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人心不古
吃过早饭，一上午时雪都在和初一数学作斗争，奋笔疾书。
柔顺的发丝自然的垂着，有几缕滑落在脸颊两侧，痒痒的，时雪可能是闲碍事，右手一边在本上写着什么，左手抬起把头发别在耳后。
低垂的脖颈修长，认真学习的样子在自然光下被镀上了一层迷人的光晕。
感到脖颈酸沉，时雪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干脆不学了，准备去找张楚甜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
时雪提着一个网兜，里边装了一些粉条和干菜，“甜甜，门没关，我进来啦！”
“时雪，快进来，我米饭已经蒸上了，正在做菜呢！”
早上起床，张楚甜就去找了村里的葛大婶家，她家养了几只鸡，到了冬天就不爱下蛋了，张楚甜到她家就是为了换只鸡，葛大婶还是很爽快的，一只鸡有两斤多重，张楚甜付了一块毛钱就换走了。
一回来，张楚甜就忙活着烧热水褪鸡毛，宰杀，切土豆，炖炒……
“甜甜，好香啊，我都闻到鸡肉味了，你做什么好菜呢？要我帮忙吗？”
“时雪，你来帮我烧火吧，我在葛大婶家换了一只鸡，做了红烧土豆鸡块，还做了白菜炒木耳，酸菜炖粉条，再做一个韭菜炒鸡蛋。”
“不是，甜甜你也也太客气了，怎么这么破费啊，我们两个也吃不了那么多啊？”
张楚甜摸着自己头发，扭扭捏捏的说：“呵呵，时雪，不好意思啊，忘记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就是，我还请了林民生一起吃饭，时雪，你介意吗？”
时雪看着张楚甜像苹果一样红彤彤的脸颊，兴趣盎然的打趣着，“啧啧啧，林民生啊，我不介意啊！”
“你，你，时雪，你可别多想，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甜甜，你看你怎么还结巴上了，别紧张，我觉得林民生挺好的，他人真诚憨厚。”
“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哈哈，甜甜你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呢？”时雪一脸不信任的看着张楚甜。
张楚甜不好意思的说：“哎呀，时雪你别笑话我了，我们还真没什么，就是私下接触了两次，我感觉他好像对我有好感，但他也没说过。”
“甜甜，你们认识时间也不久，你也别多想，就顺其自然呗，对了，你知道葛大婶家什么情况吗？为什么他们家就只有两个女人。”
“好像是葛大婶的丈夫是军人，战场上牺牲了，两人只有一个儿子，后来儿子长大也继承父亲遗志当兵保家卫国了，前年刚娶的媳妇，去年出任务人就没回来，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的，虽然政府对军人遗孀很照顾，可家里没有个男人，这世道太难太可怜了。”
“这就是要奋斗就要有牺牲。”时雪听完张楚甜的话，小脸紧绷，嘴唇微抿，心内感触良深，她以前一直以为人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梦想。
可自从重生之后，看着这么多的村民困苦的生活，自然灾害和粮食短缺，以及政策导致的人人自危，更有很多知识分子遭受打击磨难，尤其，她看过那本小说，完全知道谭西砚经历了什么。
可时雪知道1978年我们的国家就会改革开放，很快就会飞速发展起来，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变得非常了不起，没有哪个国家能赶上华国的发展速度，而且2010年华国也会成为世界第一制造大国，短短三十年，外国再也不敢小看华国，华国在世界的地位不可动摇，作为华国人，她很骄傲。
不管是哪个领域发光发热，都是在为祖国做贡献，她希望她也可以成为一个对祖国有用的人。
时雪突然问道：“甜甜，你想过以后，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开这里，你要做什么吗？”
“我没想那么长远，现在也不能上学了，我就想着以后找个对我好的男人，结婚生子呗。”
“那样也挺好的，平平淡淡也是福。”
这时，门外传来林民生的声音，他来的时候还背了一背篓柴，还拿了一瓶咸菜，“张知青，我来了。”
林民生一只脚刚踏进房门，就看到坐着小凳子烧火的时雪，脸上的喜悦瞬时收起来些许，“呃，时知青也在啊？”
张楚甜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铲子，走过来摆好桌子凳子，一边冲着两人笑笑说：“你们来怎么都拿东西啊，说好的请你们吃饭的，你们洗洗手吧，盆在门后，地上热水壶里有热水，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甜甜，我等会儿再洗，先帮你端菜，林知青先洗手吧。”
等三人坐在餐桌前，张楚甜才开心的说：“我们几个是坐一趟火车来到的这里，又成为了朋友，我比较相信缘分，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我们以后都可以越来越好。”
“甜甜，你这么可爱又很会做饭，还整了这么多菜，我相信以后不管谁娶了你，都是那个人的福气。”
