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统
夜深人静空无一物的郊区上空划过一道残影，“砰”的一声巨响震起无数石子离开地面。
响声中心位置已经被砸出一个大坑，夜幕之下一个男人正蜷缩在坑底一动不动。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
“喂！喂！你醒醒！醒醒呀！”一道清脆的童音急切地在沉寂的黑暗里响起，男人的腿动了一下。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来：“喂！你醒醒！你醒了吗？你快醒醒！”这次的声音带了点儿哭腔，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
四周光线非常昏暗，入目是满地的石子，身体的疼痛使他皱了皱眉头，接着他小心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在确认还能动后双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你醒啦！”清脆童音这次带上了惊喜。
“是谁？”男人的眼神变得凌厉，他环顾四周，除了自己砸出来的坑，就是石头，光线实在是太暗，再远一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东西从他的脑袋飞出，来到他的面前。
看见眼前的东西，他愣了一瞬:这是？它刚刚是从我身体里飞出来的？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只蛋，一只白色的，有着五官和四肢的蛋，像漫画书里画的那样，它的背后甚至还有一双翅膀。
男人眼神冰冷，直视过来的视线，仿佛能看透眼前小白蛋的内心。
小白蛋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我……我、我是系统。”它被吓得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才结巴着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系统？”男人语气满是怀疑和审视。
“详细说说！”
系统睁着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模样可怜极了：“我是系统61196号，我的工作是帮助宿主穿越不同位面的小世界，完成各种任务。”
说到这里系统偷偷抬眼看了男人一眼。
看到系统的小动作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系统、穿越、任务？”这是一个未知答案引发的几个未知答案，那就先解决最重要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系统想到自己原本是想趾高气扬向男人发难的，结果被对方气势一吓，话都快说不完整，现在终于轮到它指责对方了。
系统：“嗯嗯。”它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讲，男人漫不经心地扫了它一眼，仿佛在告诉它：“你最好说实话，不然……”
系统看到这儿，那些即将疯狂输出的话语堵在了喉咙：“我只是路过而已。我结束实习任务，正在回总部的路上，哪知道会被你的精神力卷到这里来。”
系统小声嘀咕：“我原本回去工作就要转正了，结果出了这样的意外。”
话到这里系统悲从中来，眼泪啪哒啪哒像不要钱一样拼命往下掉。
男人一边听一边试探着站起来，身体就像是被拆掉又重新组装回去，每动一下就疼得脸色发白，额头也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站起身，哪怕疼痛难忍，也挺直了肩背，他抬腿跨出坑，缓步向前走去，系统跟在身侧慢慢飞着。
男人回想着这次爆炸，他不清楚自己掉落到了哪颗星球，他要赶紧想办法回去主星，弄清楚这次爆炸的原因。
至于这个自称‘系统’的不明生物……
他停住脚步快速伸手，想趁系统没有防备之时抓住它。系统反应也相当迅速，眼泪都没来得及收回，在男人接触到它的那瞬间，数据化钻回了男人的意识里。
逃过一劫，它在男人脑子里颤抖着叫道：“你不可以抓我，你也抓不到我。”
男人听着从脑海里传来的声音紧紧握住了拳头，他放缓了语速，声音也不再冰冷：“好，我不抓你，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系统犹豫：“你保证。”
男人放松拳头，将两只手举在身侧：“我保证。”
系统再次出现，男人神情紧绷，系统的一系列表现让他感觉到危险，这样的生物不能让它离开这里。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眼神透露出的杀意犹如实质，系统不寒而栗赶紧出声：“你不可以杀我。”
此话一出，男人眼神更是像利剑一样朝它射过去：“你能窥探我的想法？”如果说刚才是不想让它离开，那现在就是不想它活。
这话看似疑问其实是肯定，系统一边发着抖一边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你杀、杀意太强，引、引起了系统的保护机制，我们系统也、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平时我们也不会随意窥探别人隐私，这种行为是不允许的。”
艰难的说完这段话，它一个闪身，飞离男人几步远，生怕男人真的想到办法把它给干掉了。
系统继续表明自己和他绝不是敌对关系：“刚刚我也说了，我的目的地不是这里，我是意外被你卷过来的，责任在你。”
系统说完就后悔，赶紧找补：“当然，我不怪你。”它内心的小人已经哭成了狗，哪怕知道他没办法干掉自己，但也好可怕，形势没人强，认怂就好。
男人思索着系统说的话，再次抬步前行，身上骇人的气势慢慢削弱了些，系统也终于能喘口气。
男人在一阵沉默后开口道：“你说的我会去查，如果属实，我会放你离开。”
话虽是如此说，但系统的存在就是一个风险，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我没法离开！”这话一出口，系统想了想之前的对话，发现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说，现在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死。
它努力的分析利弊，两只手指都捏红了，也没想到好的解决方法。
看系统纠结成这样，男人难得语气平静地对它道：“你离开也需要飞行器？有话你就说。”
系统：“我不需要。那个，你是不是认为，你是爆炸后掉到了附近的某个星球。”
男人疑惑地看着系统：“难道不是？”
系统战术性清了清嗓子：“还真不是，先说好，别再欺负我，我和你现在是在一条船上。”
“你说。”男人表示洗耳恭听，但系统就是从他表情看到大大两个字：不信。
哼，系统暗自腹诽：说出来可别吓到你。
系统：“你刚刚说放我走，其实你并不能抓到我不是吗？那我为什么被你吓到半死还不走？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出现是个阴谋？”
系统为自己的发现洋洋得意，但显然男人并不在意，他漫不经心道：“你继续。”
系统：“哼!我要真是有什么坏心思，躲起来不就好了，刚刚还是我把你叫醒的呢，如果我要走，趁你没醒直接走就好啦，谁愿意留下来被你欺负呀……”
系统絮絮叨叨说了一通，男人吸了一口气打断道：“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