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根非其所,不如遭弃捐。”
李云庭摇摇头笑了笑“谁说让你想了?我说的是让你能连中三元。”这话说完纵使文君绩心思再细腻也难免猜不透六皇子的想法只好低头笑笑“六殿下皇子之体,君绩能借您吉言,乃文家之幸。近些日臣妹身体抱恙,望六殿下恕罪,臣先行回府了。”
“哦?曼清生病了?那我更该去看看了,正好也拜访一下姑母。”李云庭酷似狐狸的脸上露出更为狡黠的笑容。
“曼清此次生病不似往常,来得更猛烈些。恐传染了六殿下,伤了贵体。”文君绩连忙解释。
李云庭笑容一滞,“那好吧,改日,我们几兄妹再会。”说罢李云庭转身回宫去了。
文曼清也直起身子,注视着李云庭的背影,直到看不清,才转身出宫。
“姑娘,二哥儿回来了。”秋雨进来传话。
文曼清今日浑浑噩噩,一直担忧着文君绩。这时听到文君绩回府,心中的大石头也落地了。带着秋雨便去了正厅。
“儿子也觉得奇怪得紧,不过想想也平常。六殿下无非是想拉拢父亲。贤王爷多年不在京,他孤立无援许久,想拉拢些势力也有些道理。”文君绩刚说完就看到文曼清走了进来,看她行完礼,就在她身边坐下。
文远山则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与其说是拉拢为父,不如说他是看上你了。”
文曼清刚刚进来也听了一个大概,“二哥哥不日就要与李家姐姐成婚,这般的岳家,是皇子也不能比的。”
“清儿,你可知六殿下今日与我说了什么”文君绩见自己妹妹茫然抬头,小小的脸蛋上满是不解之情。就赶忙把今日之事告知文曼清。
“一个国公世子,有了阁老做岳丈,又是新科状元。六殿下想的倒是很好啊”文远山轻哼了一声。
文曼清听到此处,眼眸一颤,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明说。只问了文君绩“二哥哥今日殿试如何?”
“我想大概是不错的,但一甲我确实不敢想。一切只待陛下圣裁。”文远山也是点点头,“是啊,陛下圣裁。”
文远山一刻后也让文君绩和文曼清回去了,兄妹二人一同向花园走着。
“曼清,你觉得江怀瑾其人如何?”
“坚韧,机敏,虽缺些礼数,但待我们却也不失亲和。”
文君绩浅笑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二人走到了池旁,“下有青污泥,馨香无复全。上有红尘扑,颜色不得鲜。”
“‘托根非其所,不如遭弃捐。’二哥,朝堂凶险啊。”文曼清拍了怕文君绩的肩膀。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又一同在水榭逛了逛。
与文君绩分别后,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梅氏早早地派了人来说,怕文君绩殿试过于劳累,今日叫各自小厨房做了晚饭,不必一同吃了。文曼清这边的小厨房也来了人,想知道三姑娘今晚吃些什么。文曼清让秋雨传了话,今晚用的晚些,也不必准备什么,一碗粥便可。文曼清也不急用饭,自己院子池塘有一株睡莲,今日开的极好,文曼清就去了院后坐坐。
文家莲花十分多,梅氏还是姑娘时,汝南王府得了一株新奇荷花,交给梅氏,短短一年,已是满园荷花,梅氏嫁与文远山时,也带了许多来。
文君绩科考之事虽是有些不顺,但总算是结束了。到出榜前,文家都只消准备他的亲事,文曼清还未出阁,也不太好插手。文曼清想来想去,这些天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初夏晚春的夜晚最是好在,文曼清在后园跑跑跳跳也无人看见,十分轻松。正当文曼清享受着这美好的夜晚时,秋雨走过来传话“姑娘,后门的小厮来传话,说"文曼清见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就直接问道“说什么?”秋雨把身子低得更甚了“说,江公子来了,想见您。还只让姑娘您一个人去。”文曼清还当是什么事,想来这江怀瑾又是有什么事情,花园中没见到自己。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去。”文曼清拍了怕衣服整理一下头发。文曼清本想着今日没有什么事了,就让夏竹随便梳了个头,想着见客不太好。就让秋雨送了件斗篷来。
“小姐,要不要和二哥儿说一声啊,这江公子夜半来府,有些不妥。”文曼清摆摆手,“此事叫小厮们不要报与父亲与二哥。”文曼清想来在后门见客也有些不便,便叫回了秋雨,“你去带江公子进来。带到偏园。”
文家荷花多,偏园是专养睡莲的,今年开得不多,所以也没有多少人去观赏。
“是,小姐。”秋雨听了就向后门走去了。
文曼清先一步到了偏园,侍弄起那些莲花来。
不多时已经听到了秋雨的声音。文曼清站起身锤了锤酥麻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