林民生有些尴尬，“我嘴笨，不太会说话，只是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
张楚甜给两人碗里一人夹了一块鸡肉说：“好了，你们赶紧尝尝我做的菜，都别客气，米饭也管够，我蒸了一大盆呢？”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突然话题就扯到了谭西砚身上。
林民生说道：“我这两天都没见过谭知青，说起来不应该是我们三个，应该是我们四个都是坐一趟火车来的才对。”
张楚甜突然说：“算起来谭知青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了，不过我有点怕他，总感觉他随时会揍我一顿。”
时雪忍不住想为谭西砚辩解一下，“其实他人也挺好的，你们没发现他从来不会主动找事吗？存在感很低。”
张楚甜了然的点点头，“你这样说也没错，总比有些人没事找事强，说起来，我觉得林青水知青更没存在感，我经常会忽视他，而且来到这里这么久，我好像还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呢？”
时雪也感叹道：“感觉他就是个书呆子，天天抱着书看，在古代就是那种书痴。”
张楚甜爽朗的笑声，感觉会传出去很远，“哈哈哈，你这么说还真是。”
三人间氛围很好，虽然大部分都是时雪和张楚甜在说，林民生目光偶尔触及张楚甜灿烂的笑容，不禁也乐呵呵的，虽然他沉默比较多，但他也会笑着附和两人几句。
结束要走的时候，张楚甜还未尽兴，依依不舍的拉着时雪。
“时雪，林知青下次我们还找机会聚聚啊，我最喜欢热闹的气氛了。”
林民生真心实意的说：“等下次我请你们吃饭，把谭知青也叫上一起。”
“好啊，没问题。”
时雪回去后，没直接休息，先收拾了一下房间，把房间收拾的清爽舒适，也差不多消完食了，她才爬上炕准备睡个午觉，下午睡醒再继续消耗脑细胞。
睡醒后，时雪去了趟厕所，洗了把脸，头脑完全清醒了，她下午集中精力沉浸在学习中，有系统的奖励在前边吊着，她也不觉得累了。
初一数学还不是很难，时雪靠自学找回学习状态之后感觉还可以，刚把整本书通学一遍，时雪脑中机械音忽然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完成初一数学的学习，一百元奖励和票证已放入系统背包，请宿主写满一卷初一数学真题，奖励宿主水光肌，宿主请加油哦！”
正沉浸在学习中的时雪，听到奖励，瞬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忙查看系统背包，被里边的现金和票证惊喜到了，她确实很需要。
兴奋过后，时雪就想到了还有学习任务，她现在想换一门学科，一直学数学感觉精神疲劳，“亮亮，就没有其他学习任务吗？你是想让我和数学杠上吗？”
“数学真题试卷，有利于宿主巩固初一数学知识哦，基础知识是学习之路的坚石，宿主如果想半途而废，那么学霸技能会被注销哦。”
“好吧，我努力。”
冬天总是昼短夜长，一天时间转眼即逝，临近晚饭时间，谭西砚过来了。
谭西砚举了举手里提着杀好洗净的兔子，大约有三四斤，“时雪，你有口福了。”
时雪眼睛笑的弯弯的，就像月牙一样，“砚哥哥，你好厉害啊，竟然抓到了野兔，我最喜欢吃干锅兔肉了。”
“晚上做了，我们一起吃饭。”
时雪好奇的问道：“砚哥哥，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呢？”
想起家人，谭西砚心情就有点低落，可他也知道时雪是关心他，微微皱眉说：“我托朋友打听了一下我家人的事情。”
时雪看他皱眉就心里有点心疼，她知道他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了，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砚哥哥，对不起，你不愿意说就不要说。”
谭西砚见到时雪心疼的眼神，本来烦躁的心，又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时雪看。
时雪被他看的不禁咬了咬唇，谭西砚看到时雪变得红润的嘴唇，眼神不由变了几变，他不想让时雪发现他的心猿意马，强制自己挪开了目光。
见他视线移开，时雪心里反而生起了闷气，他总是能轻易搅乱她的心绪，不禁瞪了谭西砚一眼，越想越觉得憋气，她鼓起腮帮子，不服气的说：“砚哥哥，你刚才一直看着我想什么呢？”
“没，我就是发现你好像变白了，脸也有肉了，变好看了。”谭西砚不自然的说。
时雪嘟了嘟嘴，对他的说法不是很满意，总感觉他在敷衍她，忍不住又暗暗瞪了他一眼。
时雪懒得理他了，“我去做饭。”
谭西砚慢悠悠的跟到厨房，看着前面的小姑娘，他突然想起以前奶奶和妈妈说的话，“砚砚啊，当你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会认不住关心她，和她在一起也会感到开心愉快，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自然亲切，那你就是喜欢上她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一定不要犹豫，也不要总是放不下面子，男人追女孩子就要不要脸一点，要先下手为强。”
