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试探
卞玉尘这边就轻松惬意得多，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觉得累了就去花园走走。
荆溪出门前说中午不在家吃饭，那这个时候张妈或许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别墅不大，卫生和花草有专人打理，人不住这儿。卞玉尘经过这段时间观察，发现张妈主要负责荆溪的吃食，说是荆溪吃饭比较挑，也就张妈做的饭菜能合他的心意。
卞玉尘对吃的也很感兴趣，他小时候为了活下去已经拼尽全力，没有资格考虑食物合不合胃口。
后来受人资助有学可以上，他也是苦心竭力扑在学习和训练上，没分一丝心神给其他东西。
等进了军队他每天想的都是如何让自己活下来，如何让自己和战友活下来，如何在伤亡不多的情况下赢得战争。
现在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了以前的身不由己，他没有了责任和负担，他想好好做自己，好好心疼以前亏欠了的自己。
想到这里，卞玉尘去了厨房。
厨房里食材摆放得井井有条，张妈将食材分好类，该洗洗、该切切一切处理得有条不紊。
卞玉尘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跨进了厨房。
卞玉尘朝干得热火朝天的张妈打了声招呼：“张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张妈回头看见卞玉尘忙说“没什么要帮忙的，厨房热，您出去休息吧，我来就好。”
卞玉尘没接这话，他直言道：“我是对做饭感兴趣，想看看您是怎么做的。”
张妈挺惊讶：“想学做菜呀，那你来，我教你。”说完，张妈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有人欣赏她的手艺，怎么看都挺让人得意。
一餐饭下来，张妈似乎发现了好苗子，一个劲儿地夸卞玉尘有天赋，那热情的样子仿若要将卞玉尘收为弟子，把一身的绝学全部传授给他。
卞玉尘对这热情有点吃不消，好在这时荆溪回来了，听到厨房的声音过来看看。
“玉尘哥？”从这上扬的语调也能听出荆溪对卞玉尘在厨房做菜这件事有多惊讶。
卞玉尘放下手上正忙着的活，看到荆溪站在门口傻傻地看着他，他有了出去的理由。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说中午不回来吃饭吗？”卞玉尘洗过手和张妈打了个招呼就和荆溪往客厅去。
荆溪到现在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看着卞玉尘欲言又止。
卞玉尘看出他有话说：“有事和我说？”
荆溪‘嗯’了声，然后赦然地对卞玉尘笑笑：“玉尘哥，你救了我这件事，原本我应该告诉家里人，一起向你郑重道谢的。”
荆溪看看卞玉尘继续道：“不过我怕他们担心所以一直没说，这事儿我哥知道了，所以想请你吃个饭，代我家人向你道谢。”
荆溪说罢偷偷看卞玉尘的反应。
卞玉尘没有反应，他猜道谢是有，最主要的还是想摸摸他的底细。
卞玉尘答应了：“好，什么时候？”
荆溪好似怕卞玉尘反悔忙道：“这周六晚上。”
卞玉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六晚上，展翼提前把地址发给荆溪，便自己开车去餐厅等着了。
展翼订了个极为方便谈事情的地方，这里环境清幽，房间和房间还有一段距离，中间隔着植物和流水。
荆溪没让他等太久，门被打开时，展翼正把玩着手里毛茸茸的解压球。
他抬头望向声音处，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荆溪，而是后面比荆溪还高了大半个头的卞玉尘。
来人极高，这是他的第一印象。荆溪向前一步，身后人完全暴露出来。
展翼清楚地看见了出现在照片上的这个人，他清润温和，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也不会威胁到任何人。可是那只是表象，展翼能看见他隐藏的锋芒，和那被收起的棱角。
此人不简单，这是展翼对卞玉尘第二印象。他不易察觉地眯了眯眼睛。
这些都是展翼一瞬间的想法。
荆溪打断了展翼的观察：“哥。”
荆溪带着卞玉尘走向展翼，展翼起身离开座位迎上去。
三人站到一处，荆溪忙做介绍：“哥，这就是玉尘哥。”
一句说完，想介绍展翼，结果展翼直接伸出手：“展翼，很高兴认识你。”
卞玉尘在听到‘展翼’两字时有些出神，他下意识回握，随即疑惑地重复了一声：“展翼……”
展翼见卞玉尘出神，握着的手紧了一下，卞玉尘立马回神也道：“卞玉尘，很高兴认识你。”
展翼听到卞玉尘刚才疑惑的那一声，对卞玉尘的反应来了兴趣：“卞先生是听过我的名字？”
卞玉尘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微勾唇角：“没有，只是以前认识一个同样姓展的人。”
展翼也笑道：“那这个人对你应该很重要。”不过这个笑的含义就没人理解了。
卞玉尘笑意加深：“嗯，非常重要。”他的表情带着怀念，那是他以前唯一的温暖。
卞玉尘从看见展翼就有一种熟悉感，当他说出他叫展翼时，这种熟悉就更强烈。
不过能确定的是，展翼和自己认识的那人没有任何关系，都不在同一个世界，只是这个姓刚好让自己和以前有了联系而已。
才刚见面，对方的试探就开始了，这个展翼不好对付。
荆溪看不出底下的暗流涌动，他只关心吃的：“哥，我饿了。”
展翼收回身上的气势，笑意盈盈地安排两人入座。
菜是提前点好的，人一齐就开始上菜。席间展翼代荆溪家人向卞玉尘道了谢，卞玉尘客气了几句，就换了话题继续。言语间展翼多番试探，卞玉尘回得滴水不漏，大家有来有往不分伯仲。
卞玉尘来到蓝星后口味偏辛辣，倒是和荆溪能吃到一块儿去。
展翼看得仔细，他像是随意般道：“卞先生不是北方人吧。”
卞玉尘筷子一顿，他大意了。他虽然看了很多蓝星的资料，但仅限于表面了解，还没办法做到真正的蓝星人一样。
就像展翼这次的试探，如果他在这里待的时间够久，只一眼就能看出桌上点的菜是有讲究的。
看来他们什么都没查到，只能用迂回的方式来试探自己。
卞玉尘筷子也就只是停顿了一下，他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才回道：“嗯，不是。”然后就不再说话，继续吃饭。
小九在卞玉尘脑子里尖叫：“尘尘，这个人想干嘛？荆溪什么都不问，感觉他什么都想问。”
卞玉尘：“嗯，这才是正常操作。我只会做得更过分。”
小九想到刚认识卞玉尘的时候，它抖了抖便不出声了。
展翼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看着卞玉尘的目光都变得幽深起来。
突然展翼的电话响起，他伸手准备挂掉，看见上面‘路起’两字表情变得严肃，他站起身向卞玉尘道：“不好意思。”
说完接通电话，然后快步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