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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妈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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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反复的起述许健青,结果都被法院一一驳回,后来法院干脆直接不理会他们了。

    他们起诉无门,便开始天天跑家里哭闹,带着他儿子的牌位和棺材,天天哭天天闹……

    甚至把排位直接放到饭桌正中间,谁也不许碰,否则又是一顿哭闹,一顿打砸,家里的锅碗瓢盆,凳子,椅子,扫帚全部遭了大难。

    那块肉就是那时候挂到柳春华住的房间的门上的,家里都说是辟邪。

    后来柳春华才隐隐约约侧面打听得知,是因为她属虎,大家一致认为,虎会吃身边的人,所以导致家里招这场大难,那肉就是用来辟这个虎年出生的女人的。

    再说那对老夫妻,他们天天跑来闹,许建青只好去报警,警察倒是来过两次次,后来就不敢来了。

    那些日子全家人心惶惶,每天都像过世界末日一样。

    隔壁住的堂叔,堂伯,堂爷爷,堂奶奶平时没事的时候都亲热的说:我们是一家人。

    可到这个节骨眼上,他们都假装不认识他们一家人,就连上厕所都去别人家上,只因为几家的厕所挨一起,怕那家人跑去找他们麻烦。

    特别是四婆,直接就搬到了城里二儿子家去住了。

    余秀喜夫妇觉得再这样下去,一家人都要疯,便劝许健青:“你还是出去躲躲吧。”

    许健青也听劝,当晚趁着夜深人静便悄悄溜走了。

    余秀喜夫妇也在黎明到来之前,带着许景文去到了大儿子上班的地方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三个月。

    家里只留下许雪云母女俩。

    那家人在他们家又闹了一个多月,天不亮就来,天黑就回去,三餐都在他们家吃。

    那个年轻人的牌位就放在饭桌中央,路过的邻居看到这情景,吓得纷纷绕道而行。

    可怜柳春华还得满脸陪笑的请他们吃饭,可就算做到这份上,他们还是不领情。

    趁家里此时男丁不在,孤儿寡母的,老夫妇立马化身成了豺狼,把家里能吃的、能用的都搬空。

    美其名曰:用物品作抵债。

    可家里明明已经根据法院判决的给了他们五万元现金啊!那可是九几年,五万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啊,那可是一家存了好些年才得来的积蓄。

    他们还雇了一辆三轮车,趁着家里孤儿寡母,无人的空档,把他们家里值钱的物品都搬空了。

    后来又请来了吹喇叭师傅,天天在家门口吹着丧乐,从早上一直吹到太阳下山。

    那声音既诡异又渗人,搞得一村的人都没法干活没法好好生活了,没几天功夫,整个村庄就笼罩在了一片阴云之中,如同世界末日般让人绝望。

    的亏许雪云那时候太小,否则又是一个童年阴影。

    村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便纷纷投诉到村委会。

    村干部只好派代表去劝说两位老人:“老人家,您们还是让死者瞑目吧!这样一直吹喇叭,你儿子在下面也不得安宁的。”

    他们两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又看到这一家已经家徒四壁,确实也没有什么可搬的了,这才听了劝,隔天就把牌位和棺材一起请回去自家祠堂安置好,之后便没有再来过了。

    而那个真正的肇事者王光却从此没有了踪影。

    警察在他家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回来。

    可是三年过去了,依然没有他的消息,甚至连过年都不见他回来。

    后来经过派出所多方调查,才得知王光根本就没有驾照,他其实才只学过半个月的开车而已。

    而那个可恶的算命瞎子也云游四海去了,据他的本家说,没个三五年是不会回来的。

    可此时米缸快空了,盐也没有了,而田里的稻子由于被他们一闹,疏于管理,也被害虫吃的差不多了。

    家里现在唯一能吃的,就只剩下角落里被老鼠啃的七零八落的几个番薯了。

    柳春华绝望的看着从老鼠洞里掏出来带着尘埃的米,泣不成声,她自己苦点没什么,可是不能让孩子没有饭吃啊!

    她拿着两个番薯纠结该吃哪个呢,一个是被老鼠啃了三口,但是里面的肉金黄金黄的,煮熟了肯定入口即化,甜蜜无比。还有一个个头比较大,只被老鼠啃了一口,但是里面的肉白白的,一看就知道不好吃。

    “春华,在干什么呢?这番薯可不能吃。”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这些都被老鼠咬过,老鼠都有病毒的,万一吃了中毒那可不得了啊!”

    柳春华闻言忙擦干眼泪,抬头看向来人,开口正是丈夫的堂弟许金亮。

    她又惊又喜:“原来是金亮,你父母都去你二哥家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呢?”

