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21恋爱的滋味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常见灵兽博览》中说灵獴身形娇小，《灵骑奇闻录》中又说它‘身若猛虎、毛若巨熊’可以作为坐骑。这tm谁想得到，在特殊情况下，它能瞬间变大成巨兽啊。”我一边给江黎包扎着伤口，一边感叹道。
“还能作为坐骑？”江黎满脸兴奋。
“你休想！先给我好好养伤，这么危险的事短时间内不许再试了！”我怒骂道。
“好吧，那我养好伤再试。”
小灵獴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我们赶紧把它放入了笼子里。收拾了半宿的残局，第二天我们仨统一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次日生学课结束后，我忍不住留住沈仙长问道，“沈仙长，是不是有的灵兽可以变幻体型呀？”
“月白同学何出此问呀？”
“我……我就是上次在后山森林里时碰到了一直好小的灵獴，比小奶狗还小，后来又在书上看到前前任生学仙长贾亦岚曾以灵獴为坐骑。所以觉得很奇怪。”
“是的，不仅是灵獴，一些高阶灵兽，比如凤凰、麒麟兽等，在灵力激发情况下，体型可以瞬间变大十几倍。”
“那什么情况下会变大呢？”江黎也凑过来问道，手上还绑着绷带。
“江黎同学，你的手怎么了？”沈仙长慈祥地问道。
“我……我不小心弄伤了。”
“无妨，我来帮你看看。”沈仙长细致地解开江黎手上的绷带，看到伤口形状时明显顿了一下，但很快又面不改色地抬起右手，虚虚地浮在伤口上方。灵力氤氲之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了。
“太神了！谢谢沈仙长！”
“刚才说到哪儿了？”沈仙长捋了捋白花花的长胡子，“噢，什么情况下会变身。可能性有很多，有的是在灵兽自身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发转换成战斗状态；有的是因为短时间吸纳了大量的灵力，便会被激发出巨兽状态；还有的是和主人心意相通，按照主人的意志决定是否变身。”
“那主人的灵力是不是需要很高强才行？”我刻意问道。
“倒也不是。灵獴是最忠诚的灵兽之一，一旦择主，无论主人灵力高低，都会终身相伴，不离不弃。”
“哇。”江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如此，谢谢沈仙长答疑解惑！”我赶紧拉着江黎开溜，以免他满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出卖了他。不过以沈仙长的经验和智慧，说不定早就从伤口形状看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沈仙长。
我四处找寻南青的身影却无果。走出教室，才发现在走廊尽端，南青正远远的和穆炎交谈。于是便倚在墙边等候。江黎则心心念念家中的小灵獴，自己先回去了。
不一会儿，见穆炎略显失落地转身离去。南青则定在原处似在思索什么。
“南青！”我高喊着。南青回过身，见我在招手，顿时展开笑颜，穿过走廊向我的方向小步跑来。廊间的风伴着花香拂来，吹起了他的衣袖，少年迈着轻快的步伐，明媚的笑容就在这沁人心脾的微风中洋溢开来，美好得让我一时失神。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呀？”我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卸下了心头一件大事。”
“嗯？”
“我告诉穆炎灵长我的决定了——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所以我帮不了他。”
“太好了！”我忍不住挽上了他的手臂，“回去好好吃一顿庆祝下。”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对穆炎来说，为什么非要用改变过去这么复杂的方法呢？你有没有告诉他可以直接用起死回生之术呢，就是你在答案水中看到的那个？”
“可是起死回生之术是要以别人的性命为代价的呀。”
“那对他来说不是很容易，他手上可是有那么多死刑犯的。”我是指生学实验田供血的那些。
“不是随便什么人的性命都可以的。我在藏书阁中查阅过，起死回生之术实质上是以失去挚爱之痛，激发许愿者最深处的能量，最终转换为起死回生的灵力，让人复活。换言之，是要以一个珍爱之人的性命，去换另一个已死之人的命。”
“啊原来是这样。”
“我提起此法时，穆炎仙长似乎并不惊讶。他说自己在这世上，并无珍爱之人，自然也无法践行此法。”
“没有？养育他的沈仙长也不算么？”
“不知道。或许有的人就是天性凉薄吧。”
“那你呢？你可不像天性凉薄之人，所以你珍爱之人，是谁呀？”
“呃，这个……”南青支支吾吾，只是看着我。
“可别说你不知道啊，那天在智学殿你分明已经看到具体的人了。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啊，可以得我们天才少年南青的偏爱？”我试探道。
会是我么？快说是我！唉，想什么呢，我顶着这么一副男儿身躯，南青怎么会对我有什么想法，自然是别的什么人。我不由得心中生出一股酸楚，明明已经打翻了醋坛子，却只觉得连吃醋的理由都名不正言不顺，憋屈得很。
“这个不太方便透露。”南青为难地说道，“总之是一个对我有恩之人，一个无可取代的人。”
我有点不甘心，又心怀一丝希望。便故作坏笑地道，“我也对你有恩呢，该不会是我吧。”
“别闹了。”南青有点害羞状，“月白，你自然也是无可取代之人。”
“也是”……这个“也”字似乎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将我最后一丝希望给浇灭了。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丧丧的，不再言语。
沉默良久。
“月白，你怎么好像心不在焉的？”
“噢，没事，就是……就是有点乏了，还有点，想喝酒。”我强忍着心中的苦闷道。
“啊，你还要喝么？”
“怎么，不可以喝么？”我有点不悦地回道。
“可以可以。只是，别再像上次那样喝那么多了。”南青赶紧说道，“那个，你记得上次你喝多了吧？”
“记得……吧？怎么，我发酒疯了么？”
“你真不记得了？”
“具体不太记得了，应该是断片了吧。”我尴尬道。“我干啥了？”
