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准备惊喜
下午新知青来的时候，谭西砚出去了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房间为时雪设计衣服。
他听时雪说裁缝店的衣服款式不好看，心里就有了想法，他确实也很少见时雪买衣服，平时穿的都是比较简洁大方的款式。
其实，这个时候也有很多好看的衣服的，的确良衬衣以及碎花衬衣，布拉吉，还有毛呢大衣……
这个时候很多的时尚流行款式还没有流传到内地，但是对岸羊城可是发展比较快的地区，各种时尚的商品都是从南方传过来的。
谭西砚虽说没有去过羊城，但他在京城的时候也见识过不少漂亮时尚的衣服，不说别人，单说他妈妈和妹妹，衣柜里的衣服都多的穿不完。
他虽没有学过设计，但自认为审美还是不错的，在以前的认知基础上稍加改动就可以了，他也不会设计太复杂的衣服。
时间过的很快，只用了三天时间，崔国安就给时雪带来好消息了。
“时雪，机械厂的名额确定下来了，随时可以去报到，刚开始进去会安排跟在一位八级钳工老师傅手下。”
时雪弯腰感谢道：“谢谢局长，没想到会这么快。”
“机械厂有一位钳工，处理零件的时候，整条胳膊被卷进了机器里，及时送到医院抢救，那条胳膊也没保住。”
“毕竟是在厂里上班期间出的事，所以机械厂就给那位工人又重新安排了一个看仓库的工作，这不那位钳工之前的工作岗位就空缺下来了。”
所以谭西砚进去之后也是顶那位钳工的空缺，之前是正式工，但现在换新人进去会变成学徒工，等技术成熟通过考核会给转正。
学徒工一个月工资是二十块钱，转正以后四十二块钱。
下班回去路上，时雪就告诉了谭西砚，
谭西砚下定决心之后就不会轻易改变，第二天送完时雪上班他就去机械厂报到了，办好手续，就直接上班了。
本来他可以等到下月初再去上班也可以，可他既然做了就要做好，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并不会只是踏踏实实的做一个钳工，他不满足于此。
他也想尽快熟悉机械厂的环境。
主任也没有拒绝他的要求，直接带着谭西砚去了二车间。
一车间属于小零件生产车间，二车间属于大机械车间，，三车间是研发车间，谭西砚现在还没有资格进三车间。
车间主任带着谭西砚笑着走到一个老师傅面前，笑呵呵的主任，大声喊道：“张师傅，这个是新来的钳工，你给带带，给你打下手。”
车间机器运转的声音刺耳且嘈杂声，说话的时候不大声一点根本听不清对方说的什么。
张师傅正蹲在一个车床旁边拆卸零件，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带着黄色的安全帽，一脸的脏污，黑漆漆的。
闻言，张卫华抬头看了谭西砚一眼，表情很严肃，只一眼张师傅就觉得谭西砚这样，样样精致的人就不是干钳工的料，也不像能吃苦的，能不能长期干下去还有待观察。
不过张师傅虽是厂里的高级钳工，但在有些方面他还是得遵守厂里的规定的，既然是主任亲自带来的人，不管他情不情愿，他都得收下。
张卫华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冷淡的问：“叫什么名字？”
谭西砚蹲下来和张师傅同高，礼貌的回答，“谭西砚，您叫我小谭就行。”
“行，先去换工作服，再过来。”
“既然张师傅收下你了，你就跟着张师傅好好干，不可以偷懒知道吗？”车间主任又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谭西砚去领了工作服和安全帽，还有劳保手套。
这个时候工人都在上班，更衣室也没有别人，谭西砚找了个空柜子把自己的衣服锁好。
他在员工更衣室换好衣服之后就去了二车间，到那之后张师傅就一刻不停指挥，他干这个干那个。
刚开始上班确实有很多方面不熟悉，谭西砚也忙的团团转。
因为谭西砚个子高，一直弯腰蹲着，腿麻腰疼的，比他在部队训练还难受，他有时候忍不住站起来揉了揉腿按按腰。
他的小动作张卫华都看在眼里，当时没说什么，中午下班的时候才说，“如果不适应，就尽早让主任给你换个工种，我想你之前应该也没干过这样的活儿。”
谭西砚尊敬的说：“师傅，我觉得我干的挺顺手的，稍微有点不适应，再多干几天就好了。”
谭西砚上午也没白干，也听到一些别的工人对张师傅的评价，张卫华每年都是厂里的的劳动模范，舍己为公，任劳任怨，技术还过硬，从来不因为私事影响工作，特别值得尊敬。
