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功亏一篑
被这一岔，二人紧张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按照之前“踩点”的情况，很快便顺利地潜到三楼表演系办公室门外。
大功告成！耶！
“真的？”
校警甲观察得还挺仔细的。
“哎哟……”
华拉拉惊魂甫定，没好气地朝身前的黑影瞪了一眼。
死了死了，这次死定了，可怜我华拉拉一世英名啊……华拉拉紧闭着双眼，感觉有人接过了自己手上的讲义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张贴榜上的处分公告：“华拉拉，05级艺术表演班学生，因偷窃试卷开除……”
尹之娴满腔“委屈”地答道：“是你叫我把心脏调成振动嘛，我只是想观摩学习一下而已。”
“之娴，你在门口帮我看着点儿，有人来了就跺跺脚。”
华拉拉头点得比小鸡还快。
两个“女贼”举起手掌轻轻对击了一下，才开始收拾战场，将复印好的试卷放入讲义夹，蹑手蹑脚地锁好门，原路返回。
尹之娴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关键，华拉拉耸了耸肩，笑嘻嘻地回应道：“我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反正谁都知道我是大迷糊。”
华拉拉恨恨地轻踢了一脚，嘴里叽里咕噜地咒骂不已。
“你……”
华拉拉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求助般地望向校警乙，而后者也只能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
眼见心惊胆战地忙乎了一晚，最后临门一脚却出了状况，尹之娴气得差点吐血，赶紧走到复印机前，上下一看，突然长呼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啪嗒”一声，复印机的电源灯神奇地闪烁起来。
尹之娴的腔调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有”了半天也不敢说出后面那个字。
校警乙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华拉拉心头暗骂，不情不愿地把讲义夹慢吞吞地递出去，心里则求神拜佛地希望那“老邝”只是走马观花地随便翻翻，不过，看对方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那希望很渺茫。
“我……”
唔，这丫头倒机灵，也不知是跑出去了还是躲起来了。这样也好，待会儿打死不承认，就说自己是出来打酱油，噢、呃，是来找茅厕的。
唉，这大叔也是，早不去迟不去，偏偏挑自己出门的时候去上厕所。不过，自己也真够倒霉的，这样也能撞到他身上去……华拉拉的脑子渐渐恢复了思考，悄悄回头看了看，尹之娴已经不在了。
华拉拉毕竟是业余小贼，又是第一次作案，没想到居然被逮个正着，心里又慌又急。
“什……什么声音？难道有……有……”
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华拉拉的思维突然一片空白。
尹之娴很自觉地猫下身子。这个动作她们在别墅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了，她个子高一点，“垫脚石”自然非她莫属，而华拉拉的身形小，动作灵活，穿窗入室倒也轻松。
“你是故意忘记的。”
晕，我说这校警大叔怎么会提前出现呢，原来是意外。
说着竟一把把华拉拉的胳膊抓住。
老师们早已经下班了，整栋楼里黑漆漆的，倒正好方便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华拉拉一颗心“咯噔”一下，顿时跌到冰窖里，拿着讲义夹的手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大叔，我也是来找厕所的，刚从图书馆上完自习出来，路过这里，肚子就疼起来了，呃，可能晚上吃的东西不太干净。”
“嘿嘿，其实是我故意在放学前找他借指甲刀，后来我‘忘记’了还，他也忘记了问我要，所以嘛……嘻嘻。”
“哈，还差两分钟，足够了！唔，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出去！”
“这个……就是我自习用的书、笔记什么的……”
“我也是路过，听见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嗯，你们辛苦了。不过酒别喝太多，当心误事。”
“拜托，别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那只是我的手，哈哈……”
“咦，拉拉，你上哪找的钥匙？”
“阿康给我的。”
“咚咚咚……咚咚咚……”
强忍着慌乱，华拉拉作势把讲义夹随便翻了一下，期望能蒙混过关。可惜，那校警甲实在太敬业了，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道：“给我。”
华拉拉猛一抬头，才发现那堵“墙”赫然竟是校警甲。
尹之娴鄙夷地报以一个“切”字，显然对那答案并不满意。
校警甲和校警乙听“阿康”一点，老脸都有些微红，赶紧点点头借口巡逻飞快闪人，只留下华拉拉和“阿康”站在办公楼门口。