时雪现在心里已经没有气了，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她直接指使谭西砚干活，“砚哥哥，你力气大，你来切兔肉吧，切的小块一点比较容易熟，我先蒸米饭。”
谭西砚倒是很听话，他拿起菜刀，感觉很轻易的就把兔肉切成均匀大小的肉块儿，菜刀在他手里好像被赋予了魔法一样，整个人都有一股圣洁的味道，好似不是在切肉，而是在变魔术，优雅神秘。
谭西砚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扭头说道：“好了。”
不经意的转头，反而对上了一双痴迷的双眼，谭西砚不禁唇角微扬，心情很愉悦，他漫不经心的走过去，食指屈起，轻弹了一下时雪的额头，“花痴的丫头，回神，砚哥哥好看吗？”
时雪呆愣愣的说：“唔，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谭西砚被时雪的样子可爱到了，这是从没有过的轻松。
看着他笑的那么开朗，犹如星空中璀璨的烟花，令她心动不已。
时雪掩饰性的哼了一声，她也不是太恼，就是觉得丢人丢到家了，脸涨的通红。
时雪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要炒菜了，你出去吧！”
时雪觉得干锅兔肉她虽然不会做，但麻辣兔肉还是会做的。
听见时雪催他出去，谭西砚反而不想出去了，“你炒菜呗，我帮你烧火。”
时雪胆子又冒出来个小角，突然来了一句，“砚哥哥，你总是这样不给女孩子留面子，会没人喜欢你的。”
谭西砚挑了挑眉，试探性的问：“怎么，雪儿想让哥哥给你找个嫂子？”
时雪倒油的动作顿了一秒，强装淡定的说：“这个问题砚哥哥应该问你亲妹妹吧，我好像没有发言权。”
谭西砚意味不明的说：“如果我给你这个发言的权利呢？”
时雪暗暗翻个白眼，心说：“我还不想要这个权利呢！我这不是自作自受嘛！”
“嗯？”
时雪一脸无辜的问：“什么？”
“就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觉得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谭西砚又重复一遍。
“砚哥哥，你今天晚上很不对劲哎，你平时对知青点的女知青爱搭不理的，这是想要找女朋友的态度吗？”
谭西砚眉头皱的紧紧的，不想放过这次试探的机会，他只知道时雪喜欢他的外貌，但喜不喜欢他这个人，他还真摸不透，“时雪，你别一直转移话题，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时雪根本猜不透他怎么想的，问她这样的问题，是暗示她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还是只是单纯的问问。
时雪表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的，就像心里翻江倒海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就按你自己的心意呗，你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记住了。”
时雪闻言嘴角一抽，无语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鬼？什么叫我说的，不是你一直问的吗？”
“反正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我肯定会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如果那个人可能不喜欢我呢？”
时雪心里一阵烦躁涌来，违心的说：“那你就锲而不舍，一直对她好，厚脸皮一点，就砚哥哥这张脸估计没人不喜欢。”
谭西砚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那你喜欢吗？”
时雪感觉心跳暂停了两拍，心里从来没那么乱过，她忍不住问：“你…问我喜欢不喜欢干什么？”
谭西砚可能是心情好，嗓音低柔，就像大提琴的音色悠扬温暖柔和，在耳边回荡，“就是问问你的想法。”
时雪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子有点乱，不想再聊那个话题，“我能有什么想法，砚哥哥你的理科学的怎么样？我理科学的不是很好，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谭西砚自信的说：“教你应该是足够了。”
“谭老师，那吃完饭，你教我数学吧？”
“嗯？谭老师。”
时雪莞尔一笑说：“以后就请谭老师做我的家教老师了。”
……
次日早上。
“李娇娇你个狐狸精，小贱人，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做的？你个祸害，你害了我儿啊！”
在知青院大门口撒泼的是白婶，也就是白自强的老娘，现在的她有点狼狈，花白的头发散乱，眼睛红肿，看起来悲惨极了。
白婶闹得动静不小，很快知青院闻声而来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个个窃窃私语，还有人抓了一把毛嗑，边嗑边起哄。