张卫华认可的点点头，“嗯”，小伙子干活确实还算麻利，也有眼色，可以在考察考察。
谭西砚刚走出机械厂门口就听到“叮铃铃～”的自行车铃铛声。
时雪开心雀跃的看着谭西砚，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也是特别有魅力。
“砚哥哥，今天还适应吗？”
谭西砚本来还想去找她，没想到，她先过来找他了，“还不错。”
“砚哥哥，机械厂有食堂，我们去食堂吃饭吧，我可以进去吗？你看我把饭盒都带来了。”时雪举了举手里的袋子说。
谭西砚心里慰贴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声线上扬的说：“应该可以，我同门卫大爷说一下。”
“走吧，可以进去了。”
谭西砚推着自行车，身边走着时雪，两人的距离很近，走路晃动的时候，时不时衣服手臂就会碰到一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是对象关系。
他们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几个女同志，其中一个正是机械厂的厂花张眉，她看到谭西砚，就觉得眼前一亮。
可很快又看到，那个超级帅的男同志身边有一位娇俏可爱的女同志，两人有说有笑的，肉眼可见的关系就很亲密。
旁边又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眉眉，这个男的好帅啊，是我们厂里新来的吗？旁边那个是他对象还是他妹妹啊，看起来年纪有点小。”
时雪吃味儿的说：“砚哥哥，你看看那几个女同志的目光都在看你，幸亏我还在这，如果我不在她们估计得把你吃了。”
谭西砚只不感兴趣的瞥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他突然旁若无人的亲昵的捏了捏时雪的脸颊，微启嘴唇说：“小醋坛子。”
有这么人看着，时雪突然被亲密的动作袭击，脸颊不由地红扑扑的，像一颗水蜜桃，粉粉嫩嫩。
没错，谭西砚就是故意的。
一是为了打消一些人对他的关注，光明正大的告诉大家，他有对象了，不要打他的主意。
二是告诉大家他和对象的关系很好，不要想来破坏，他可不耐烦被女同志纠缠。
三是安慰时雪不要吃醋，他对别人没有心思。
张眉暗骂一声“狐狸精，不知廉耻。”
旁边的女伴不约而同嘴里发出“咦～”声。
张眉气恼的说：“咦什么咦，败坏厂里的风气，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吃饭了。”
毛二梅不解的问：“眉眉，你怎么生气了，你不觉得他们两个人也很般配吗？好羡慕呀！”
张眉皱眉，掩饰的说：“我只是觉得他们大庭广众之下做那么亲昵的动作不太妥当。”
“哦～好吧！毛二梅尽管心里不认同，但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她尊重。
“二梅，你羡慕也赶紧让家里人帮你找个对象呀！”另一个同伴刘萍说。
毛二梅羞涩的说：“我妈说我还小再留我两年。”
机械厂的食堂饭菜还挺丰富，有荤有素，荤菜有红烧肉，排骨炖土豆，以及糖醋里脊。
素菜有酸辣土豆丝，酸菜炖豆腐，芹菜粉条，萝卜咸菜丝。
不过荤菜分量不多，打得起的人少，舍得吃的人更少，一份荤菜要一角五分，还要二两肉票，厂里没几人舍得。
素菜就不一样了，不要票，五分钱一份，厂里大多工人都吃的起。
时雪先去找位置了，谭西砚排队去打菜，他打了一份红烧肉，一份排骨炖土豆，这个准备打包带走给爷爷吃。
然后又用食堂的餐盘打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糖醋里脊，一份芹菜粉条，八两米饭。
食堂排队的工人看谭西砚打菜这么舍得，就猜测他什么家庭呀，这么有钱。
纷纷向他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
而一直小心关注着他的张眉，更是疯狂心动，她长的这么漂亮，还是机械厂的厂花，为什么没有找到这样的男人。
如果不是她出身不好，凭借她的姿色也能抓住一个这样的男人。
平时她接触到的男人，条件好的要么就是找她消遣只会嘴上花花，要么就是条件不好的男人，虽然也有真心对她好的，可那样的条件她怎么看得上。