“哎，老邝你真是的，喝了点酒，这牛脾气又上来了……小姑娘，你就给他看看嘛，也没啥不能看的……”
“我就说没什么问题嘛，老邝你就爱钻牛角尖。你看蔡老师都说没事了。蔡老师，您这么晚还去办公室啊？”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唔，我看过了，没什么，都是课本和笔记。”
好容易找到复印机的电源开关，却始终没有反应。
“呵呵，大叔你不知道现在流行黑色么？酷不酷？”
拿定了主意，华拉拉心里倒踏实了不少，展露出她那纯洁如婴孩儿般的招牌笑容。
呃……尹之娴突然开始怀疑，华拉拉以前那些迷糊的举动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否则以她背书时过目不忘的记性，真的就记不住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华拉拉顿时无语。
才刚走进大楼，华拉拉和尹之娴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
“啊”的低呼一声，华拉拉飞快地往后退出几步。
眼看校警甲被“善人”大叔拉出了几米外，华拉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正要溜出大门外，突然校警甲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狐疑地说道：“等等，把你手里的夹子打开我看看。”
再一看，面前那办公室的门大大敞着，一团微光正在里面搜索。
华拉拉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随即开始行使自己“主窃”的职权。
尹之娴蹲了老半天，肩上还没动静，忍不住抬起头来。
金色的星星在眼前闪啊闪啊，一闪一闪亮晶晶……华拉拉鼻子被撞得一酸，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地往下流。
真邪门了，明明看见那是大门啊，怎么突然会变成墙壁了？
华拉拉心里那个感动啊，真想抱着这位“善人”大叔叫声“理解万岁”！
见华拉拉适时地打了一个喷嚏，校警乙把手放在校警甲的肩上拍了拍，劝道：“得了得了，老邝，你看这小姑娘长得斯斯文文的，也不像干坏事的，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这大冷的天儿，真把小姑娘冻感冒了可不好，我们也赶紧巡逻一圈，回去接着喝……”
正寻思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喜呼：“哈……找到了！”
“拉拉你快点儿啊，来不及了……”
废话，能看我还不早给了？
尹之娴已经尽量把声音压得老低了，话里却也仍掩不住恶作剧后的得意之情。
校警甲半信半疑地往华拉拉身上又打量了几眼。
“死丫头，你找死啊，人吓人，吓死人的！”
呃，好像开除太重了，记大过吧，留校察看也好。
借着夜色的遮掩，两条娇小的人影像黑猫儿一般溜进办公大楼。
“阿康”微微一笑。
尹之娴没好气地朝华拉拉瞪了一眼，哼道：“我只是打开了接线板的电源……”
十秒钟后，华拉拉重新关上插线板上的电源。
恰在这时，校警乙也提着警棍微晃着走过来，一把拍在校警甲肩上，含含混混地咕哝道：“我说老邝啊，我还以为你丫掉茅厕里了呢。嘿嘿……”
华拉拉一愣，随即继续灿烂地笑了笑。
办公室的门自然是被紧锁着，不过上面的气窗却是虚掩着的。
“那你干嘛穿成这样……”
“我人品好呗。”
华拉拉霍地睁开眼，眼前站着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阿康！
华拉拉说完，也不等尹之娴反应过来，径直往门外飞奔过去，眼见大门在即，突然脑袋一痛，撞在一堵“墙”上。
“小姑娘就爱漂亮，有风度不要温度，穿这么点儿，感冒了才酷呢。”
“啊，这……”
“哇，之娴，你太有才了，连复印机也会修！”
没等华拉拉想通这个问题，那堵“墙”突然说话了。
那校警见华拉拉有些心虚的样子，越发来劲儿了，打了个酒嗝，醉眼似乎更亮了，扯着脖子嚷道：“你什么？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该不会是小偷吧？”
“晕，复印机居然坏了。”
看着华拉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尹之娴终于确定，这丫头是一个如假包换的迷糊蛋。
快到大楼门口的时候，华拉拉凑着手电筒的光线看了看时间，九点三十八。
咦，华拉拉竟不见了。
华拉拉努力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地说道：“你心里才有鬼呢。拜托，别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把你的心跳调成振动就没事了。”
华拉拉一边举着手电筒翻箱倒柜地不住搜索，一边随口答道。
“呃……”
华拉拉话才说完，突然觉得胸口上多出了一只冰冷的手。
“苍天啊！不会这么倒霉吧……”
尹之娴“唔”了一声，朝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又好奇地问道：“阿康怎么会把钥匙给你？”
“你这同学，三更半夜跑办公楼里来干嘛？”
“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