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偷跑的荆溪
来到方秘书办公室前，门开着，方秘书正埋头和人小声说着话，卞玉尘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两人同时抬头看了过来，见到卞玉尘又一起身站了起来，方秘书离开办公桌迎向卞玉尘。
办公室里另一人卞玉尘也认识，是不久前和他一同从外省回来的杜怀。
方秘书笑迎上去说道：“卞先生过来了，里边先坐。”
卞玉尘礼貌点头：“谢谢方秘书。”
方秘书走到门外招呼人去给卞玉尘拿喝的。
办公室不大，卞玉尘几步就走到方秘书的办公桌前。
杜怀恭敬地向卞玉尘行礼：“卞先生好。”
卞玉尘有些惊讶，按理来说，他和杜怀都是展翼手底下的人，杜怀在展翼跟前时间可比他长太多。他弄不明白杜怀这态度，第一次见面还不觉得，次数多了，他还这样就让卞玉尘疑惑了。
心里想法卞玉尘没放在脸上，他礼貌地回道：“杜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卞玉尘平时也算是个不太爱开口讲话的性子，这杜怀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卞玉尘和他打完招呼他又说了俩字儿：“请坐。”在这之后再没出声。
卞玉尘习惯这样的安静，没觉得不自在。
方秘书不到两分钟也回来了，他看卞玉尘和杜怀坐在各自座位上不发一言，不由笑了笑。
“卞先生不好意思啊，杜怀就这性子，平时也这样，半天憋不出两句话，您别介意。”
听方秘书为杜怀解释，卞玉尘挺意外。方秘书可不像爱管闲事的人，每次过来公司说的都和公事有关，难得见到一次他为其他人解释说好话的样子。
话语中有歉意，但谁都能听出里边的维护之意，这是亲近之人才会有的行为，不过两人跟了展翼好几年，关系亲近也是应当的。
想到此，卞玉尘微笑回应：“无事，可以理解。”
闲话到此卞玉尘说回正题：“展先生说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有什么需要我做吗？”
方卓远从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卞玉尘：“先生在银行存了东西，麻烦卞先生取一下。”
单手接过文件，卞玉尘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方卓远摇摇头：“暂时没有，我们保持电话联系，先生交待最近不太安全，非必要除了公司和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卞先生去取东西一定要注意安全！”
卞玉尘道谢，他不打算多做停留：“谢谢方秘书！没事我就先走了。”
方卓远：“那我送你出去。”
他们的谈话结束得很快，方卓远没有理由挽留，原本这份文件是他要送过去给卞玉尘，因他手头上还有事，这一耽搁卞玉尘自己过来了。
卞玉尘起身和旁边的杜怀道别：“杜先生再见。”
杜怀没再说话，他仍是起身行礼以示道别。
方卓远把卞玉尘送到办公室门口，刚出门就看到助理端着咖啡杯过来。
她望着已经出门的两人有点呆，卞玉尘善意地朝她道谢：“谢谢你的咖啡，我还有事就不喝了。”
助理茫然：“啊？哦，好的。”
助理端着咖啡走了，卞玉尘转头对方卓远说道：“方秘书去忙吧，我先走了。”
两人道别分开，方卓远回到办公室，他对杜怀无奈摇摇头：“你呀！这么多年性子是一点没变，你这样以后还要不要找对象。”
杜怀坐得端正：“没想过。”
方卓远看杜怀没有谈下去的意思就换了话题：“先生最近的行为让人完全看不懂啊，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杜怀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点好奇：“不需要知道，先生要我们做什么，我们照做就是了。”
方卓远忍不住道：“你这人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
杜怀：“不需要。”
方卓远翻了个白眼：“算你狠，工作吧。先生让把楼下的东西发给员工，这是清单，你看看，没问题安排时间发下去。”
杜怀接过清单看起来，不过片刻他拿起清单对方卓远道：“我去安排。”
方卓远朝他挥了挥手。
卞玉尘去银行取了个箱子，展翼让直接拿回公寓，等他回来再找卞玉尘拿。
取到东西卞玉尘就准备回公寓，他打了车，刚上车就听到车里广播在重复播着一条消息，让养宠物的家庭将人和动物分开或直接送到防疫站门口广场，有工作人员对它们进行统一管理。
今天几乎所有的新闻报道都报道了昨晚的事情，不止他们所在的城市，昨晚邻近几个城市都发生了相同的事情。
看过新闻的人们心里都忐忑不安，没有人知道究竟怎么了，当发生了无法预测或是无法判断的事情人们总是惶恐的。
卞玉尘看着车窗外虽然减少但仍然来去匆匆的人们，他不禁感叹，哪怕感觉有危险，人类的本能还是生存，人们还是坚持在工作岗位，只是路上闲逛的人没有了。
刚回到家没一会儿，展翼又来了电话，卞玉尘发现，这几天他和展翼通话的次数直线上升。
他拿起手机：“喂。”
展翼有点着急，招呼都来不及打，直接奔入主题：“荆溪偷跑回来了。”
卞玉尘坐在沙发上，闻言倏地站了起来：“他自己一个人？”
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和展翼多少还是知道的，这种时候荆溪独自跑出来，谁都不能保证他的安全，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那小兔崽子竟然能甩掉李付文。”
卞玉尘知道这是李付文的失职，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和开脱，但荆溪能甩掉他也证明荆溪足够灵活、机警。
卞玉尘抱歉：“是我没训练好他们。”
展翼语气放缓了些：“现在不适合说这些，他现在还在飞机上，我们都联系不上，我马上要上飞机，你直接和李付文联系，在我回来前你帮我看好他。”
卞玉尘应道：“好，我会看好他，不会让他有机会再跑出去。”
展翼：“嗯。”
此后电话两头一起陷入了沉默，两人谁都没开口，按理可以直接挂断电话，几秒钟后展翼才轻轻说了一句：“你们注意安全。”
这句话语调和之前说的话有点不一样，要说具体哪里不一样，卞玉尘说不出来，估计就连展翼自己都没发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有什么异样。
卞玉尘没再和展翼多聊下去，他回了句你们也是，就挂了电话赶紧打给了李付文。
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他跟李付文确认了荆溪航班的具体时间，第一时间发了信息给荆溪。
希望荆溪看见信息后不要乱跑，能在机场等他去接他回来。
卞玉尘心里是有些着急的，荆溪年龄小，遇事容易炸毛，胆子也不见得有多大，真怕他出点什么事情。
卞玉尘不敢再想下去，他拿起外套急急忙忙出了门。
飞机上的荆溪不知道他这一跑，地上的人都快急疯了，他应该庆幸他哥展翼不在，如果今天是展翼去接他，他可能会被展翼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