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深入探查
天阴沉的厉害，北风吹的村道两边的树剧烈摇摆，柴堆“嘎嘎”的响。
“他做什么买卖，你知道么？”
“对呀。”
“去村长家，还说我们是万金山的亲戚么？”
雨馨撇了撇嘴，“越不是好人的人，越喜欢搞建学校之类这种慈善，砸钱换口碑。”
“那多不好意思大哥……”
“那些出车祸的，还有被抢劫的，人没事吧？”我问。
那中年人喝完了水，抹抹嘴巴，长长出了一口气。雨馨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我朝她递了个眼色，意思说，我来套问他。
“行吧，你这狡猾的家伙……”
我“嘶”吸了口气，扭头看着雨馨，压低声音说，“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
“傻丫头。”我苦笑道，“这个‘咯噔’，不是受惊产生的‘咯噔’，都是术师的第六感，一种说不出来的第六感……总之，小心为上，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来大哥，抽支烟。”
“嗯？”
雨馨正要开口，我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身抬手叩响了门……
还没等我开口，那中年人便掉头走了。
好一阵狂吃海喝之后，我打着嗝抹了抹脑门儿上的汗，分了一支烟给那中年人。
肉炖熟以后，盛到盆子里，端到堂屋桌上，中年人从床底抱出一坛枸杞、土药材泡的酒。我本来也饿了，早忘了什么叫不好意思了。虽然佐料简单，但自家养的鹅，野地里采的窖藏的野蘑菇，炖在一起，滋味儿相当不错，那酒不是好酒，但泡的久了，颜色微黄，很香很醇厚。
我和雨馨小声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脚步声奔屋子而来，才双双闭口。
“走吧。”我挥了挥。
我想了想，点头道，“嗯，必须要跟先前我们在男人家所说的，口风保持一致，总之，见机行事，你乖乖的跟着我，最好别开口，一切交给我。”
“我感觉……应该有。”
雨馨一抬手，把灰往我脸上抹了一把，两人一边笑闹一边烧火。没很久，那中年人回来了，告诉我们说那万金山家里还是没人。
“阿冷你说，这村子里如果有邪煞的话，会在哪里？”雨馨问。
雨馨用手揉弄着垂在胸前的头发，沉思道，“你说，这个村上是不是有邪煞？”
来到门前，只见两扇大门刷的是黑漆，颜色暗暗的，冷不丁一看，像两块大棺材板。
吃饱喝足喝了几杯茶，我们起身告辞，中年人一直将我们送出门外，并且说，如果晚上找不到饭门，让我们还到他家里来。
“阿咳……阿咳咳咳……”
“那照这么说，这村上的村民之所以出车祸，被抢劫，是邪煞害的喽？”
又往前走了一段，我指着远处道，“看，歪脖子枣树，应该就是那里了，走。”
“就是说啊，唉……”中年人叹了口气，“不光出去做买卖，出去打工也是。”
“好有趣，我来烧火。”
“怎么了阿冷？”雨馨问。
我冲雨馨诡秘一笑。
“没请先生过来给你们村看看风水什么的么？”
“还笑，脸皮真厚……”雨馨冲我嘟了嘟嘴，随后道，“阿冷。”
“难说。”
“这个就是风箱么？”雨馨指着灶台旁边那东西。
这中年人家的灶间又小又低矮，黑乎乎的，靠墙一口大铁锅，正冒着热气，满灶间充斥着鹅肉混合蘑菇的香味儿。
“怎么没请，请过，根本看不出什么。”
来到这里，只见枣树靠着一座大宅院的围墙，没错，那中年人所说的，应该就是这里。这枣树应该挺有些年纪了，树身上一道道的裂隙。退后几步打量这宅院，相比较村子里的其他建筑来说，这座宅院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很多。
“喂，大小姐，别塞这么多柴……”
“没人死么？”我疑惑道。
询问之下，这中年人连比划加说，把村长家的位置告诉了我们。
“没事，柴多火才旺呀……”
“大哥……”我美滋滋吸了口烟，“你说，万伯伯会去了哪里呢？”
“咯噔？”雨馨眉头一皱，“你不是经常咯噔吗？”
我“嘿嘿”一笑。
我“呵呵”一笑，心说，如果真是慈善，也还罢了，这万金山之所以跑回这村上，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怎么？”雨馨看着我。
“比较要好……村长吧，村长好像跟他走的挺近的。”
雨馨冲我顽皮一笑，兴致勃勃的往小凳子一坐。
“啊？哦，没什么，没人死就好，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邪门儿的大哥？”
“嗯，经常出去，我们村就他在外面跑买卖不出事，本来嘛，人家是先在外面发了财，然后才回来的，而且按说他也不算我们村的人。”
