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侣
回到莱斯特兰奇庄园后,心事重重的伽蓝立刻毫无形象的瘫倒在沙发上。
拉巴斯坦听到动静,立刻下楼坐到她旁边,把她的头扶到自己腿上。
“还没有搞清楚黑魔王的想法吗?”虽然嘴上这样问,但是看到她疲惫的表情,拉巴斯坦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的宝贝总是太心软。
“没有,”她皱了皱眉,“父亲没有和我解释,但是安排了任务,看来他非要杀死詹姆一家不可。”
“波特刚毕业的时候,黑魔王十分欣赏他,曾让卢修斯在纯血家族的晚会上招募他,”拉巴斯坦回忆起波特毕业那年,兄长和他谈过这件事,“但是波特的态度很激烈,反抗之后逃走了,他是彻头彻尾的邓布利多的人。”
“我不想詹姆死,”伽蓝无奈的说,“但看父亲的态度,他非死不可。”
“你给波特求情了?”拉巴斯坦紧张的问。
“我还没有那么傻,”她叹了口气说,“我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父亲那么坚决,我并不想反对他。”
这个小坏蛋果然很会察言观色!拉巴斯坦毫不意外的想,面对强权时她屈服的比谁都快!她不应该是格兰芬多,她简直就是个斯莱特林!
“如果我感觉没出错的话,”她思考了一下说,“父亲对我用了摄神取念,大概是想知道邓布利多的动向。”
“他看到了什么?”拉巴斯坦突然紧张起来。
“一些假的记忆,”她漫不经心的说,“我已经是大脑封闭大师,他无法探知我的真实思想和情感,自然也包括我们的事。”
“我知道他没有发现,不然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你在一起吗?”拉巴斯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恐怕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或者被钻心咒折磨的痛不欲生。”
“我会说服父亲的,”伽蓝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成为他身边最强的人,他会同意的。”
“我了解父亲,”她继续说,像是自言自语,“当我实力足够强大,又对他有用时,父亲一定会耐心的听我说话。”
“别这么说,”拉巴斯坦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安慰道,“黑魔王是爱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只是有点忙。”
“或许吧,”她不置可否,“我也希望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他立刻低头亲亲少女的泪痣,“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爱你。”
伽蓝看了他好一会,突然起身,把他抵在沙发上,重重的吻了上去。
拉巴斯坦知道她又在自己身上寻找父爱了,没有说话,只是抱住她的腰索取起来。
即使她的身体长大了,但有时候她还是那个害怕孤单,不停试探的小孩子。
1981年八月底,伦敦。
“我们为什么不用飞路网呢?”伽蓝不解的问,随后不停的四处打量着。
除了瑞士和国王十字车站,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英国麻瓜的世界。
他们来到了车站,再过五分钟有一趟开往伦敦的列车,拉巴斯坦淡定的用麻瓜的钱买了两张车票。
“因为你不喜欢,”上了火车后,他温柔的摸摸她的长发,把它们别在耳后,“上次用壁炉去对角巷,我知道你不高兴了。”
伽蓝靠进他怀里没有说话,她觉得有雷的时候安心极了。
下了火车后,他们顺着出了故障的自动扶梯来到店铺林立,熙熙攘攘的大街,拉巴斯坦牵着她的手融入了人群,经过一家家麻瓜的店铺,伽蓝注意到这里有一家闻起来很香的汉堡专卖店。
但这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街道,挤满了麻瓜。
“这里真的能去对角巷吗?”她忍不住问。
“就是这里,甜心。”拉巴斯坦突然停了下来。
这是一家肮脏的狭小酒吧,要不是他指出来,伽蓝很可能注意不到,来去匆匆的男男女女们连看也不看它一眼,他们的目光只落在酒吧两边的书店和唱片店上。
麻瓜看不见破釜酒吧,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这里实在是太黑太脏了。
他们踏进酒吧时,几个老巫师坐在屋角里拿着小杯喝雪利酒,其中一个正在抽一杆长烟袋,一个戴大礼帽的小男人正在跟一个头发几乎脱光,长得像瘪胡桃似的酒吧老板聊天。
他们刚一进门,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就突然停了下来,几个人有些畏惧的看着拉巴斯坦。
他们显然已经认出了二人胸口上的乌鸦纹饰,一个几乎全员食死徒的家族——以凶残而臭名昭著巫师界的莱斯特兰奇家族。
尤其是代表人物贝拉,这位莱斯特兰奇的家主夫人根本不打理家族事务,她唯一的乐趣就是跟随神秘人一起疯狂的折磨麻瓜和麻种巫师。
拉巴斯坦没在意众人的目光,带着少女穿过吧台,来到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这里有一只垃圾桶。
他敲了敲垃圾桶斜上方一块墙砖,那块砖抖动起来,墙壁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一个洞口,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通过的石板路,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我们得去一趟丽痕书店,今年你又要买新书了,”拉巴斯坦带她穿过石板路走上街道,“这是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
“这个暑假我又收到了好多喜帖,可惜我没办法参加,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能说服父亲,我们就私奔吧,”伽蓝乐观的说,“格兰芬多好多同学一毕业就结婚了,我猜他们家里也不一定同意,但最后他们都选择了私奔。”
“他们选择私奔是因为反对你的父亲,”拉巴斯坦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毕竟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活到明天呢?当然是家里不同意也要马上结婚咯!”
