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工作
荆溪看着展翼急切的背影想：出事了？须臾又释然，没关系，他哥在呢。
卞玉尘没受一点影响，桌上很多他爱吃的，虽然知道不是特意为他点的，他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不会有人和美食过不去，哪怕请吃饭的那人不是那么讨人喜欢。
展翼这通电话时间不长，估计就三分钟左右，等他再次出现在房间时表情十分凝重。连卞玉尘都不得不在意起来，不过他没有立场问。
展翼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吃饭，好似在思考，久久没说话，卞玉尘递了个眼神给荆溪，荆溪秒懂。
“哥！”荆溪叫了一声。
展翼猛然回神：“嗯？怎么啦？”
荆溪小心瞧着展翼的表情：“出什么事了？你表情不太对。”
展翼看了荆溪一眼回道：“没事，你好好吃饭。”
说罢，展翼目光移向旁边的卞玉尘，此时整个房间十分安静。展翼目光专注，眼神半天也不移动一下，像是看着卞玉尘在思考什么。
卞玉尘想装不知道都不行，荆溪也在这古怪的气氛里停下了筷子。
卞玉尘用毛巾擦了擦嘴，抬头，直接和展翼的目光对上，两人神色平静态度平和，一片岁月静好。但荆溪总有一种他们要打起来的错觉。
卞玉尘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率先开口道：“展先生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吗？你说，我听着。”
展翼静静的听着，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目光没从卞玉尘身上移开。
在卞玉尘耐心即将告罄时展翼出声了：“卞先生需要一份工作吗？”
卞玉尘没想到话题转变这么大，他转头看向荆溪，用眼神传递：你哥什么情况？
卞玉尘此时也想不明白展翼想干嘛，这个展翼从一开始就对他处处防备，说话也是处处试探，他不喜欢这样，如果不是荆溪，他都想起身走人。
荆溪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呀！
荆溪其实想表达的是：你们俩今晚就没一个正常的。
卞玉尘无法，只能把注意力放回展翼身上：“展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展翼目光终于变正常了，他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放在椅背。别人做这个动作可能显得懒散，但展翼做出来就显得闲逸、舒缓，那是一个人极度放松才有的表现。
“听荆溪说你是刚到本地，我想你也许需要一份工作谋生。”展翼朝椅子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的点：“他非常崇拜你，说了你救人的过程，还说你功夫不错，刚好我这里需要一位你这样的人。”
展翼的视线扫过荆溪又重新看回卞玉尘：“我向来欣赏有能力的人，不久前我刚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帮我打理？”
卞玉尘十分震惊，这人刚才做的事和他现在说的话可是南辕北辙。转变好像是从接的那个电话开始的，那通电话到底说了什么？
帮他打理，那这就不是一份简单的工作，他的操作空间也更大。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九：“尘尘，答应他，你不是原本就打算找一份工作吗？这下你的工作有了，我吃的也有了。”
荆溪的表情是最丰富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展翼，他哥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安保公司，还有当初是谁不相信他。
荆溪有好多问题问展翼，可看展翼的样子现在也不会想给自己解释。他看看展翼又看看卞玉尘，总结下来一句话，今晚这餐饭吃得真糟心。
卞玉尘也从震惊的情绪中平复下来，小九说的没错，他确实急需一份工作。荆溪不会介意他住多久，但他却不能得寸进尺。
自己独身一人，去哪儿都可以。展翼只是怀疑试探，只要自己没做什么，想必展翼也不会怎么样。就算展翼要做点儿什么，自己难道就害怕了？
思考妥当卞玉尘迎上展翼的目光回答道：“好，我答应。”
展翼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他缓缓起身再次向卞玉尘伸出手，这次比上次有诚意多了。
两人握住手，脸上带着心照不宣的笑意，轻晃两下交握的手快速分开。
一番变故，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展翼想重新叫一桌，但现在大家都没了吃饭的心思，于是便约下次再聚。
三人拿好随身物品出了门。展翼走在最前面，刚走到大厅，他却停住了脚步。
卞玉尘从展翼身后来到他旁边，入目的是一行六七个人向这边走来，并在离他们两三步处停了下来。
其中一名清瘦男子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不是展二少吗”
展翼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人表演。
清瘦男子见展翼不出声，向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子说道：“大少，你说同一个家怎么养出两种不同的人来呢？二少真没礼貌。”
其他没出声的有人两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也有事不关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被称为大少的人没搭清瘦男子的话，他和善可亲地对展翼说：“展翼，最近爸经常念叨你，有时间你回去看看他吧，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展翼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眼神里的蔑视毫不留情砸向对方。他慢悠悠走到对方身侧反向而立，用不大但保证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两个字：“白痴！”
说完不待其他人反应离开大厅，荆溪追着展翼身后出去，卞玉尘多看了几人两眼也跟着走了。
走到门口还能听到里边一群人的议论声，卞玉尘没有去听他们议论的内容，他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
等卞玉尘出去后，展翼已经等在自己车前了。见卞玉尘出来直接道：“公司的事我再联系你，具体的下次再聊。”
说完向荆溪招招手：“过来。”
荆溪今晚大部分时间都是懵懵的状态，现在他哥叫他，他倒是一溜就过去了。
“哥，被气到了吗？你别难过。”荆溪担心地对展翼说。
展翼一手搂住荆溪肩膀，又用另一只手揉乱了荆溪头发：“傻小子！你哥是谁呀。好了，别担心。卞玉尘的事还要具体聊，如果你真觉得他没问题，就和他好好相处吧。”
“哥？”荆溪糊涂了，今晚他哥的表现可不像要和卞玉尘好好相处的样子。
荆溪问到：“那你今晚……”
“我总要看看他值不值得你信。”展翼道。
荆溪又问：“那你现在是信了？”
展翼看了不远处的卞玉尘一眼回道：“不知道，他让人看不透，人肯定有问题，但只要他没坏心就暂时相信他吧。”
“哥，谢谢你啊，又让你操心了。”荆溪又点难过，他哥那么好，那些人怎么能……
展翼又揉了一把荆溪头发：“别胡思乱想，早点回家吧。”
荆溪离车远了一点和展翼道别，展翼朝卞玉尘道：“等我电话。”然后挥手道别。
卞玉尘走到荆溪身边一起看着车子远去。直到看不见车身卞玉尘率先开口：“我们也走吧。”
荆溪又朝车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