“有什么的，来我家甭客气，你父亲跟万金山交好，你们相当于是万金山的亲戚，那也就是我的亲戚，一定吃了中晌饭再走，在屋里坐着，我杀鹅去……”
“不管那么多了。”我低声冲雨馨道，“等一下要是看情况不对，你就自己跑，别管我……”
“不清楚哎，咦？你父亲以前不是跟他交好么，难道不知道？”
我脸皮虽然足够厚，听中年人这样一说，也不禁脸有些发烫，我们根本就不是万金山的亲戚……中年人走后，我哭笑不得的看向雨馨，雨馨咬着嘴唇瞪了我一眼。
“就是受伤呗，有的重，有的轻。”
我朝雨馨做了个手势，命她站在我身后，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面看，只见院子里深幽幽的，没任何动静。我直起身，稳了稳心神，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忽然僵住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不是。”我摇了摇头，“不是不干净的东西，刚才我准备敲门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一下子。”
“咳咳……被烟熏到眼睛了……呜……”
“哦，呵呵，我指的是，他现在做的是什么买卖，毕竟这么些年没联系了不是……”我急忙岔开了话题，“那什么，大哥，你们村上，谁跟万伯伯比较要好，你知道么？”
“我们要不要找找？”
“哦……”
这是一所小学，面积不是挺大，看着挺新，隔着铁门看进去，教室是那种新式的楼板做顶的平房。将近年关，学校早已放假了，空荡荡的，十分安静。校门口的牌子上，用金字烫着“金山小学”四个大字。
“好像……”中年人想了想，“也就最近几年吧，不过话说回来，以前我们村也没人出去跑买卖打工。”
再问下去要出马脚了，我朝窗户外面望了一眼，伸伸懒腰，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嘟囔道，也不知万……万伯伯回来了没有。
“帮你擦擦吧……好点儿了不？”
按照那中年人所说的路径，我们钻进一条又窄又长的巷子，顺着巷子往西，来到另一条村道，折而向南，走没多远，路边出现一所学校。
“好多了……你还笑！”
“别人家日子看起来并不宽裕，听你说是万金山的亲戚，杀鹅招待你，到时候知道你是个假冒伪劣的，我看你脸往哪里放……”雨馨低声说。
我心里转动着一个个的念头……看样子，这个万金山之所以居住在这么偏僻的穷村上，究其原因，很有可能是为了养邪煞……
我心跳有些加速，看向雨馨，只见雨馨也微微有些变色。我不禁想到当初到过的，河北杨书军那村子……难道说，眼前这个叫“老村”的村子里，也有邪煞？……如果这个万金山就是樊通天，村外林后那座宅院是他“老巢”的话，那么我想，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他肯定在这里养了邪煞……
我无奈的冲雨馨“哼哼”一笑，“走吧。”
“笨家伙，哪有你这样拉风箱的？又不是打架，没烧到吧……”
“邪煞害人的话，不会留活口的，出车祸也好，被抢劫也好，必死，可是，这村上的人却没死……不管是不是邪煞害的，总之，肯定跟那万金山有关，看这样子，他的目的是让这老村的村民全部待在村子里，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动声色的，抽出一根烟递给那中年人，自己也点上一支，缓缓吸了一口，皱着眉头道，“只要出村做买卖就会出事，怎么会这么邪门儿呢？”
我左右望了望，缩了缩脖子，苦笑道，“天太冷了，而且村子这么大，不好找，这样吧……”我想了想，“先不急着找邪煞，我们去这村子的村长家探一探，看能不能从他口里套问出一些关于这万金山的详细情况……”
我摇了摇头。
“不急，再坐会儿，就快吃中饭了，回不回来也在我这里吃了中饭再走。”中年人说。
“那个啥……”那中年人来到门口，抹抹脑门儿上的汗，“鹅我炖上了，你们照看着火，我去帮你们看看万金山回来了没有……”
我是真不好意思，不是客套。
说着，中年人一边摇头叹气，一边端起茶缸子，“咕嘟嘟”喝起了水。
“不对劲。”雨馨先是一愣，随后紧张的问，“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阿冷……”走在路上，雨馨轻声唤道。
“他以前也经常出去么？”
雨馨把灶底塞满以后，猛一拉风箱，浓烟“噗”一下迎着她脸从灶底下蹿了出来。
“没有，怎么啦？”
“嗯？”
说着，我上上下下打量门框，又往门两边缝隙处摸了摸，什么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