也有人见势不对，赶紧去大队长家报信了，没人去白自强家，都知道白文化昨晚上从医院回来了，再也受不得刺激，没人敢去报信。
“老天爷，你给评评理，我儿白自强对李娇娇这个小骚货还不够好吗，平时只要一有空就帮她干活，好吃的自己都舍不得吃拿给那个狐狸精吃，她是怎么对我儿的。”
“既然看不上我儿为什么要接受我儿的东西，接受我儿对她的好，为什么不拒绝？现在我儿出事了，头被人打破了，又被她找人害的我儿没了工作。”
“天姥爷啊，乡亲们，你们给我们评评理，我儿被她害惨了呀，我家老头子也被她害惨了呀！”
但李娇娇却跟没听见似的，钻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白婶冲着李娇娇的房间破口大骂，“贱货，你有本事做没本事出来和我对峙吗？你是不是心虚不敢承认了，你已经是我儿的人了，做了那样的丑事，有什么脸和罗知青处对象，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了我儿，又勾引罗知青，你出来，我打死你个骚货……”
一连串的污言秽语，李娇娇被那些粗鄙的脏话臊得脸红通通的，心想乡下人就是没素质，幸亏没接受白自强，她知道不出来不行了，要不然都会以为她心虚呢，她不能任由她败坏她的名声，她揉了揉眼睛，又往脸上拍了点粉，看起来面色苍白，才猛的拉开门。
李娇娇一副柔柔弱弱可怜兮兮的样子，惹了不少人怜爱，没看很多大老爷们都看直了眼，被身边的婆娘狠狠掐疼了才回神。
李娇娇声音无辜柔弱，苦大仇深的说：“白婶，我真的不知道自强哥出了什么事，我和关系也没那么好，他追求我，我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了，可他还是一直纠缠我，他帮我干活，我拒绝过他，他也不听我的啊！”
白婶看见李娇娇娇滴滴的样子就暗恨，她瞬间朝李娇娇扑了过去，想狠狠教训她一顿，跟疯婆子一样，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破鞋……烂货……我打死你！”
李娇娇吓坏了，下意识躲到了男知青后面，而站在她前面的林青水可倒了大霉，脸上瞬间多了三道深深的抓痕，破了相，很快就满脸血。
林青水条件反射就抬起脚用力踹了出去，白婶被踹的后退了六七步远，一下屁股蹲在地上，疼的起不来。
白婶痛苦的捂着肚子哭喊着：“打人了，知青打人了，知青要打死人了，老天爷，救命啊，来一道雷，劈死这些坏心眼儿的人吧！”
林青水慌张的解释说：“这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扑过来的，我就是条件反射，自我防卫。”
王建军走过去好声好气的说：“白婶，我扶你起来吧，我觉得你可以单独和李知青好好沟通一下，说不定你们之间有误会呢！”
白婶坐在地上不起，怕看热闹的人听不清，还大声哭喊道，“误会，那个烂货就是故意的，她和我儿好了，现在又后悔了，她故意找人针对我儿，我儿的大好前途没了，工作没了，铁饭碗丢了，都被她给败坏了啊，我儿命苦啊！”
李娇娇脸色难看，低着头绞着衣角，一边想着对策，她没法说白自强欺负她，丢了工作也是他应得的惩罚，自作自受，她没想到白婶竟然还敢来闹，看来白自强丢了工作真是要了他们命了。
李娇娇语气鄙夷的说：“白婶，你不要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我和白自强清清白白，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什么，是他一直对我纠缠不清。”
李娇娇话音刚落就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她朝人群望去，发现苗杏花快速收回的嫉恨的眼神。
李娇娇转而一想，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白婶，我还劝了好几次自强哥，我知道他和杏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觉得他们两人特别合适，我劝自强哥珍惜眼前人，不要等错过了再后悔。”
大队媳妇听到李娇娇竟敢开口提她闺女，瞬间不满的跳出来指着李娇娇吼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家杏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多嘴吗？我家杏花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怎么可能会稀罕你不要的二手货吗？”
李娇娇一脸不安的解释道：“大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干涉不了任何人的决定，我也是好心。”
苗杏花讽刺道：“我用得着你好心吗？别以为谁都是傻子，都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白婶坐在地上还没起来，她现在尾巴骨疼的不行，龇牙咧嘴的直吆喝，“杏花说的对，我看你这个女人就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呢？”
