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若有似无的笑意
闻妙闻言,抵住了靠近的胸膛,
“大可不必,有话好好说便是。”
这人怎得如此固执呢!
收起了面上的笑意,不善地开口道:“闻蔺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说过我只要你。”
闻妙苦笑,
“要我做什么?给你当见不得人的外室?还是任你揉搓的暖床工具?”
“你竟然是这般想我的。”
闻蔺眼底泄出一丝悲凉。
“你要我怎么想你?我们虽无血缘,但终究是名义上的兄妹。”
“兄妹苟合!你当真会不怕天下人诟病吗?”
“人言何惧!”
闻蔺毫不退缩,“方妙仪我说过我从来没有将你当过我的妹妹。”
姜烟震恫,“闻蔺你真是疯了。”
饶是他现在对着她有几分情谊,少年慕艾转瞬即逝。
相信过不了许久,他就会为自己的今日之举而感到后悔,
“我没有疯,我清醒的很!对于你我势在必得!”
接下来了几日,闻蔺却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举,只是闻妙去何处,他便跟着她去何处。
这几日陆陆续续传来边城打败北疆的捷报,闻妙掀开窗帘,不远不近跟着的那辆马车,心中郁闷。
他一个国之重臣,不在邺城好好待着,非要来此处跟自己较着劲。
也罢跟着便跟着呗,也许过不了多久,自个想通便回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临安城。
在客栈安顿好之后,三人原本想要出门采购些吃穿用度之物,还未跨出房门,却见那青峰风驰电掣般地来到了三人的跟前,对着闻妙抱拳屈膝,
“小姐,公子旧伤复发了,先下已经高烧昏迷了,您快去看看吧!”
闻妙蹙眉,以为他又在耍什么心思,语气不善道:“我又不是大夫找我做什么?”
青峰躬身一礼,
“公子之前受了重伤,原本是要回邺城养着的,却不想得知了小姐离家的消息,马不停歇的赶了过来,一路上更是半滴水都未曾用过,这才积劳成疾,病情恶化的。”
言外之意便是,闻蔺是因着她病倒的,她若是还有些个良心,应去照看。
姜烟见青峰不像是说谎地样子,出言解释道:“昨日我见闻大人便觉得他脸色苍白,应是真得病倒了。”
他真得病倒了?
闻妙沉思片刻,
再怎么说闻蔺也是她名义上的兄长,总归一起长大的,多少有些情面在的,她不好做得太过绝情。
最终还是跟着青峰去了闻蔺的房间。
姜烟不放心,便上楼拿了药箱跟了过去。
搭了脉后,却是伤口溃烂引起的高热,她写了方子,便带着小桃去了药铺抓药。
待众人离开后,室内沉寂一片,徒留她二人。
闻妙看着床上眉头紧锁,脸颊烧得热红的闻蔺,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终是不忍心,拿着帕子沾了水,放在额间帮他降温。
温凉的水气,落在他滚烫的额间,他贪恋着迎合,想要汲取更多的凉意。
陡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细腕,强势地将她连带和素帕桎梏在身前。
闻妙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闻蔺,她认识的闻蔺有着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气魄。
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现在他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之上,给人一种破碎之感。
另一方面
姜烟和小桃跑了好几家药铺才将药材准备妥当。
从药铺里出来迎面却和一瘦小的乞丐撞到了一起。
姜烟没想太多,连忙将那小乞丐扶了起来,“小兄弟你没事吧?”
那小乞丐抬头对上如此清丽绝美的双眸,少时便涨红了脸,吞吞吐吐道:“无无事!”
说罢,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而街角对面的背着长刀的男子,在见到姜烟的侧脸后,不觉地瞪大了眼睛,“主子,你看那人是不是姜大夫?”
而一直背身而坐的男子转过身去,顺着长刀男子指得方向看去,只注意到立在前面的小桃,却没有发现正在与小乞丐对话的姜烟。
男子冷笑,神色阴沉。
自打从那村子离开,他午夜梦回之时,总会梦到她的身影。
不管走到何处,总会在人群中多看几眼,试图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现如今好了,不光是他,手下人也跟着魔怔了,只要是见到个稍稍有几分相似的便指给他看。
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失落,
若是知道自己如此对她念念不忘,他就该在离开之时将她的身份打听清楚,将她也一并带走。
姜烟和小桃回了客栈,将药煎好,才发现自己的荷包被偷了。
仔细回想了一遍,恍然大悟,那小乞丐竟然是个小偷。
所幸损失不大,只有几两碎银子。
更深入夜,客栈内褪去喧嚣,变得静谧非常。
闻蔺朦胧中醒了过来,看见床头睡着的闻妙,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之感。
她果然还是不忍心,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侧脸,心中呢喃:妙儿,你若是一直这样怪那该多好呀!
而后起身,动作轻柔地将人抱起,缓缓地放在床上。
他抚平她鬓角的碎发,一抹温热落在她的眉心,缱绻而又虔诚。
翌日,旭日灼灼。
闻妙被自己妖娆的姿势惊得睡意全无。
只见她抬起一只腿将人压在身侧,两只手极其不安分的顺着领口,环抱在他的光洁后腰。
他双眸紧闭、凉薄的唇线近若咫尺,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看他。
好似被引诱一般让人忍不住沉沦。
在意识到自己内心的荒唐想法之后,她赫然斩断,
她如此急色的吗?
竟然偷偷地爬上了他的床?
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昏睡的男子,确定他确无清醒的迹象后,适才稍稍松了口气。
心中庆幸还好人不知道,若是被他给瞧见了,她真是百口莫辩。
她蹑手蹑脚地从他身上起来,先是缓缓地抬起压在他身上的那只脚,而后又要将抱在他腰间的手撤回。
可是就在她要雀跃自己将要成功的时候,他却陡然翻身,遒劲的胸膛重重地压下来,将她又再一次的压到了床榻之上。
她心动如鼓,鼻尖潮热,呼吸都变的细微。
她蹙眉满眼困惑地打量着身前的男子,若是不是烟烟说他重伤昏迷,要昏睡个一两日方才清醒,她都以为,他是故意装睡,借此来作弄自己呢。
又是一番小心的操作之后,她终于如释重负地下了床。
而后,又很是心虚地夺门而出。
却丝毫没有在意床上男子嘴角压都压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