    许金亮痞痞的笑了笑说:“我又不需要怕那些人。”

    他是夫家堂叔最小的儿子,从小就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养,结果养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败类。

    多年前,因为聚众闹事在监狱蹲了两年,好不容易放出来,他的父母兄弟赶紧帮他把老婆娶回来,希望能以此拴住他那颗漂浮不定的浪荡子心。

    可谁知,结婚后的许金亮非但没有好好过日子,还变本加厉的在家里开起了赌场,通宵达旦的打麻将、扑克。吵得村里老少爷们都无法安眠,大家对他是怨声载道,却无可奈。

    结果几乎输光了他爸一辈子的积蓄。

    他老婆看这情况,知道许金亮是没有指望了。便狠心抛下刚生下来两个月不到的女儿扬长而去,从此就没有回来过。

    走了老婆的许金亮倒是收敛了不少,赌场没有再开了。

    柳春华有隐隐约约听旁人说,现在他专门在村附近的煤矿山下,和一帮小混混收保护费为生。

    看他今天穿着整齐的白衬衣,还系着红色领带,梳着铮亮的分头,脚上的皮鞋也擦的雪亮,应该是捞了不少钱的。

    思及至此柳春华了然的点了点头,语带哭腔的说:“他们都出去躲了,实在没招了,不吃番薯还能怎么办?”

    许金亮一脸笑意的从口袋里拿出二十元,麻利的塞到柳春华干枯的手上。

    柳春华呆愣的看着手上的钱,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许金亮又抬起手,用极尽温柔的动作慢慢的整理她额前的头发,意味深长的说:“赚钱很容易的,只要你肯牺牲……”

    瞬间的功夫,柳春华刚刚还感动的心,开始下沉了。

    那时的她才二十五岁,虽然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但是姿色却一点也不比那十八岁的小姑娘差,反而因为生了孩子的原因,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柳春华低着头,继续看着手上的二十元,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也纠结了起来…

    许久,她终于像下定决心一样的把二十元塞进了上衣的口袋,轻声的对许金亮说:“我……只留后院的门。”

    许金亮一听,立即拍了拍柳春华的肩膀,吹着口哨眉开眼笑的走了。

    自此之后,家里隔三差五都会有人往后窗塞钱。

    许雪云那时太小根本不懂这个是什么意思,只开心捡了钱送到妈妈手上去。

    而柳春华接过钱后,却开始满脸愁容。

    母女俩的生活也终于有了保障,柳春华一个人插秧,施肥,割稻子,下半年粮食也大丰收了。

    那沉重的打谷机还是金亮帮抬到田里的。

    不明真相的村民都说,金亮平时吊儿郎当不靠谱,心地居然这么善良。

    柳春华缓缓的说着,憔悴的脸上如木刻一般,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刚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在许雪云大惊失色,在她心目中,爸爸品格应该是好的,没有想到他是这么的卑鄙,这么的自私。

    看来妈妈早就应该离开他的。

    她心中懦弱的、死要面子的妈妈,当时是以什么样子的心态艰难的活下去的啊。

    不得佩服她,那样的情况下,要是换成她,绝对不可能这么果断的做出这样的选择,说不定就真的饿死了。

    随即她又想到了一个更加细思极恐的问题:“那全村的男的岂不是都……”

    许雪云仍然觉得肯定是在开玩笑,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柳春华立即阻止她说下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爸爸那个杀千刀的,出去躲了一年,一分钱都没有寄回来。你爷爷奶奶也躲到你伯父的家里,那时家里就我们两个,你又体弱多病,你以为我是靠什么养活你的?”

    许雪云回过神来说:“这样说来的话,那金亮也不算是帮助你吧,只能算是趁人之危。”

    柳春华:“不管怎么说,当初要不是有他,我们母女俩说不定都已经饿死了,所以我还是觉得他是帮助过我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故事讲完了,茶也喝了好几碗,甚至店老板都来问了几次:“能不能上菜了。”

    都被柳春华借口推迟了,可早就应该赴约出现的人,却迟迟没有露面。

    左等右等都还是没有来,许雪云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她忍不住问旁边的妈妈:“那骗子,不会放我们鸽子了吧?”

    “等下就到了,不要那样说人家嘛!”柳春华说,

    ”他刚刚发信息说十分钟后到!他已经向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骗人了。”

    又十分钟后。

    “人呢?”许雪云开始不耐烦了,“就说是个骗子嘛。”

    “那……那不是在那里嘛,金亮—”柳春华喜出望外的走了出去。

    许雪云也跟了出去,她倒想看看这骗子会披着一层怎样的皮出来行骗。

    店门外一个穿着黑衣黑裤黑皮鞋的男人缓缓地向她们走了过来。

    一走近,许雪云有些傻眼了,站在门口的这个人,矮,瘦,背还有些驼,头发虽然打了摩丝,看起来是精心打理过,却隐约可见白发在其中灼灼生辉。

    这个人真的是当年风流倜傥、随意就能把各种女人耍的团团转的堂叔许金亮?

    她疑惑的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他:外形和当年的高大英俊完全不同,背驼得像路口要饭的老大爷。

    妈妈不会是提前老眼昏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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