大叔你有万……万伯伯的电话？”我问。
“呼啦”一下子，门帘被掀开了，村长走了进来。
“啊？呵呵，来了……”我对雨馨低声道，“走……来了来了，呵呵……”
“哦，原来是这……”村长点了点头，指指雨馨，“你父亲跟万金山当年交好，那她呢？”
我用手在门上轻轻叩了几下，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去听，没任何动静。回头看向雨馨，只见雨馨眼睛连眨都不眨，直直的看着我。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了，我心道，万金山宅子里被鼎扣着的那小鬼，今晚必须想办法超度了，可是，布阵施法用的东西，去哪儿整呢？虽说那些东西并不复杂，在这村上就能凑齐，可必须要有个理由啊，不然到处找施法用的东西，会引人怀疑的……这样想着，我突然心里一动，有了……
“对啊，他不知道你们过来，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又叩了差不多十二三下左右，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听到有开屋门的声音，然后便是“扑踏踏”的脚步声，奔着大门口而来……我挺起身子，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暗暗捏紧了拳头。
“那……好吧……”
“别紧张。”我低声安慰她说。
打量间，村长泡好了茶。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品了品，涩涩的，普通茶叶而已……心里道，看这情形，这村长只不过是有点好色而已，他家也就普通乡村生活水平，比这村上的村民强不哪儿去，如果他跟万金山俩人合伙儿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不会是这个样子……
“哎哎，等等……”
我收回目光，定一定神，挽着雨馨朝屋子走去。屋门挂着厚厚的帘子，里面挺暖和，但摆设十分简单，家具之类看起来都挺陈旧了。
“不用了大叔……”我笑道，“把号码给我就可以了，怎么能破费你的话费呢？”
“哗啦啦”……来人打开了门，我本能的往后一退，差点踩到雨馨的脚。
说着，又要关门。
想到这里，我挺了挺腰杆儿，心道，照“实”说吧。
“咦？怎么不进来？”村长停住脚步，回头问。
“是么，‘过期’跟‘关机’听起来差不多的，要是手机信号不好，可能会听错，号码给我，我打一下试试。”
我松了口气，这村长没骗我们。接下来，一边喝茶，我一边从这村长口中套问关于万金山的事，比如他做什么生意啦，等等。没曾想，除了些鸡毛蒜皮的事以外，比如万金山生活中的一些小癖好，其余的，这村长和那中年人一样，一无所知，从他的表情来看，不像是在撒谎。我心说，万金山这个老狐狸，果然是深藏不露……
“你是……”这人盯着我，皱着眉头问。
村长“喔”了一声，艳羡的瞄了雨馨一眼，冲我道，“那没说的，家里坐吧，万金山可是我们村的大善人……”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忽然心中一动，看向村长，心说，这老小子该不会蒙我的吧……
“怎么样大叔？”我心虚的问。
“唉……”我叹了口气，冲那村长道，“看这样子，万伯伯今天不会回来了。大叔，我想问问你，当初你们村上收养万伯伯的那个姓万的老人，他的坟在哪里，我想在你们村上凑些祭祀用的东西，到他坟上祭奠祭奠，虽说见不到万伯伯心里有些不甘，但这么一来，也算不枉此行了……”
“啊？”我嘴巴一张老大，“打……打电话？”
“我又不认识你。”这村长拧了拧脖子，“我正忙呢，没空没空……”
“你干嘛呀？”这人没好气儿的问。
“怎么办阿冷……”雨馨苦着脸，嘟着嘴，冲我道，“就要穿帮了……”
“啥事儿，说呀，真是的！……”这村长不耐烦了。
村长说着，冲我们摆摆手，转身背抄着手，当先朝院子里走去。
“啊……啊？”村长看了看我，语气缓和了很多，“你们找我，到底啥事儿？”
“呵呵……怎么怪？”我笑问。
“我们……”
“啊？好，呵呵……”
“那行吧……”
我把先前跟那中年人的一套说辞，添油加醋跟这村长又说了一遍，自我感觉没什么漏洞，底气足了很多，说完以后，我盯着这村长的脸，想从他表情里挖掘他内心的想法，余光看向他的手，看他会不会掏手机。
“有事找您，可以家里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