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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怎么有股子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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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回头,只见一锦衣华服的男子,逆光踏风而。

    张同和宋直连忙行礼;“参见安夷大将军!”

    安夷大将军?

    那岂不是当今圣上的表兄,首辅大人和大长公主的儿子,真正的天潢贵胄。

    众人闻言,连忙跪下行礼。

    顾莫修置若罔闻,跨步来到姜烟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方才看各位谈论的火热,不知发生何事,特来凑凑热闹?”

    张同额头开始冒汗,心中盘算,顾莫修怎会出现?

    这人可是个活祖宗,素日里见了他都绕道而行。

    “只是一些女子之间的小事而已,说出来怕脏了将军的耳朵。”

    顾莫修是个蛮横霸道的主,谁也摸不清这祖宗的性子。

    听闻前几日,兵部的官员不知怎么惹恼了他,他竟然直接把人的官给罢免了。

    虽说有不少言官上折子,请陛下责罚,但最终也是不了了之了。

    “哦,我怎么听着好似张大人要抓人送大狱,难道是本将军听错了?”

    顾莫修面色不耐,指尖不住的敲打着桌面。

    “没没”

    张同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说出话来,后背冷汗直冒。

    身后的宋直躬身一礼,见不得张同一副欺上媚下的嘴脸,“让下官来说吧。”

    宋直人如其名,是个秉公正直的,不偏不倚的将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

    顾莫修听完脸色青黑,“张大人好的威风!”

    张同吓得颤颤巍巍,扑倒在地上,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护美心切乱了分寸,吓唬她而已。”

    “好一个护美心切!张大人的爱妾受了委屈,便可以随意折辱他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呀!”

    张同浑身战栗,汗液顺着下巴,滴答在地面上,

    “下官不敢,只是听闻爱妾在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才一时着急,乱了章法,还请将军见谅。”

    顾莫修清冷一笑,这张原判医术手段不怎么样,趋炎附势,颠倒黑白的本领到炉火纯青,

    “哦?不知张大人的爱妾受了何等委屈,说出来不妨本将军也来听听。”

    张同眉眼斗转,对着身旁的方悦递了个眼色。

    沉浸在顾莫修美色上的方悦,心中已经是怀春浅梦,不禁感慨:这要是她方悦的夫君那该有多好呀。

    可恨她今日面目全非,不然或许也能好好表现一二。

    直到被张同冷眼告诫,她才将将缓过神来,扭捏着抚了抚鬓角,勾着嗓子,“将军有所不知,奴家”

    方悦声音一出,四下寂静,隐约传来一声抽气之声。

    张同也是一脸震惊地斜眼看她。

    方悦心中得意,在她以为众人都被她娇柔拿捏的时候,上位低沉的嗓音传来:

    “张原判果真是个口味独特的,你这爱妾长得面目可憎,晴天白日的不好好约束出来吓人便也就罢了,怎得声音比猪圈里的蠢猪的还要难听!”

    顾莫修声音刚落,人群中依稀传来低沉的笑声。

    而笑得最欢的当属站在姜烟身侧的碧草,虽然克制着声音,但笑得弯下了腰。

    这顾将军说话真有意思,揶揄人功力跟姜大夫不相上下,着实让人通体舒畅。

    张同眉眼阴沉,看方悦的眼色也冷了许多。

    方悦不敢再造次,适才的屈辱化作怨气,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这位姜大夫在济药堂内横行霸道,仗着自己那点子医术欺压同行,更是行为不知检点,行为放荡,与多名病患有染。”

    “哦?果真如此?”

    顾莫修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不辩一言的清冷女子。

    方悦见他似有疑惑,继续添油加醋道:

    “当然如此,这姜大夫自己家事不利,夫妻不睦,便心生嫉妒,惯会用些个笼络男子的计量,将军切勿被她给骗了。”

    “姜大夫不要辩白些什么?”

    顾莫修依旧是方才闲散看戏的姿势,对上她清丽的眸子。

    姜烟哂笑一声,迎上他讳莫的眼眸,她就不信以顾莫修道行,看不清方悦跳梁小丑的伎量。

    只是看不看得清是一回事,愿不愿意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知道他今日因何而来,难道是觉得那日的羞辱还不够吗?

    回想酒桌上的情形,姜烟心窝生疼,眉眼潮红,强迫自己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顾莫修见她一副不愿意与自己多言的神色,心底烦躁翻涌,没了之前的心性。

    “辩白,当然要辩白,我来替姜大夫来说吧。”

    碧草见姜烟不置一言,急得直跺脚。

    “适才方悦说的全是污蔑之言,是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堂里作威作福,欺辱他人。且背地里没少给姜大夫使绊子穿小鞋。我们姜大夫是顶好的人,堂里的伙计病人都可以作证,”

    “她什么身份?”