“你喝高了之后一言不合就跳上了桌子，还大喊着我是女的，是什么钢铁直女之类的一堆我不太明白的话。”
我顿时脸红，这的确像是我能说出的话。忽然脑海中浮现了南青嘴唇近在咫尺的画面，我于是回想起，失去记忆之前，我好像双手搭着南青肩膀来着，“那个，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如果我说你亲了我一下，你信么？”南青满脸纠结地问道。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我可太信了！但没好意思承认。
“也不知道是把我当成了你心仪的哪家姑娘。”这话听起来也有点试探的意味。
“没有的事！我才没有心仪的姑娘。”刘亦菲除外。
短暂的沉默。
“那，如果我说我是女的，你信么？”
“不信。”真干脆
“为什么？”
“就凭我跟你同宿舍这么久，你是男是女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更何况那次……算了，没什么。”南青又脸红了。他的话让我不由得想到上次我给他暖床时迷迷糊糊中的不雅之举……之举……举……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虽然是男儿之身，但内心其实是个女子。你信不？”
南青略微思索，“我可能还真信。”
太好了！真是个良好的开端。“真的？”我兴奋地问道。
“嗯，毕竟上次江黎也说，感觉你像他母亲一样。”
我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哼，那还不是怪他，每天傻乎乎净闯祸，总要我看着他。”
眼见着宿舍快到了，只好暂时中止这个话题。
推开门，只见江黎正盘腿与小灵獴对坐着，拿着个大苹果换着啃，你一口我一口。
“江黎！你在干什么？这样和动物口水交换，很不卫生的，会生病的知道么？”我上去就夺走了他的苹果，江黎则一脸委屈。
“噗。”南青在一旁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困惑道。
“你这样子管他，还真是挺像他娘的。”
“就是就是！”江黎也附和道。我气呼呼瞪了他一眼。
“对了小叔，我跟萌萌商量好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傍晚带它去后山边上练功，争取早日达到心意相通，随时变身。”
“你跟它商量好了？”你在逗我么。
“是啊，不信你问它。”江黎指指小灵獴，后者则歪着脑袋冲我点点头。
“也不是不行，正好也算是让你收收心，好好学习了。”
“好耶！”
饭后，我们仨便一同来到后山边上的训练场。我和南青饶有兴致地看着江黎和小灵兽的第一次训练。只见江黎全身运气，使尽力气，然后将灵力集中倾泻在小灵獴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江黎又将小灵獴扔了出去，“去吧，小萌萌！”小灵獴打了个滚又站起来，回身歪着脑袋看他，一脸困惑。江黎不甘地拿起□□，作势往小家伙身边刺去，“危险来了，快变身！”小家伙则灵巧地躲了过去，又顺势躲过了江黎接下来的一串舞枪乱挥。小家伙还是一脸萌态，反倒是江黎累得气喘吁吁。
“要不先到这儿吧，感觉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我劝到。
“不，我还没练够呢！”江黎继续挥洒汗水，与小灵獴斗智斗勇。
我索性走到一旁，想着练习下今天生学课教授的生长之术。我在树林间寻了棵山茶花，便练起功来。我屏息凝神，抬起右掌，将灵力聚集于右手手心，然后用力推了出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变化。我正沮丧时，南青已经来到了我身旁。
“不要着急，慢一点。”少年温柔地说道。随即走近到我的身侧，抬起右掌，虚虚地覆在我推出的手掌上。他的气息一下子离我好近，微风拂过，仿佛还有几缕青丝掠过我的脸上，让我全身一下子紧张起来。
“像这样。”他推着我的手，缓缓地推出。好听的声音紧贴耳畔，好近好近，让我耳根发麻，心上仿佛有一块痒痒肉被轻轻挠过，心跳也慢了半拍——这沉浸式的a□□r体验！我忍不住微微侧头看向他，近距离欣赏着他那被造物主恩赐的美好侧颜；这时他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也转过来看向我，与我近在咫尺地四目相对。目光璀璨，如盛满星辰，让我瞬间失神，又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专心一点。”他轻声说。声音那样轻，轻得仿佛变成了一层宠溺的调调。
我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还有这里……”我直觉南青另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轻轻压上我的左腹。这忽然的触摸让我差点惊声叫出来，心跳骤然加快。“气沉丹田，腹部收紧。”这姿势太暧昧了，从身后看感觉已然是搂在一起。
我赶紧闭上了双眼，如他所述地凝神聚力，然后在他的指引下将灵力使出。再睁眼时，只见山茶树上正纷纷结出大大小小的花骨朵，很快便争先恐后盛放开来，一片明艳。“啊，盛开了，盛开了！”我惊喜地大叫，开心不已。
我正要收回手来，只见南青那修长白净的手指，正温柔地穿过我的指缝，然后从背后将我的右掌完全握住，左手也缓缓绕住了我的腰，从身后将我搂在怀中。
少年的鼻息近在毫厘，掌心的温度传来，让我顿时安定又温暖，整个人就像泡在蜜中一样，甜到心头，嘴角也不受控制地上扬起来。心上也仿佛开出大朵大朵的花来，蝴蝶乱舞，明媚不已。
“所以，那个人，是我？”我轻声问道，嘴角还是翘得老高。
“是。”南青将下巴放在我肩上。
“可那时你并不知道我是女子。”
“不管你是男是女，都没关系。我只知，你是最无可取代的。”南青稍稍紧了紧臂弯，将我更贴近他。
我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只觉得此生再无他求。我也握紧了他的手，道，
“那，你什么时候确定我也喜欢你的？”
“就……现在啊。”南青笑道，将脸凑近我的右颈，惹来我一阵敏感的颤栗。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啊，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