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审！
用过早膳后。
李沐尘和方雨跟随孙璋去往衙门。
其实孙府离着青阳县衙门并不远，只需要穿过一条街口就能到达。
李沐尘望着路边稀少的路人，心中有些疑惑。
他昨日见的青阳县可是格外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琳琅满目。
怎么越到了这中心地带，反倒没了人呢？
“孙大人，不知为何这衙门口不见过路的行人呢。难道官府有什么命令？”
在前面带路的孙璋回过头，轻轻摇头。
“并非官府下令。”
“那为何这里与别处相比冷清许多呀？”李沐尘说得还是很委婉的，这哪是冷清许多呀，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就宛如京都与荒城之间的差距。
方雨也好奇地环顾一圈，确实极为冷清。
只不过她昨天来的时候就已经日落，而且直接就去了孙府，还不曾逛过这青阳县，所以也不知道这之间差距有多大。
孙璋轻叹一声。
“李公子有所不知。”孙璋停下脚步，转身说道：“这条街前一阵子闹鬼，连续死了两名打更人，还有人在晚上看到这有鬼影飘过，所以……所以就没人敢到这条街上了，平时有事，百姓宁愿绕道走。”
李沐尘两人恍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孙大人会选择不住在衙门，而是单独设府了。
毕竟有没有的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愿意去触那个霉头。
方雨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无非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下意识地往李沐尘身边靠了靠。
而刚才那句话在李沐尘看来，其实不是小泥人儿有多么勇敢，反而是她在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他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偷偷捏了捏她柔嫩的小手，以示安慰。
方雨也仅是微微挣扎一下，便任由他抓着，俏脸微红。
李沐尘于是赶紧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和小泥人儿的小动作。
“咳咳……孙大人刚才说之前有两名打更人被害？”
孙璋颔首，“正是。”
“可曾找到凶手？”
“不曾。被害的两人都是县里年长的鳏夫，家里无儿无女，再加上前任县令被害，所以这两起命案也就无人关心了。”
李沐尘皱眉沉思，下意识地啃着手指头。
“孙大人，你说这两起命案，会不会与县令被害有关呢？”
孙璋脸色凝重几分，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李公子为何这样说？莫不是有什么发现？”
李沐尘缓缓摇头。
“没有，我只是猜测，因为这里面都涉及到了‘鬼’这个因素，而且都在衙门附近，所以我猜测会不会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孙璋大人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这两名打更人被害都是差不多一月之前，而县令是五天前被害。”
“或许吧……”
三人不再纠结，一同从正门进了青阳县衙门。
……
三人在偏厅等了一会儿。
一名师爷就领着一群人来到厅外。
“禀告大人，周夫人、钱管家以及一众护卫带到。”
孙璋点点头，“先请周夫人进来。”
“是！”
随后，李沐尘就看到一名年约三十的美丽少妇缓步走进偏厅。
只见她身段婉约，面容姣好，眉眼间结着淡淡的哀愁，行动间恬静淡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
那周夫人对着孙璋施了个万福，柔声说道：
“妾身钱周氏，见过孙大人。不知大人召见所为何事？”
孙璋点点头，“周夫人请坐，今日请夫人来还是有几处细节需要再确认一下。希望夫人配合。”
周夫人再次施礼，“妾身遵命。”
随后，她轻轻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一脸的惶恐和局促。
孙璋看向方雨和李沐尘，“两位请问吧。”
他没有称呼方雨为郡主，因为她这个身份毕竟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现在又恢复了一身女侠的装扮，就算说她是郡主，也没人会信呀。
方雨歪头看向李沐尘，后者点点头。
“请问周夫人，那晚你是什么时候见过你家大人的。”
周夫人没想到会是这个少年问询，她原本以为是孙璋要查。
她看向孙璋，眼神里充满了询问之色。
孙璋冲她点点头，“周夫人放心，这位少侠是犬子的好友，更是与六扇门关系不一般，你且放心说，他问便如同我问的一样。”
“是~”
周夫人点头，缓缓讲道：“那一晚，我家大人因为马上要举办的地藏法会而忙碌，一直到三更时分都没有回房就寝，于是，我就去书房询问，我记得我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打更人刚敲过三更。”
李沐尘颔首，“那你是否发现你家大人有什么异样吗？比如精神不振或者神志不清醒之类的。”
周夫人眼中充满着疑惑，“未曾发现，当时夫君似乎心情不佳，我去寻他，反倒被他训斥了几句，这些门外的守卫都听见了。”
“那你家大人晚饭吃的什么？”
周夫人回忆了一下，“那几日他因为公事再加上睡眠不佳，所以食欲大减，那日晚膳他就只喝了一碗白粥而已。”
李沐尘听完，略微点头，“好了，孙大人，我没有问题了，可以换下一人了。”
孙璋点头，“有劳夫人了。”
“大人言重，妾身告退。”
周夫人连忙起身行礼，退出偏厅。
随后，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被带了进来。
他一跨过门槛，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钱中，拜见大人。”
孙璋点头，“上前问话。”
“是！”管家前中往前爬了几步，来到中间，又低头伏在地上。
李沐尘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钱管家，那日你为何四更还去书房寻你家大人？”
钱中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回禀大人，是夫人吩咐，四更时分如果老爷还没就寝，就去送一碗参汤。”
“那你当时进书房的时候，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钱中想了一下，“书房内并无异常，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一夜应是极热的，但不知为何大人一晚都是门窗紧闭。”
“你是说所有的窗户都关着？”李沐尘追问道。
“是的，有几扇还是大人命令夫人给关上的，当时小人亲眼所见。”
“嗯……还有别的诡异之处吗？”
钱中摇摇头，“没有了大人。”
孙璋刚想让他退下，就听钱中突然说道：
“对了大人，那晚好像还有一点异常，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快说！”
钱中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人的错觉，只觉得那一夜格外的短，而且三更时分我陪着夫人去寻大人的时候，好像还隐隐约约听到几声鸡鸣……”
“鸡鸣？？？”
李沐尘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