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馄饨铺子
餐桌上
“兄长,玄冰那条小红蛇你就别抢了,哪天我给你再做一条。”
“不可!”
哗啦啦噼里啪啦
宇文拓安和宇文鹏手边的碗勺都掉在了地上。
“父亲?”
两道声音重叠响起,全是疑惑。
“还不快给世子换碗筷?”
宇文拓安微怒的吩咐道,丫鬟马上出去。
“彤彤跟我来!”
饭也不吃了,带着宇文彤珠到他的书房,宇文拓安坐在案桌后。
“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坐下吧。”
宇文彤珠就近坐在他父亲身边。
“你兄长就见不得红蛇。”
“他不但不吃蛇肉,就连蛇也一条没杀过,就算是被咬死他也不会杀。”
“为什么会这样?”
宇文彤珠惊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也是奇闻怪谈了吧?
“你兄长小时没怎么见过蛇,所以他这情况我也没发现。”
“等我发现时,他差点没死在这红蛇上。”
“到底怎么回事,父亲你快和我说说。”
宇文彤珠听到关于兄长的生死,再一点不马虎。
“那是我第一次带他到边关。”
“你兄长不愧是我宇文拓安的儿子,在战场上以一敌百敌千,所向披靡。”
“说我是常胜将军,其实有你哥在的战役才是真正的战无败绩。”
“可就是这样让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差点没死在一个普通士兵的手里。”
宇文拓安想到那一刻现在还心惊,宇文彤珠眼睛巴巴的看着宇文拓安。
“那是战后扫尾的时候,你兄长负责那次任务。”
“我也是正巧找他要东西,就过去找他。”
“我到时,你兄长满眼愧疚,悲伤的看着那个重伤没死的敌国士兵。”
“而那士兵手里的尖刀,眼看就刺进他的喉咙。”
“那时,他却一点反应没有,任那人将他刺杀。”
“若不是我脚下刚好也有把刀踢过去,你怕是已经没兄长了。”
“父亲那后来呢?”
宇文拓安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那士兵已经被我刺杀,可是你兄长还是在那盯着。”
“我不解,就走过去看他在看什么,结果发现那人怀里揣着一条小红蛇。”
“小红蛇似是察觉到主人被杀,吐着信子游向你兄长的大腿。”
“可你兄长还是一动不动,就悲伤愧疚的看着那小红蛇。”
“要不是我一脚将那小蛇头踏扁,估计你兄长又会死一把。”
宇文彤珠抓着宇文拓安的胳膊晃。
“父亲,那你踏死那条小蛇后呢?”
“那条小蛇被踏死,你兄长凄惨的痛呼一声就晕了过去。”
“我去,这是什么节奏?父亲,那后来呢?”
“后来军医说,他是因为突然打击太大造成的晕厥。”
“本以为醒来就会好,可是一连一个月他似乎都在迷惘中。”
“正好有换防的队伍,我就让他回去了。到了京城怎么好的我也没敢问。”
“那就是你只知道有这事,问题还没解决呗?”
宇文拓安别过头,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宇文彤珠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亲,这事得解决。”
“若不然让人发现哥哥这个弱点,只要一条玩具蛇就能要了他的命。”
“你不知道,他天天追着玄冰跑。”
“要不是我拿死威胁玄冰不许伤害家人,估计那孩子早出手了。”
“唉!难为你了。”
宇文拓安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
“这事你就放心交给女儿吧,保证解决的利利索索。”
“好!那你就试试,记得别太激进。”
“知道!”
书房内,渐渐暗的看不清人影。
“天都黑了,你回去吧。”
宇文彤珠抱了一下自己的父亲才离开。回去的路上她就开始琢磨怎么办。
这应该属于心理学范畴,得好好想想。
回了潇湘苑宇文彤珠本是想再跑趟质馆的,可一想,这次再去成了什么?
于是提笔开始写写画画。
玄冰送到东西并没有走,而是在一旁等着回信。
驰牧丰小心的打开信纸,里面夹着一张小画。
画面最醒目的是一个小可怜被妖魔鬼怪围攻。
她色厉内荏的在身后牵着一只大老虎。
看着画驰牧丰自己噗嗤笑出声,引得玄冰凑过来看。
“珠儿不让出手!”
“嗯,那些人她也引为挚友。”
说完他又打开信纸,上面写着几句话:
见或不见,你都在我心里
不离不弃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君可知?
驰牧丰的心化成琼浆蜜液,丝丝漫溢开来,青竹的味道将等待的玄冰也包裹上。
玄冰只亲一位,其他百味不侵:
“回信!”
短短两个字将驰牧丰飘散的思绪荡回。
满腔滚烫的深情淋淋洒洒铺到了画纸上。
当潇湘苑等的火急火燎的宇文彤珠打开信纸时,就见里面也是一幅小画。
画面上山畔树节上伸出一截新枝,枝头一只展翅的红色小蝉,正呆萌可爱焦急的看着下面。
而下面穿越千万年岁月厚重的土壤里,另一只奋然的白色小蝉,前爪扒着翻开的土层,顶着小小的脑袋向树上的红色小蝉努力鸣叫。
画的侧面也回着两句话:
缠绵悱恻附君心,
蝉声便是无字情。
——情心
山有木兮木有枝,
悦兮悦兮你知我知。
——心知
妖僧~~~~
宇文彤珠鳄鱼翻滚了一夜。
次日,起来刚刚洗漱好,早饭还没来得及吃火狐狸就飞进了潇湘苑。
“珠儿,咱们什么时候走?”
宇文彤珠:白眼要是能翻死人,她肯定一天都翻下去,可是翻了几下给自己弄得直眩晕迷糊,这茬放过他。
“我还没吃早饭呢!”
“到外面吃,我知道一家馄饨铺子,那里的馄饨一绝。”
耶?这位公子哥还到外面吃东西?不是洁癖?洁癖的人不是到饭店都自己带碗筷?
“珠儿,别再傻愣着,走啦。”
南宫俊熠拉着宇文彤珠的手就想往外面跑。
就像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刚结婚的小夫妻。
看他这样开心,宇文彤珠也不想扫兴,跟着人就跑。
“画!”
房顶上的玄冰幽幽的来了一句。
昨晚珠儿可是提醒他了,要是南宫俊熠想毁画,让他第一时间将画抢回来。
“都怪你,猴急猴急的。”
小人又赶紧飞进屋子,故意小心谨慎的捧着画出来,那模样就像捧着稀世珍宝。
她不这样南宫俊熠还不会理会一幅画,这世间的好画哪幅他没过过眼?
可她这珍惜的模样?
“拿过来让我鉴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