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02好好一孩子，可惜是傻的
“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大哥的声音把我从思索中唤回。
“林月白。”
“可有亲人在世？”
“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吧。”
“既然你无父无母，我们也没孩子，要不你就当我和小芳的儿子吧！”
什么情况？占救命恩人辈分便宜？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七岁孩童的身躯，以及对方二十多岁的面相，倒也不得不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主要吧，跟你的姓实在不好听啊。
“我父母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乐意的。要不……我叫你叔吧？”
“行，你就叫我雷叔，这是你李婶。”
得，好歹有个家，不用顶着这副小屁孩身躯担心在外面被熊孩子欺负了。
是夜，雷叔——经过介绍我已经知道他叫雷三，他娘子叫李芳——好奇地问道，“爆炸前我好像听到你喊了一声。你当时怎么会提前知道要爆炸的？”
“因为科学。”
“什么是科学？”
“科学，就是万事万物运转的规律。”
“是不是灵力的意思？他们都说，修灵的人具有控制万事万物的能力。”
“额不是，灵力应该是超乎科学之外的能力……总之，面粉悬浮在空中，与空气中的氧气亲密接触，遇到明火就是会爆炸，所以以后和面一定要远离灶台！”
“噢噢。”大哥对后面半段应该是听懂了，“我白天就觉得，你这小孩挺不简单的。怕是有灵力在身。”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我的世界里，我寒窗苦学了二十多年，马上就要功德圆满了，然后眼睛一闭一睁，就来到了这里。”
“还魂？”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那个，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疯话？”
“不啊。听说灵力修炼到极致可以将人起死回生，还魂肯定也不在话下咯。”
心真大。在我的时代，所有号称有灵力的人，什么气功啊催眠啊魔术啊，最后大多都被证明为障眼法大忽悠。这个时代，科学不发达，人们相信灵力的存在也是情有可原。
“二十多年，那你一定是个大官了？”
“嗯？也不是吧……就是博士快毕业，能找个吃饱饭的工作就不错了。”
“怎么会！博息学院学习四年出来，个个出来都是官。”
“博息学院？”
从他们口中，我逐渐得知，这个博息学院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高级学习机构，也是唯一合法修炼灵力的地方，社会所有的管理者统治者都毕业于这里。有天赋的孩子15岁便可被选拔入学，包吃包住包学费，3年后毕业即根据专业安排到各司各属，类似我们当代有编制的公务员。
居然有这种好事？所有人都有机会接受教育，然后毕业了就给安排工作，还是社会地位巨高的铁饭碗？这才是社会主义吧！
“不过我们平头老百姓家的小孩，很难入选的。题目都看不懂！”
哦好吧，搞了半天还是富贵人家圈子里建立的半世袭机制，也就给穷人留点念想。
第二天开始，我就开始了我的打工生涯。擦擦桌子，端端面碗，也帮着收钱点钱。
“一碗面5个铜板，一个馒头2个铜板。您3碗面，9个馒头，咸菜算送您的，总共是33个铜板。”
“哟，算这么快。老板，你家小孩可以呀，以后肯定是上博息学院的料！”
听起来好耳熟，像不像小时候身边大人说，这小孩真聪明，以后肯定是上清华北大的料。
“谢谢您咧，慢走！”
李婶笑吟吟地看着我，“要是我也能生个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就好了。”
“一定会的。好事多磨，顺其自然很快就会怀上的。”
“你这孩子说话跟个小大人似的。”
