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困境
“周大哥……你，这，狐狸……你没事吧？”
看到周泉一脸无所谓地抱着小狐狸走近，王懿德等人皆是慌乱不已。
“抱歉，我只是想把这只小狐狸带过来。”
众人看向周泉手中的小狐狸，除开那颗毛茸茸的狐狸头外，身形就像是一个刚满6、7岁的小孩子，一举一动都透出童稚。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小狐狸和我很投缘……这其中会有什么古怪吗？”
“唉，现在关于这座寺庙的所有事情都不明了，未知的事物自然是接触的越少越好……不过这只这只小狐狸看上去应该是初开灵智，想要对人产生威胁还要成长些年头。带着……应该没事吧？”
说到最后，王懿德不自信地望向身边众人，见众人没有出言反对，这才转身将周泉介绍给众人。
“大家刚才都知道这位的名字了，周泉，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先起身开始寻找出路的人，现在咱们互相还不了解，就先让周大哥作咱们的领导，若是有人有不同意见，现在就提出来，行吗？”
王懿德的话说完，两女一男对视一番，并没有人提出意见。
“好。那周泉大哥，你刚才这一下试探，实际上是救了我们的命，如果没有你，我们这几个人大概率会抱团去观察那个水潭，到时候势必会有反应不过来的人。”
“虽然现在我们已经明确了自己是死人，但被那只大手抓住，恐怕活人死人都要没，我在这里代表大家谢谢你了。”
周泉饶有兴趣地看着调度众人的王懿德，他的呼吸十分均匀，但是瞳孔已经放大，显然是进入了某种亢奋状态。
从一开始找上自己，王懿德的状态就有一些激进，但是面对自己，又表现出一股非常程序化的【得体】，包括自己唐突地招惹了鬼怪，在他口中也变成了对其他人的一件好事。
他的目的是什么？
王懿德察觉到周泉的视线，回头对着他笑了笑：“周大哥，咱们下一步做什么？”
周泉指了指水潭边上的柳树：“我们得想办法把那一截白绫搞到手。”
看着众人的脸色倏然垮掉，周泉耸了耸肩：“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确定咱们是不是要从这里开始，但是这庭院里能够对咱们的举动有反应的，也只剩下水潭这个组合了。”
除非将自己拉到这里来的人本就是抱着困死自己一行人的打算。
若非如此，在水潭的附近一定能够找到些什么！
“的确……”
“那我们该派谁去拿白绫？”两个女孩当中，年纪较大的那个女孩说道。
王懿德对周泉小声说道，说话的这个女生名叫张佳，今年刚毕业，在旅游时遇到了一场意外火灾，她没能逃出去。
张佳对于死亡这件事的接受程度也算不错，在王懿德稍作疏导之后，她很快表明了自己的价值：作为一个文科大学生，她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任何记录方面的事情都可以让她来帮忙。
但那个年纪稍小的女孩就要差很多了，直到张佳张口问问题的时候，她还是躲在张佳身后抽泣。
她叫金爱朵，是个高中生，因为一直在哭，问不出来死因。
黄发女孩还在骂方明，王懿德没法和她沟通，暂且就用“方明”来代称她。
最后的眼镜男，名叫冯龙，是个……罪犯。
三个能够合作的，和三个程度不同的不稳定因素。
周泉稍作思忖，指着张佳说道：“你先和我过来，王懿德，你照顾好小朵和冯大哥。”
张佳和王懿德似乎料想到了周泉的决定，并没有出言反驳，反倒是冯龙咳嗽了一声：“怎么，觉得我派不上用场？”
“哪有的事，冯哥你这身体，后面恐怕少不了要仰仗您，现在先让您休息一会。”
王懿德陪着笑脸揽住冯龙的肩膀，和金爱朵三个人一起走到了庭院的另一侧。
来到水塘边上，周泉腾出来挠弄小狐狸毛下巴的手，指了指水塘边上还未被毁坏的石头。
张佳顺目看去，只见原本布满了青苔的岸边，正有一滴稍显暗色的血花，在月光下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颜色，不被周围的青绿暗淡所同化。
“那是我的血。刚才那只大手，恐怕就是被我的血吸引过来的。”
周泉低声道。
张佳没有显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接着周泉的话头说道：“我们在这座寺庙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寒冷】，而在这种环境下，你的血过了没几分钟就已经开始暗淡发黑了。”
周泉点点头。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畅快。
“这只大手自身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将地面转化成水潭，是靠着你血液里面的某种……东西，他才获得了动力。”
“是的，而且在获得血液之后，他会优先选择猎杀范围内的目标，让自己获得更加大量的血液，如此循环往复。在确认无法获取之后，它才会选择把剩下的力气用在【开疆拓土】上面。”
“你说的是这只鬼的【机制】，还是【取舍】？”
周泉带着赞许的目光看向张佳。
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对自己原先的世界愈加厌恶。
无法离开的空间，饲命以求的出路，所有的一切都让周泉久违的感到【活着】。
只是因为爱屋及乌的惯有思维，对于和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周泉原本是十分轻视他们的。
王懿德虽然没有展现过，但是凭着他的表现，周泉大概能明白，他为了活命能够做到许多事情，但那些事情有一个清晰的上限……
打个比方，如果现在水潭里的那只溺鬼冲上岸，朝着众人杀过去，他会被冯龙毫不犹豫地堵在身前，这时候他只能等死。
自己这种人，则是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和冯龙站在一起。
包括剩下的两个人，周泉只要有需求，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他们。
令他感到惊喜的是，眼前的张佳是一个会和他做相同选择的人。
“如果是【机制】，就证明鬼存在规避和逃脱的方法，如果是【取舍】……就证明这并不是什么鬼，而是一种只靠闻一闻血的气味，就能获得拍烂我们脑袋的力量的智慧生物。”
张佳顺着自己的话分析道。
“如果是【机制】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
周泉指了指水潭旁边的柳树：“王懿德说过，在那棵柳树上面挂着的白绫是缢鬼，缢鬼会引诱他人用和他一样的方式去上吊，如果我看到缢鬼的时候被溺鬼拖下水，会发生什么事情？”
“【机制】不会把目标一分为二，会直接陷入无法处理的【死机】状态，直到这两方之中有一方【机制】失效。”
“但如果这些家伙是生物……”
“嗯。”
周泉挠了挠头。
“他们两个会把处在中间的人扯成两半，各自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