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了何事？
很快西支军大败的消息不胫而走，在邺城掀起轩然大波。
消停了几日的济药堂又开始忙碌起来。
姜烟看着门庭若市的前院，心中只得祈祷慕纤纤赶紧把药材送过来。
“你们欺人太甚！”
隐约间，似乎是碧草的声音。
姜烟推开人群一看，一个十一二岁的清瘦男孩，正跪在堂前给一壮汉磕头。
碧草和何嫂子则是站在男孩身侧跟那壮汉理论。
“发生了何事？”
碧草见她过来，上前道：
“这位小兄弟的父亲受了重伤，我们优先救治，却被这群人阻拦。”
“对，这群人打进门嘴里就没一句干净的，说非让这孩子磕一百个响头，才肯放他们医治，真是太欺负人了。”
何嫂子愤懑地补充道。
姜烟俯身把孩子扶起，轻声说道：“哪位是你父亲？”
小男孩怯生生的指着角落里已然昏迷的男人，沙哑地开口道：“那个。”
姜烟上前给男昏迷的男子切脉，又看了看伤口。
愁眉紧锁，伤口已然流脓，怕是
正要吩咐人把男子抬到急症间，却被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王山不怀好意的在姜烟身上打量，心中龌龊，没想到小小一个医舍竟真有如此角色，看来这次下山不虚此行。
“你是何人？”
姜烟后退一步拉开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知怎的，这人看她的眼神总觉的不舒服。
张山听她温声慢语的朝自己说话，通身都觉得舒服非常。
挤出一个邪魅笑脸：
“我叫张山，姜大夫怕是不知道这人的身份吧，这男人是西支军的一员副将，败军之将怎么配医治。”
姜烟困惑，他如何知道自己姓姜？
张山的一席话激起了千层浪，众人不约而同的讨论起来：
“对呀都战败了，怎么还有脸回来。”
“是呀，赵安将军都已经战死恶人谷，他竟然还有脸回来。”
“我听说西支军战败是出了叛徒，这人怕不是叛徒吧。”
“败将等同于降将，真乃我大邺之耻！”
姜烟苦笑，环顾四周群情激奋的发声者，坚定的说道：“这人我治定了！”
瞬间堂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张山的身上，淡然地开口道：
“我看几位身高马大体格健硕的，不知投在了哪个将军门下？”
张山等人心虚的低下了头，他们原是槽头凹里的山匪，此次只是跟着流民混进了城而已。
“嗷！原来你们也不曾投军呀，如此疾言厉色的嘲讽别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碧草掐着腰，眼中更是不屑。
回想才他们颐指气使的嚣张气焰，还以为是什么打了胜仗的，感情连战场都没上过。
张山被怼的一时没了言语，只得低下布满阴毒的双眼。
姜烟招呼人把那人抬走，又对这众人开口道：“你们有几人上过战场吗？”
见众人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
“战场上马革裹尸、凶险万变，他们难道就没有杀过外敌，守护过山河，难道一次的战败就能抹杀掉他们之前所有的付出吗？”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连战场都没有上过得人，你们怎敢对他们评头论足。”
众人沉思，有些已然低下了头。
此时，一不善的声音人群中传了出来：
“说得跟你去过一似的！”
姜烟讥笑，郑重道：
“我去过！八岁便去过。”
战场凶险，血色染满了整个义城。
但她真是见过比战场更凶险的事情，
那就是他们冷眼旁观的人。
当年父母战败，大哥杳无音讯，她和祖母从义城到邺城的这段路程，她见识到了世间所有的凶恶。
她们也曾被人指着鼻子让她们去死、嘲讽不配活在世间，任由他们随意指摘。
“既然朝廷没下诏令令，这人仍是官身，民犯官乃重罪，碧草如再有人阻挠救治，直接送到衙门去。”
碧草闻言，腰板更加笔直，果然还是姜大夫敏慧，她怎么能想到这茬呢。
看着姜烟离开的身影，张山眼底更恶毒，身后的有人小说开口道：
“当家的，初来乍到，小不忍则乱大谋。”
张山冷笑，嘴角的横肉微微颤抖：
小贱人！等落到他手里，他一定要好好销魂一番，让她尝一尝在他身下醉生梦死的滋味！
转眼到了月中，忙活了半月，今日总算的闲，姜烟请了两日休沐。
碧草不知道是从哪里的得到的消息，说是方悦成婚了，嫁给了什么人做小妾，上花轿的时候都是哭着喊着被拉上去的。
姜烟没有过多的关注，收拾完手中活计，跟她告辞回了将军府。
流光似月，鬓角的水滴点点落在水面，在浴桶内泛起涟漪。
小桃看着清眸微闭，脸颊粉嫩，几滴水珠水珠白腻的脖颈滑落、肤若凝脂、胸前鼓鼓的姜烟，顿时小脸通红。
素日里夫人沐浴的时候都不喜人伺候，连日忙碌今日伐极了，才让她跟前伺候。
往日知觉夫人身量纤薄，竟然如此丰腴，每处都长得恰到好处。
如此身姿饶是她一个小女儿家都觉得扰乱了心魂，更不要说男子了。
也不会知道将军是不是患有眼疾，竟然白白冷落了如此绝色，越想越觉的替她不值，不觉竟说出口来：
“真是不识好歹。”
“小桃，你说什么？”
姜烟睁开双眸，实在是身体太过疲乏，竟然睡着了。
小桃摇了摇头，“没什么，太过劳累不易久浴，夫人可要起了。”
伺候着穿好寝衣后，姜烟方才开口道：
“将军这几日可曾回来了吗？”
“没有。”小桃撅着小嘴如实答道，
夫人每日救死扶伤，忙得脚都不能沾地了，将军说不定躲在哪个温柔风流快活呢。
姜烟点头，西支军战败，兵部必然焦灼，想来也是不得闲。
只是和离之事如此拖着也不是常法。
午夜时分，
熬了几夜，方才安置顾莫修，
被严照叫醒：“将军，府门口又异动。”
顾莫修陡然清醒，顾不得穿上衣袍，从床上站了起来，
“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