时雪冷眼旁观看着李娇娇的一番表演，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她的天赋。
李娇娇咬了咬唇，可怜巴巴的说：“满仓婶，杏花，你们真的是误会我了，我……”
人群里有人喊道：“大队长来了，都让一让，让大队长进去。”
苗满仓不耐烦的道：“李娇娇，怎么回事？一大早就闹什么闹？”
白婶已经想开了，反正儿子工作也没了，没什么不能说的，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大队长，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儿的脑袋是被李娇娇拿砖头砸破的，她还找人把儿的工作弄没了，乡亲们，你们都知道我儿对这个贱货有多好吧，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两人闹矛盾分手了，她也不能这么对我儿吧，大家给我评评理。”
有人好奇的问道：“白嫂，自强的头真是被李娇娇打的？”
白婶气愤的说：“那还能有假，我儿亲口说的，两人本来都在处对象了，李贱货又看上了罗知青，想把我儿甩了，我儿不答应，她就敢拿砖头砸我儿的头，这个女人太坏了，就应该把她送去农场劳改。”
“我说过了，我从来没答应过白自强，我和他没关系。”
苗杏花幸灾乐祸的说：“你说的不算，大家的眼睛都是明亮的，你现在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李娇娇见能做主的人来了，才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说：“苗队长，你要为我做主，我作为知识青年，下乡也是响应国家号召，积极为农村建设做贡献，不是来受欺负的，我一直以为咱们村民都是热心的，白自强来帮我干活，我也以为他是热心肠，心里很感激他，后来我就一直在拒绝他的帮助，我作为独立女青年完全可以靠自己劳动，可白自强一直听不懂话一样，不让他帮忙他非要帮忙，我也没办法，至于我和他处对象的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从来没答应过，我不是看不起他，而是我们没有共同话提，没有共同目标，成为不了革命战友，你们也可以把他本人叫过来问问，我是不是拒绝过他好几次。”
“不用叫了，我来了，娘，你怎么样，快起来。”白自强看也没看李娇娇，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扶起白婶。
白自强眉目低垂，只搀扶着老娘，不看任何人，“确实是我一直自作多情，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对她好，有一天，总会打动她和我在一起，她也没答应过和我在一起，我受伤也和她没关系，以后我也不会再纠缠她。”
“娘，以后你不要再找别人的麻烦了，是你儿子配不上人家，我们走吧，好好过日子，就算没有工作，我也会照顾好你和我爹的。”白自强说完这番话，就扶着老娘要走。
“等一下……自强，我被人踹了一脚，现在还疼的直不起腰，我得去医院看看，医药费总得出吧？”
林青水虽然低调，不爱管闲事，但也不是吃亏的性格，“白婶，医药费我会出的，花费多少我出多少，不过我脸上的伤也是白婶挠的，我也不能白受罪。”
苗队长公正的说：“林知青，我让白婶赔给你两块钱，等白婶从医院回来花费了多少钱，直接减掉2块，你再赔给白婶，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
等人都散了。
“对不起，各位同志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李娇娇眼眶通红，一脸无辜懵然，声音弱小无助，看得时雪不住摇头。
陈国栋第一个安慰道：“没关系，李知青，这也不是你的错。”
王建军也热心的说：“对，李知青不要多想，回去好好休息吧！”
张秀英瞪了陈国栋一眼，意有所指的说：“我看有的人就是心瞎眼盲，自欺欺人，看不透某人的真面目，肯定是自身不正才会招来这样的麻烦。”
刘玉玉也阴阳怪气的说：“我们知青院啊，女知青的名声都被某人败坏了，以后看见我们肯定是风言风语，指指点点。”
李娇娇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嘲讽，心里气得不行，扔下一句“我就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回房间了。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哼，我看她是心虚了。”
李华拉了刘玉玉衣服一把，“玉玉，你别说了，我去做饭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要帮那个女人说话。”刘玉玉瞪着李华，大有一副你敢说一句我就给你厉害看看的意思。
“不是，玉玉，我是觉得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就别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