    顾莫修墨眸泛着凉意,剑指方悦。

    碧草微讶,没想到顾莫修会发问,

    “方悦方主事的侄女,济药堂的副主事,现在又是这位张大人的爱妾,我们姜大夫平头老百姓一个,没有了依仗,被欺辱了自然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碧草你这个贱人,素日里跟姜烟就是一伙的,胆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方悦作势要动手,却被严照的一柄冷剑抵住了脖颈,不敢再动弹分毫。

    顾莫修心中苦笑,重新回到座位上,散漫地翘着二郎腿,示意碧草继续说下去。

    碧草好似得了鼓励一般,一股脑把这些年姜烟受的屈辱尽数讲了出来。

    “对了,这方悦知道明面上不站理,便开始变着法的污蔑姜大夫,拿姜大夫的夫君说事,还到处散播谣言,妄图毁坏姜大夫名声。”

    “都说了些什么?”

    顾莫修放下长腿,似乎来了兴致。

    碧草回想当日与姜烟的话语,不想当众揭她的伤疤,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而方悦则是一脸的得意,嘴角带着一丝阴狠,

    “碧草你怎么不说了,素日里姜烟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你便跟个忠心狗似的上杆子帮她辩解,今日怎么哑然了。”

    碧草被她怼的气急,“姜大夫夫君如何如何,也不耽误她治病救人,也不是你变着法攻讦她的借口。”

    顾莫修冷眼,被气笑,“这姜大夫的夫君究竟是怎么个十恶不赦法,谁能说来听听。”

    他活着近二十年,竟然不知道自己个何时变得这么拿不住手。

    方悦得意一笑,红肿的脸颊跟猴子屁股似得,笑起来皱皱巴巴的,宛如挤坏了的粗粮馒头,诡异非常,

    “还是奴家来说吧!”

    顾莫修指骨敲击着桌面,姜烟知道这是他要发作之前的征兆。

    她好心提点道:“祸从口出,方悦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她虽不知道顾莫修来此一遭,意欲如何,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好恶。

    君子一怒血溅三尺,少时她曾经亲眼见他掐死过自己心爱的小狼。

    那是他神色阴沉狠厉,吓得她生了一场大病。

    方悦一门心思想要拉她下水,却没有想到自己如今才是命悬一线的哪个。

    方悦丝毫没有理会她的好意,更加得意道:

    “将军,您看,她心虚了。”

    而站在方悦身侧的严照,被她一番作死的愚蠢行径,气得一整个无语住了。

    “姜烟的夫君呀!”

    方悦言此,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她的夫君是个身材五尺相貌丑陋的鳏夫,呵呵,将军试想一下,她如此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下嫁一个糟老头子,只其中的缘由,怕是不难猜出。”

    顾莫修被她矫揉造作的姿态激得眼眸生疼,强忍着恶心,继续问道:

    “如此说来,她这夫君你们是见过的了?”

    方悦不敢隐瞒摇了摇头,“将军有所不知,这姜大夫在济药堂供职多年,她那夫君不曾露过一次面,可见是个拿不住手的。”

    “没有露面便是个拿不出手?”

    “那是自然,任谁嫁了个如意郎君,不是到处宣扬显露的,如此藏着掖着,定然不如意!”

    顾莫修忍不可忍,抚了抚衣角,站起身来,

    “谁说姜烟的夫君不曾出现过!”

    张同心下震颤,沉淫官场多年,最是会看人脸色,目光在姜烟和顾莫修二人之间徘徊。

    方才顾将军来时,众人都跪地相迎,只有那姜烟面色如常地立在原处,当时他以为那姜烟是没见过世面的,被顾莫修的身份吓的没了规矩。

    现在回想起来,她难道

    而逞口舌之快的方悦仍是没有反应过来,困惑地开口道:“在哪里?”

    难道是素日里,给姜烟驾车的粗鄙马夫。

    顾莫修不屑再与她多言,抬起大长腿立在姜烟的身侧,低柔着声音道:

    “为夫竟然不知,何时成了个身材五尺的鳏夫,夫人可要为我证明呀!”

    姜烟正色看了他一眼,面色淡然地开口道:“你高兴就好。”

    顾莫修清冷一笑,见她终于开了口,心下烦闷纾解了些许,

    “张原判一怒为红颜,我家夫人在此如此备受欺凌,本将军如若在不站出来,岂不是枉为人夫!”

    “我家夫人素日性子绵软,但也是个强脾气的。素日本将军恼了她,也只能是个被她指着鼻子挨骂的份,你们一个个什么狗东西,竟然胆敢给我家夫人气受,你们是不想活了还是觉得活得太过安逸?”

    他话音刚落,厅堂内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碧草揉了揉眼睛,又动了动耳朵,小心肝被惊得一颤一颤的,这

    姜大夫说的果然没错,她这夫君带出来果然吓人!

    姜大夫的夫君是顾将军,那她便就是实打实的将军夫人。

    她瞧着这顾将军也不似外界传言的那般薄情寡性,

    对着姜大夫说话柔声轻语,怎么有股子茶味!

    众人震惊,夫人?谁是夫人?

    而跪在桌旁的方悦更是瞪大了双眼,姜烟竟然是顾莫修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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