不孕不育这事在哪个时代都是难以启齿的，我懂事地闭上嘴巴，又麻利地擦起了桌子。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仨不要，其他全给我包起来！”隔壁店传来了一个稚嫩又清亮的声音。听起来挺壕的呀！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小男孩，比我稍大一点的样子，在指挥身旁那肉山一般键壮的侍从把一堆木剑木马木人包起来。
“李婶，这小孩谁啊？”我钻回案板后面问道。
“一听就知道是江家大少爷，江黎。”
原来这就是昨天凑巧救了我一遭的江家少爷，不过当事人自个儿还不知道。
“他家挺有钱的吧？”
“可不是么，整个镇上最有钱的就江家和郑家两户。江家经商，粮油布匹都卖，不算我们这些小摊，这条街上有一半的店铺都是他们家的。”
得，富二代，不缺钱，应该也不太需要我的报答了。
江黎买好玩具，便大摇大摆往前走去。我往外一瞄，只见昨天那一群小叫花子正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跟在江黎的后面。
鬼鬼祟祟的，莫非是要偷江黎的钱？难道剧情需要我美救英雄？算了算了，我自己还不够小叫花子们揍的。
不过，既然这么有缘，说不定他是我剧情中的男主角呢！啊呸呸呸，我忘了按性别来说，我才是男猪脚。先报恩再说，智取智取！
我从街边小摊的缝隙中快速跑过去，追上了走走逛逛的江黎，跟他停留在同一个泥人摊前。仔细看小子长得还蛮漂亮的，虽然虎了点，长大了肯定是个帅哥，说不定以后能跟他发展出一段甜甜的恋爱呢！啊呸呸呸，你忘了你穿成男的了，恋爱算是没戏了。
我压低了声音，冲江黎说道，“江少爷，后面有几个小孩一直在跟着你，小心。”这一刻，我仿佛是在街头交接暗号的情报头子，好刺激！
江黎楞了一下，回身看过去。
见江黎转身，熊孩子们立马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尤其最前面的孩子王，居然一边讨好地傻笑一边冲江黎摆摆手。
是我看花眼了么？
“噢是他们呀！”江黎倒是见怪不怪，冲他们勾了勾手，“来来来，小爷我说话算话，送子庙前再战一场。”
得到授权，孩子们蜂拥而上，紧跟在江少爷的身旁。
他又扭头冲我说道，“你也一起啊。”
“什么？”
难道是约茬架？真打起来，这些小孩敢对有钱有势的江大少爷动真格么？人家带着这么一保镖，这不是毫无悬念。
江少爷倒是没理我，而是从肉山保镖手中取过一个巨大的水壶，一饮而尽。随即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一个熊孩子还一副好心的样子冲我到，“你快跟上呀！”
看他们的神态，大概是没认出我来。于是，我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送子庙前。
“大壮，划线！”
“好的少爷。”肉山保镖从怀里掏出炭笔，在地上画了一道直直的线。
“老规矩，你们赢了我给钱，你们输了跪地上磕头还要叫我一声爷爷！”
听到这赌注，我就不想参加了。可我还没问比什么，小孩们已经纷纷贴着线一字排开，并自觉地把c位空出来留给江黎。
“你快过来站好呀！”孩子王冲我喊道。
“我就不参加了吧。”
“又不费事，你快来！”孩子王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队伍边缘。
江大少爷也雄赳赳地走到c位站好了。
“准备！”江少爷喊了一声，只见每个熊孩子都半褪下了裤子，拿出了家伙。
靠，我终于明白这是要比什么了。
“开始！”一声令下，一排浅黄色的抛物线陆续射出，空气中只剩下一阵哗啦啦交杂的声音。
男孩子们的快乐，真是简单又傻缺啊。
“耶，你们看，我尿得最远！”江少爷兴奋地大喊道。
好好一帅小孩，可惜是个傻的。看他那缺心眼的样子，亏我还替他担心了半天。
“快来叫爷爷！”
孩子们丧气地排成队，为首的正要跪下时，孩子王喊道，“他还没尿呢！”他那黑不溜秋的手指，正指向我。
“我我我，我弃权了，没有参加你们的比赛。”我赶紧喊道。
“你都站线上了，还说没参加比赛。”一个熊孩子说道。
“快快快，你要是赢了，我们所有人都不用磕头还有钱拿！”
“就指望你了！”
“我认得你了，你就是昨天那个新来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孩说道。
不是说好认不出来的么……
“快尿，不尿我们把你裤子扒了再！”孩子王道。
怎么又回到了昨天的劫难！江黎，都怪你……你的恩和过抵消了。
