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的，老爹
当时因为并没有想到这里，只是听老爹、老妈要去哈市看看老姐。
但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多想为什么不带上自己。
哎。
他也是够傻的。
不过目前事业刚刚起步。
他这边的确走不开。
想了想。
方默叫住方父。
“老爹……我这不是放寒假了么？我打算趁着寒假，打份零工。”方默解释道。
此时，还没有万恶的减负。
所以哪怕明年高考，此时的寒假也是放假的。
不过时间不长，只是截止到大年初八而已。
今年的大年初八，正好是西方情人节。
等等！
97年……
嘶——
方默的脸色有些变化。
他的生日是正月十四。
刚刚好是……
方默叹了口气。
此时都已经晚了。
自己也没办法。
毕竟自己这是轻型工业机甲。
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打什么零工？”谁知道方父却一下子皱起了眉心。
“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明年就要高考了，不准去！”
老爹是个很传统的东北男人。
除去自家老婆，怼天怼地。
谁也不服。
不过方默的性格却正好相反。
人如其名，平日里总是有些沉默。
更多的是自卑。
初中之前，一直都被欺负。
偏偏他看过一篇报道。
如果一个人打架的时候抑制不住兴奋到颤抖，请一定跑。
因为对方是肾上腺素分泌旺盛导致。
看过那个新闻之后，方默就再也不敢还手。
他怕把人打死。
他不想坐牢。
也不想让父母伤心。
更不想让自己背负人命。
结果……
被欺负的更狠了。
不过好在他虽然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里，但却从来不缺少父母的疼爱。
所以他并没有黑化，也没有生出反骨。
不过如今，方默还是要争取一下。
“老爹，去年查干湖投了50万公斤左右的鱼种，今年第一年，吸引了很多游客来北方，那些人在查干湖逛完了，就想着去大毛旅游，正好路过咱们这儿。”
“这和你打零工有什么关系？”方父不解。
“咳，这不是来旅游的除去咱国人，还有毛子嘛？那边现在是五大寡头主导经济，大毛经济外逃，咱这宁东最近不是要建立中俄一条街嘛？那边有一家玩具公司来咱这儿招人。”
“玩具公司？还大毛的？”
众所周知，大毛那边的确是有工业，但却是重工业，而不是轻工业。
自然也没有什么玩具。
套娃一般都是手工作坊。
一看就不靠谱。
说着，方父就开始解皮带。
“老爹！且慢动手！”
方默急了，连忙从衣兜里取出六张老人头。
“草！你特么竟然还敢偷钱了？”
谁知道看到老人头，老爹更是火大。
“啪！”
老爹手中的皮带直接凌空一记空打。
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300斤的壮汉，小臂比方默的大腿还粗，手中还拿着一根结实的牛皮皮带……
方默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差点爆炸。
“老爹！我真的没骗你，不信你看！”
方默连忙躲到窗边，指着大炕说道。
方父一皱眉，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我屮艸芔茻！”
方父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只感觉头皮发麻。
方家房子一共才不到五十平。
房间更是只有20平左右。
床上堆满了绿油油的铁皮青蛙，那恰到好处的昏暗，让人狂掉san值。
哪怕方父平日里也算是大胆，也被这满屋子的绿皮青蛙吓了一跳。
“这……怎么这么多？”方父扬起的手终于落下。
“要不人家是外企啊？”方默忿忿不平地自嘲道：“正常公司，谁会要我一个高中没毕业啊？”
“这……是真的？”方父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恩，说只要卖光，我就能正式入职。”
“签合同？”
“肯定啊。”
“有养老金？”
“必须的！”
“待遇呢？”
“实习期每月3000……元，喏，先付一周。”
“嘶——”
方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是被这钱吓到，而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之前还在愁自家今年怎么会如此倒霉，先是他奶摔倒，又是妻子肺结核，这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明年方默就要高考了。
可偏偏平日里的方默根本不着调，虽然算不上坑蒙拐骗吧，但也算是吃喝玩乐五毒俱全了。
大聪明没有，小聪明不断。
还死活不肯学习。
原本还在发愁这个儿子算废了。
结果现在转过头，自家这傻儿子……
月入三千！
他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不到一千！
“老爹……抽烟。”方默从衣兜里掏出一包林海灵芝，“老爹，你知道我有咽炎，根本不抽烟，但是外企说做销售要跟客户打好关系，咱九州就流行这个，就给了我一包，你抽这个吧。”
“嚯，林海灵芝？这外企也不行啊。”方父没有客气，直接将香烟拿走。
“咱县一共就那几包华子，早就被官府抢走了，哪里能给咱小老百姓留？更何况是偶然间来旅游的外企？”方默解释道。
方父点了点头，用尾指指甲划开包装，拿出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然后随手挂在耳朵上。
不过做完这些，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方默，又慢吞吞地收回了香烟盒。
“嘿嘿，谢谢老爹。”方默笑着道谢。
他从小有咽炎。
且对香烟过敏。
闻到香烟会剧烈咳嗽。
“去买点菜，咱爷俩……算了，你去饭店买两个菜……”
“嘿嘿，老爹，你去买呗，我又不懂，你也知道，咋俩都不吃芹菜。”方默笑嘻嘻地说道。
方父瞪了一眼方默，不过最终还是拿着钱走了。
方默松了口气。
老爹肯拿钱是好事。
总算糊弄过去了。
什么？
以后？
以后就说没成，老老实实的回去上学呗。
等到离开家了，自己再开始创业好了。
到时候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
说实话，这三千个铁皮青蛙，方默看着也挺吓人的。
摇了摇头，方默将铁皮青蛙们推到一旁，然后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当然，其实就是直接收进包裹里。
幸好，一套工具是一个格子。
否则方默的包裹，够呛能够用。
放好桌子，擦了擦桌面。
等了一会儿，方父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这钱你拿着。”方父递过来一百元，“你既然去干销售，总要四处跑，这钱当车费。”
“好的，老爹。”方默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