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警告
出了事可不是现在这样了。
“夫人是有主意了?”程妈妈问。
“先看看大夫过来后怎么说吧。”沈沅清道。
没多久,兰咏就把大夫找来了,程妈妈带他去看桌子上一口没动的饭菜。
大夫就知道怎么做了,一份一份开始检查,又是拿银针试又是捻在指尖闻,尝一点点再吐出来。
最后,他拿出了平桥豆腐。
“就是这个不干净?”程妈妈问。
大夫点头:“里头被人掺了夹竹桃汁液,这东西有毒,误食轻则食欲不振、恶心、腹泻,重则,会丢了性命。”
兰思兰咏惊地捂住嘴,她们没有想到薛柔胆子竟大到这个地步。
“这个贱人居然敢谋害人性命。”程妈妈咬牙切齿,“报官,绝对要将她绳之以法!”
“程妈妈,稍安勿躁。”沈沅清说完又对兰咏说:“兰咏,先送大夫出去。”
“是。”
大夫恨不得马上就走,宅门里的阴私,他半点不想沾,不用兰咏送他都跑的健步如飞。
“夫人,人证物证都有,您还等什么?”程妈妈问。
“程妈妈,这些不够,她是屿哥儿的生母,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我将证据都呈到官府去,这件事最后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沈沅清道。
夏家人一个尿性,夏老夫人绝对不同意她把事情闹大而坏了侯府名声。
现在夏辰安就夏屿一个孩子,他也绝不允许夏屿生母德行有污影响到夏屿。
就算没有夏屿,凭他们那恶心至极的感情,夏辰安也会偏颇于薛柔。
这天下,有时候根本就没有公道公平可言。
他们只会说家事关起门来解决,会给她一个公道,而”公道”过后,要不了多久,薛柔又能重新活蹦乱跳。
有冤还能无处申,程妈妈气的发抖。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家族名声何等重要,夏家人最后绝对是会委屈她主子的。
“就算不能报官,也势必要给那小蹄子吃一点苦楚。”程妈妈道。
不然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
“不。”
“夫人。”程妈妈看着沈沅清,满脸不赞同。
“程妈妈,打也要打到她最疼的地方,她的宝贝儿子不是常来这里吗。”沈沅清道。
“夫人是想对小少爷出手?”
程妈妈觉得好,母债子还,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薛柔回去后一直在等消息,等的过程心中默念了无数遍沈沅清死沈沅清死,不过结果她是要失望的。
她等来等去,只等到一个沈沅清不太舒服的消息。
连大夫去没看多久就出来了,说明一点都不严重。
命怎么那么大。
薛柔牙都要咬碎了。
她不甘心,认定自己下的少了,下次,沈沅清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夜晚
更深露重时
青雪院的丫鬟都被迷晕了,程妈妈堂而皇之进入薛柔房里,毫不犹豫泼了她一脸凉水。
薛柔惊醒,看见程妈妈跟煞神一样在她面前,惊恐到要尖叫。
“姨娘可不要叫啊,想想小少爷。”程妈妈冷冷道。
薛柔更惊恐了,但也忍住了没叫:“你对我的屿儿做了什么?”
“啪!”程妈妈不客气赏了薛柔一巴掌:“薛姨娘还是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吧!”
薛柔心一虚,嘴上并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姨娘真以为自己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账已经记到小少爷头上了,姨娘就等着看,自己是怎么自食恶果的吧。”
“你敢!”薛柔大喊。
程妈妈一把薅住薛柔的头发阴狠道:“我现在不就敢了吗!”
薛柔整个头皮都在疼,她欲反抗,但她怎么是程妈妈的对手?
再者她抓着她的头发,一拉就可以轻松制服薛柔。
薛柔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痛苦地捂着头。
程妈妈总算觉得解气了些许:“姨娘等着吧,这不过是送给姨娘的开胃小菜。”
薛柔又惊又怕,话都说不好了:“你……你……”
程妈妈轻蔑地看薛柔:“我可不是姨娘,手段儿戏,我有的是办法无声息的……悄悄的……让姨娘比死了还难受。”
程妈妈眼里有杀意,她也是真的想杀了薛柔。
薛柔心底恐惧更上一层,她也终于知道求饶:“不要,屿儿是无辜的。”
就算不承认,对方也认定是她做的了。
“你这个亲娘可不无辜。”程妈妈揪着薛柔的头发,用浸了蒙汗药的帕子捂住薛柔口鼻,等她完全晕了才离开。
大晚上的,可不能让她闹。
兰思在外守着,见程妈妈出来脸上带笑,她不由道:“妈妈可是解了气了。”
程妈妈傲娇地轻哼一声:“还早呢,咱们先回去。”
要不说她们夫人聪明,一时的惩罚算什么?见薛柔一直担惊受怕又无她法,才叫她解气呢。
次日薛柔一醒就猛地从床上起来,外衣都不穿就跑出房门,垂珠见了急忙拉住她。
“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屿儿,夫人要害我的屿儿,我要去找我的儿子。”
在垂珠看来,薛柔头发是乱的,身上的衣服也不整齐,又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活像一个疯女人。
若不是垂珠知道薛柔正常,早叫人拿住她了。
“姨娘莫不是做噩梦了,小少爷好着呢,也没有人要害他,夫人更不会了。”垂珠道。
“不,你不懂。”薛柔没见到夏屿根本不能放心,极力想要挣脱垂珠的手出去找夏屿。
垂珠怎么能放手,放手就是她失职了,真让薛柔这么出去,有她一顿罚的。
她更抓紧了薛柔:“姨娘想见小少爷,至少也得穿好衣服才去,这样出去,像什么样子。”
薛柔这才低头看自己,何止不成样子,简直是不成体统。
她只能快速回屋换衣服,又梳了头才跑出去找夏屿。
此时的夏屿正在李学进的课堂上,先生才夸过他,夏屿正高兴时,就被他亲娘冲进来一把搂在怀里。
“屿儿,我的儿,你有没有事?夫人对你做了什么?”抱过后薛柔又拉着夏屿左看右看,那神情,仿佛夏屿有点什么天就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