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怀疑
夏屿脸一阵阵红,觉得他娘有些丢人,整天担心一些有的没的就算了,现在还闹到先生面前来。
他不要面子的吗?
夏屿偷看李学进,见他脸色果然不好,急忙离薛柔远了一点。
“我能有什么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夏屿面无表情道。
“让娘好好看看。”薛柔依旧不能放心要仔细检查,夏屿拉着一张脸后退。
“姨娘,我在读书,先生也在!”
这些哪有夏屿安危重要?薛柔还是固执地想拉近看看。
夏屿终于不耐烦:“我都说了我没事,姨娘你先回去。”
有先生在,夏屿并没有吼出声,但声音到底充满了不悦,听起来也是中气十足的样子。
这让薛柔冷静了些许,才放心不过一会心又提了起来,这次没事,下次呢?
同处屋檐下,她儿子又时常去玉华院,对方会愁没有机会动手吗?
昨日程妈妈说的很清楚,她做的,记到她儿子头上了。
薛柔咬紧了唇,她实在不明白她已经做的那么隐蔽了,连垂珠这个贴身伺候的都不知道,沈沅清是如何得知的?
李学进见薛柔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他是教书先生,也是外男,哪怕还有夏屿在这么待着也不好,就对夏屿说:“今日的课就到这里,明日再学吧。”
说罢开始收桌上的书本,三步并做两步离开了。
夏屿也合上了自己的书要出门,他不想搭理薛柔了。
“屿哥儿,你要去哪?”薛柔追上去。
“去看母亲,她染了疾。”
“不!你不能去!”薛柔拉住他,说不准玉华院就有套子等着他跳了。
“姨娘,你为什么总要闹这个?”夏屿挥开薛柔的手,到底要他说几遍她才肯听。
如果母亲不好,为什么曾祖母和祖母,还有父亲都同意他去她那里。
“为娘没有闹,你看为娘脸上的伤就是程妈妈打的,是沈沅清授意的,她就是个毒妇。”薛柔急急道。
薛柔仿佛掌握了沈沅清不好的证据,拼命指指着自己的脸。
可在夏屿看来,薛柔脸上什么都没有,毕竟已经过去了一夜。
“姨娘,你脸上什么都没有。”夏屿道,他十分怀疑薛柔又在说谎,之前为了不让他去玉华院,对他撒过谎了。
薛柔气的半死:“你不信!我会拿这种事来说谎吗?我是你娘,你怎么能不信我!”
薛柔说着还掉了眼泪,她昨晚又惊又怕,今早又着急忙慌出来找他却是这个样子、 薛柔一哭,夏屿是不敢不信了。
“姨娘,你别哭,我们去告诉曾祖母,求她为你做主。”夏屿拉住薛柔往松鹤堂走。
只是做了亏心事的的薛柔怎么敢去松鹤堂,她也不知沈沅清手里掌握了多少证据。
万一她闹了半天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就成了倒打一耙的恶人了。
“不,不要去松鹤堂。”薛柔拉住夏屿。
夏屿不解:“为什么?”
他怎么觉得他娘有些心虚?
“夫人掌管后宅,得罪了她我们都讨不了好,你还要读书,以后还要仰仗她,不能得罪她。”薛柔道。
“娘你不要担心,我的事还有曾祖母给我张罗,倒是你,你不能白白受委屈。”
“为了你,这不算什么委屈,你听话,以后不要去玉华院,不要让我担心就好。”
夏屿只好点头,但心中存了疑虑。
程妈妈为什么要打他娘?他要查清楚。
第一个人,夏屿偷偷找了秋月,她是后头拨来伺候薛柔的,不过薛柔待垂珠比较亲近,只让她近身伺候。
“秋月姐姐,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夏屿问。
秋月一脸疑惑:“小少爷,昨晚哪有发生什么事啊?”
夏屿意外,那样的事,秋月怎么可能不知道
青雪院有耳房,两个贴身丫鬟都是睡在这里方便薛柔半夜有事叫唤。
除非……
“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
“小少爷,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会骗您啊,何况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就是奴婢一人也瞒不了您的。”秋月笑道。
没发生什么。
也就是说娘又骗他了。
夏屿气的胸腔都鼓起来。
她怎么能
张口就是谎话,还弄了那么大一出戏。
“小少爷,您都站在这里许久了,天热,咱们回屋去吧。”进宝劝。
“你说我娘为什么不喜欢我去母亲那里?她肯教我不懂的不是很好吗?可她就是不同意,连父亲都说了她也不同意。”夏屿问。
“大概……许是薛姨娘担心吧。”进宝道。
夏屿看他:“担心什么?”
“小少爷您总是去夫人那里,姨娘担心也是情有可原。”进宝没说透。
“有什么好担心的。”
进宝不说话了,夏屿是他主子,他能把话说白了?
说薛柔担心夏屿以后不会认她这个生母,把夫人当亲娘孝顺?
那不是变相在说,他主子会狼心狗肺吗。
进宝不敢说。
“你说啊,我娘在担心什么?”夏屿逼问。
进宝把头垂的更低。
“不说就扣你月钱。”夏屿威胁。
“薛姨娘是担心……小少爷以后会变成夫人的儿子,不认她了。”进宝只好道。
是少爷逼他说的,动什么也不能动他的钱。
夏屿捏了拳头。
他娘居然是这样想他的,会因为别人不认她这个生母。
她居然这样想他!
“小少爷,您去哪儿啊?”
夏屿一路跑向青雪院,而薛柔在试探垂珠。
昨日是垂珠和她去的花园,她怀疑是垂珠泄露了消息。
如果是她的话,就不能留了。
她故意拿夹竹桃花瓣泡水让垂珠喝,如果垂珠喝了,就代表她不知道夹竹桃有毒,也不是她告的密。
若垂珠不敢,薛柔定会好好盘问她。
夹竹桃有毒,垂珠不知,但花茶却是很寻常的东西。
故而垂珠没有多想,谢过薛柔就要喝。
眼看垂珠唇瓣就要碰到杯子,薛柔一把夺走了。
垂珠睁大了眼睛,“姨娘,怎么了吗?”
“这里有只苍蝇,别喝了。”薛柔指着茶壶里自己刚刚放进去的苍蝇。
垂珠一看还真有,苍蝇脏的很,若是喝了指不定多膈应呢。
“都拿去倒了吧,把东西都洗干净,多洗几遍。”薛柔道。
“是。”
垂珠下去,薛柔沉下脸,不是垂珠,会是秋月吗?
可昨日她已经把夹竹桃夹在最中心,除非秋月有火眼金睛,不然是不会看到的。
难道是厨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