“我尿我尿。”
我艰难地拿出家伙。我想起我昨天第一次使用这工具时，心里的计算公式。最优解应该是在比45°略小的一个角度。加油，你可以的。
小孩们纷纷为了过来，周围几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妈呀，知道膀胱恐惧症么？这是什么样的劫难，要了命了！
我真的很努力，可是括约肌这东西，你越紧张它也越紧张，不开闸怎么尿得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快尿快尿！”孩子王已经等不及了，周围的孩子也纷纷起哄。
妈呀，我不活了！！！我委屈不已，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算了算了，他尿不出来就别逼他了。”江黎见我哭了，小手一挥说道。在肉山保镖的注视下，没有小孩敢表示不从。
我抹着眼泪，投去感激的目光。好吧，算你又救了我半回。
“快来磕头！”
孩子们丧气地排成一排，一个个在他面前跪下磕头，然后喊一声“江爷爷”。井然有序，一看就是经常这么干过……
“那个新来的，你赶紧来磕头啊。”孩子王冲我喊道。
“我都弃权了，是不是可以不磕。”我抽着鼻子说道。为啥别人的穿越都是当贵妃吃香的喝辣的然后美美的，我就是这么惨。
“我最见不得人哭了。”江少爷一脸嫌弃，“得了，不磕就不磕吧，下次可不带你玩了。”
“谢谢江少爷。”我眼泪汪汪地说道。
“小爷我今天赢了高兴，这些钱就赏你们吧。”说罢，从钱袋子里抓了一把铜板，撒到空中。孩子们欢呼着去争抢着，再也顾不上我了。我松了口气。
“哎，你小子怎么不抢啊？”见我楞在一旁，江少爷问道。
“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不捡嗟来之钱。”
“哟，现在有点骨气了，刚才哭鼻子的时候怎么不硬气啊。我就没见过不为钱折腰的人。”他又从钱袋子里抓了一大把，在我眼前晃了晃，“磕个头，这钱就是你的了！”
“我才不要你的钱！我自己会挣！”当年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提出包养我，我也是这么硬气地回他的——然后一念之差读了博士，别说包养了，颜值滑落得连找个男朋友都难。
“嘿，有点意思啊。你不要，那我就给他们了啊。”
“你给呗，有本事说到做到！”看他趾高气扬的样子，我也气不打一处来。
“江少爷，我来磕我来磕。”孩子王立马过来磕了个头，然后高兴地接过了江黎洒在地上的钱。
“哼。”江黎气呼呼地走了。我倒有点后怕，万一他是个霸道的，让肉山保镖摁着我磕，我也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还好这人虽然缺心眼，但还算厚道。下次不敢这么刚了。
“你小子可以啊，几句话就让江少爷多赏了一大把钱。”孩子王笑眯眯冲我说道。
“那看在我帮你搞了这么多钱的份上，别再欺负我了呗。”发现自己再次独自面临这群熊孩子时，回想起昨天的亡命天涯，我秒怂。
“那可说不定，除非你还能给我搞钱。”
“也不是不行。”我小脑瓜一转，“我知道怎么样才能尿的远，告诉你之后你就能每次赢他了。”
“鬼才信，你自己都尿不出来。”
“真的，我昨天做梦，神仙告诉我了，可惜我这个人有人盯着就尿不出来，不然这好事才不会让给你呢。”
“噢？那你倒是说说。”
“首先，尿的距离，取决于三个因素：1，初始速度，很好理解，速度越快尿得越远，昨天江少爷赢了你们就是因为他赛前猛喝了一大壶水，大大提升了初始速度。
2，初射高度，你的小鸡鸡位置越高，就能尿得更远。下次你悄悄在脚下垫个石头，再垫个脚，站得高点肯定就能更远了。”
“那第三点是个啥？”
“3，初射角度。这个就比较复杂了，要是你的角度太低，尿很快就落地，角度太高，也飞不远。经过我精密计算，起始点高度为0时，45°是最佳角度；起始点按你的身高时，大约35°到40°之间是最佳角度。”
“什么叫45°、35°？”
“噢噢，忘了你们不懂神仙的话。”我拿起石头，在地上画了个正方形，示意斜线为45°，“如果坐在地上尿，用这个角度尿最好。”又在其下估摸着画了一笔，“如果站着尿，大约就是这个角度啦！”
“有点意思。下次比赛时我试试，要是赢不了我再来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