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猜测
卞玉尘小声和小九聊着天，万籁俱寂，夜色中在这一方小小的阳台上只余一大一小两种声音，让这夜看起来没那么寂寥。
聊过天的卞玉尘心情放松不少，他不好再继续打扰小九的娱乐时间，但还是又劝了一句：“电视少看点儿，熬夜对身体不好。”
小九点头：“嗯，知道、知道，你放心，追完这部剧我就不追了。”
话音刚落，小九已迫不及待地回去完成它的追剧大业，整个一妥妥的网瘾少年，哦，不对，是网瘾儿童形象。
卞玉尘不好多说，无奈笑了一下回房睡觉去了。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在卞玉尘好不容易入睡后，还没睡上几个小时，他被一阵接着一阵的动物狂吠声惊醒。
他睡眼朦胧，头有点隐隐作痛，他拿过床头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他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按卞玉尘身体状况来看，他就算两天两夜不睡，身体也不会出现太大不适，今晚情况太过异常，看样子他的身体受到了影响。
动物的吵闹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卞玉尘被包围在这堪称魔音的范围内。他忍着头疼的不适来到阳台，声音听得更真切一些，也更难以忍受，卞玉尘估计，大概现在全城的动物都在引颈嘶鸣。
追剧的小九也被这不停歇的叫声给逼了出来。
小九惊恐道：“怎么啦？怎么啦？”
小九飞到卞玉尘右手边，和他一起看着阳台外面。
卞玉尘眉头紧蹙，他注视前方，声音有点缥缈：“小九，我们平静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小九不解：“怎么就结束？不还没发生什么吗？不过这些叫……”
小九声音突然顿住，它在动物的狂吠声中听到了人的惨叫声，还伴随着东西打砸的声音。不一会儿惨叫声就越来越多。
一时，动物的叫声，人的叫骂声，还有人的惨叫声同时传入卞玉尘和小九耳中。
不消片刻，整个城市都热闹了起来，路上警车、救护车、消防车、私家车全都发动起来，人们在原该睡眠的时间被各种惊叫吵醒，他们没想到，从今天开始，能睡个好觉的日子即将没有了。
小九久久没出声，它做了好长的心理建设才开口问道：“尘尘，这是怎么啦？我有点害怕！”
卞玉尘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小九，他温声安慰：“别怕，我在呢！”
“你以前不是经历过末世吗？我想这里以后应该和你以前待过的世界大同小异，所以不用怕。”
小九咽了一下口水：“以前我背靠主系统，真有意外我可以马上脱离世界，统身是不会有危险的，现在如果有危险，我没办法安全脱身。”
小九语气里带着哭腔，它这害怕的小模样让卞玉尘越发愧疚：“对不起小九，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伤的。”
小九一把抱住卞玉尘胳膊蹭了蹭：“嗯，以后靠你了尘尘。”
卞玉尘笑着摸了摸小九的脑袋：“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天也在人们焦躁不安的恐惧中亮了，天亮不代表夜晚发生的事情结束，它只是一个开始。
到了平时人们开店上班时间，到了人们不得不出门的时间，这个城市的人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在新的一天充满活力，有的只是小心翼翼和诚惶诚恐。
卞玉尘在天亮后就出了门，他看到的是路上来回巡逻的警车，还有沿街巡视的警察。
摆在路边供匆匆上班的上班族买早点的摊子，以前这一路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都有，今天只有三三两两几家，摊前也不像以前一样围着大量买早餐的人群。
卞玉尘找了个早餐摊，在摊主那里买了早餐，走到摊主架好的小桌前吃起刚出锅的早餐。
他刚吃就听到有人和摊主聊天。
“老板，给我来碗粥。”
老板爽快地回：“诶，还是老样子要点其他的是吧？”
看来是熟人。
客人是个年轻人：“对，老板今天还做生意啊，我看今天一下少了好多早餐摊。”
老板叹了一口气：“唉！生活艰难，家里有老有小，歇不起呀。今天不止出摊的老板少了，看样子像你这样上班的也少了不少啊。”
年轻人道：“是啊，昨晚全城的动物都发了狂，别说家养的猫猫狗狗，就连家里养的鱼都蹦出了鱼缸，昨晚有不少人受伤，今天新闻上全是这件事。”
老板手上动作不停：“你打包还是在这里吃？”
年轻人摸摸手臂：“还是打包吧，早点到公司感觉会安全一点。”
老板赞同地点点头：“是这个理儿，昨晚医院估计都爆满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这天亮后又安静下来了，心里总觉得不安。”
老板动作很快，早餐很快打包好递出去：“好了，总共12元，你拿好！”
年轻人付完款跟老板打了声招呼拎着早餐快步离开。
卞玉尘没有久坐，几下吃完早餐也起身离开，身后摊主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招呼着：“下次再来呀。”
卞玉尘脚步未停，或许很快像这样安静地在路边吃早餐的机会也没有了。
刚到公司卞玉尘就接到展翼打来的电话，通话内容很简单，展翼在新闻上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觉得最近比较危险，让卞玉尘协助方卓远处理一些事情。
卞玉尘茫然了一瞬间，他一直管理的都是训练小队这边，就连做普通任务的小队人员他都只是偶尔关注一下，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他的五十小队上。
展翼让他协助方卓远，他能帮到什么忙？
虽然一头雾水，卞玉尘还是去了展悦集团，他直接去找方卓远，在去找方卓远的路上，他也听了一路的八卦。
“今天我们部门有三个人没请假就缺席，还是老大打电话去才知道三人都被家里宠物伤了，现在正在医院呢！”
“这个我知道，不止你们部门，早上方秘书统计过，今天我们公司总共缺席了三十七人。”
“这么多？”
“对呀，我估计其他公司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今天上班地铁都不挤了。”
“昨晚也忒吓人了，有动静那会儿我拿着手机正玩游戏，那叫声，吓得我手机掉下来砸到脸上，现在都还疼。”
“你们说怎么这么反常，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啊，比如像电影里的末日来临那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经不起折腾。”
“你别瞎说呀，乱传谣言小心被抓起来。”
“我不信谣不传谣，我只是合理猜测嘛。”
“你这猜测不靠谱，我反而觉得像是有自然灾害的样子，以前不是有过地震来之前动物都会暴动嘛。”
“也有可能是在动物间传染的传染病，它们生病了才会发狂。”
“说的好有道理。”
“是吧，我说得有理吧……”
声音已经很远，但卞玉尘知道，今天大家上班的积极性应该都不高，这个话题足够大家聊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