她本来就是大杂院里出来的姑娘，看的最清楚了，无论一个男人再好，经济条件不好也是白搭，平贱夫妻百事哀。
就像她爸妈一样，妈妈年轻时候也是方圆百里一枝花，爸爸年轻时候也很帅气，还很会哄人，妈妈非爸爸不嫁，可嫁给爸爸之后呢？
好听点说是嫁给了爱情，可过日子只有爱情是不够的，一个家庭，天天算计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再美好的爱情也被磨灭了。
所以张眉最大的愿望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才不要过妈妈那样的生活。
张眉此时恨不得时雪赶紧消失，好代替她，之所以一顿饭吃的也心不在焉。
反而谭西砚和时雪不受外人的影响，该如何还是如何。
“砚哥哥，机械厂里的饭菜还挺好吃的，比国营饭店的还便宜，以后我们中午就在机械厂吃饭吧？”
谭西砚低眉颔首，“嗯，那以后中午就得你来找我了。”
时雪娇嗔的说：“机械厂离警局又不远，骑车很快的。”
“好，快吃饭吧！”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在裁缝店预定的衣服就做好了。
除了时雪帮谭爷爷做的棉衣，还有谭西砚给时雪准备的惊喜。
今天上午，谭西砚特意请假出去了一会儿，把衣服从裁缝店取了出来，准备中午给时雪一个惊喜。
奶驼色呢绒大衣，腰那里有褶皱收腰会显得很修身，还用同款面料做了宽腰带，而且还做了斜插口袋，现在的大衣都中规中矩，差不多就是西装样式的，特别板正，不适合娇俏可爱的女子穿，谭西砚改成了和娃娃领类似的款式。
娃娃领显得更有俏皮可爱一些，谭西砚是根据时雪的身高做的，上身位置应该刚好遮住臀部，时雪刚好可以完美驾驭。
谭西砚去取的时候，老师傅又熨烫了一遍衣服，又挺又括，虽只是小小的改动，可却显得格外不普通。
谭西砚准备付钱的时候，裁缝店的老师傅忍不住喊住他。
“同志，你设计的这个衣服款式很特别，我不收你衣服钱了，你做的这件衣服的款式我可以借用吗？”
谭西砚知道他设计的衣服又没有版权，就算他不让，等时雪穿出去的时候，有心的人也会借鉴。
“可以，就是我希望师傅尽量不要做和这一款一模一样的，稍微改动一下。”
老师傅觉得这个简单，满口答应下来，“好，谢谢，你放心，肯定不做一模一样的款式。”
中午谭西砚提前等在机械厂门口，时雪一来就看到了站的笔挺的他。
总感觉上班之后，这个男人越来越有魅力了，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骗不了人。
谭西砚快走过去，压下内心的冲动，用心准备的礼物是不一样的，他也体会到了当时时雪的心情。
时雪当时迫不及待告诉自己可以有机会去机械厂上班的时候，肯定也是满心欢喜满心期待。
“雪儿，我有礼物送给你。”
时雪好奇地看向他手里提着的袋子，看着不小，不知道会是什么？
“我现在可以看吗？”
“当然。”
时雪打开袋子的一瞬间就有所猜测了，她把衣服提起来欣赏了一会儿，以她的眼光来看，这件大衣可以穿好久都不会过时。
“砚哥哥，我很喜欢，好漂亮。”她声音清脆悦耳，面容上带着深深的喜悦。
这个时候，中午吃饭时间，机械厂门口，除了他们两个，就是门卫了，而门卫也在门卫休息室，暂时没人注意到这边。
时雪快速地脱下身上的外套，换上新衣服，前后转了几圈，冲谭西砚笑笑，“砚哥哥，好看吗？”
谭西砚摩挲着手指，眼眸一亮，嘴唇轻扬，凝视着时雪那俏丽的笑容，眼中尽是无限深情。
谭西砚拉起小姑娘的手，说出的话满是宠溺，“特别漂亮，就这样穿着吧！”
时雪盈盈一笑，飞快的吻在他脸颊上。
谭西砚揉了揉她的头，说出的话并没有责怪之意，打趣笑道：“胆子怎么这么大。”
时雪不好意思的瞧瞧他，她刚刚那一瞬间忘记了是在外边，刚才他脸上的笑容异常温柔，她不由就沦陷其中了。
她咬了咬唇角，又的晃了晃他的胳膊，含笑撒娇着转移话题说：“砚哥哥，我们去吃饭吧，肚子饿了。”
谭西砚“噗嗤”一笑，没有拆穿她的心虚，拉着她的手，“走吧！”
两人一路走向食堂，没有碰到什么人，到食堂门口两人自然的松手，情侣间手拉手这样的举动在有人的地方还是不合适的。
尽管手拉手在后世已经稀疏平常，但现在社会风气还没有那么开放，被人举报生活作风不正就不好了。
可能是小吵怡情的缘故，和好之后，两人的感情好像更亲近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