伽蓝:……我要哭了。
原来她连私奔都权利都没有。
拉巴斯坦看她嘴角向下撇,心道不好,赶紧把她拉到怀里哄,“放心吧,我也会努力让你父亲同意的,不能只让你一个人承担风险。”
“别哭甜心,”他不断的亲在她脸上,安慰道,“相信我。”
“我不要,”她哽咽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不能出去,我不想你手上沾满血腥,那样你会被傲罗抓走的。”
“好,我不去,”拉巴斯坦连忙承诺,这时候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把自己心爱的少女哄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在他各种赌咒发誓,答应许多不平等的要求之后,手拿巧克力覆盆子开心果碎冰淇淋的伽蓝终于破涕为笑。
拉巴斯坦:……我太难了。
这个小坏蛋!
二人走进丽痕书店,店铺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一直高到天花板上,有大到像铺路石板的皮面精装书,也有邮票大小的袖珍书,有的书里写满了各种奇特的符号,还有少数无宇书。
伽蓝拿起一本温·迪克教授著的《诅咒与反诅咒》翻了翻,发现这里面的诅咒太低级了,毕竟她的父亲是个诅咒大师,她记得霍格沃茨一直传闻她的父亲诅咒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导致每个教授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甚至死亡,没有一个教授的任期能超过一年。
“你要诅咒谁?”拉巴斯坦抽走了那本书,好奇的看了一眼,随即兴致缺缺的扔到一边去。
“我诅咒我们永远在一起。”伽蓝小孩子一样的话把他逗得笑个不停。
拉巴斯坦拿了《标准咒语:七级》、《遭遇无脸妖怪》、《高级魔药制作》等厚厚的一摞书去结账,心里感叹学神就是不一样,他七年级时只买了几本必修课的书,毕竟他的owls成绩太差,不能继续上选修课。
但这简直是正中下怀,毕竟他根本不想看书。
学神小巴蒂&学神伽蓝:reading i didn""t know you could read
(看书?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认识字。)
1981年9月1日,国王十字车站。
今天天气十分阴沉,二人在国王十字车站下车时,天空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劈头盖脸的朝他们浇来,拉巴斯坦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少女穿过繁忙的街道。
走进车站时,他们浑身都湿透了。
穿过隔墙后,霍格沃茨特快已经停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这是一辆深红色的蒸汽机车,正在喷出滚滚浓烟,透过浓烟望去,站台上的许多霍格沃茨的学生和家长仿佛是黑乎乎的鬼影。
“这是最后一年了,”拉巴斯坦登上火车把行李放进隔间里,对她和自己用了烘干咒,“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我圣诞就回去,”伽蓝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侧头吻了一下他的唇,“很快。”
“是今天早上的蜜汁布丁味儿,”他舔舔嘴角,在她耳边轻声的说,“我真不想让你离开。”
他的呼吸就像雨滴一样渗入她的心里。
附近的几个同学大声咳嗽起来,伽蓝回神,连忙让出过道的位置,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拉巴斯坦,看他下了火车回到站台上,此刻他两手插在口袋里,眼睛正望着她,神情有些惆怅。
“雨太大了,”伽蓝从车窗里探头喊道,“幻影移形吧,雷,别再淋雨了,我会心疼的。”
“我想多看你一会,”那张帅气的脸在倾盆大雨中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别让我走。”
她吸吸鼻子,反正脸上已经落满了雨水,干脆不忍了,痛痛快快的流下泪水,强忍着没有呜咽出声,只是一直看着他。
真希望雨能下不停。
很快,发动机的活塞发出响亮的嘶嘶声,火车开动了。
“雷!我爱你!雷!”伽蓝冲着窗外大喊,但拉巴斯坦的身影正在急速远去,“等我回来!”
拉巴斯坦笑着朝她挥手,这次他没来得及擦掉她的眼泪,火车拐弯后,他的身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
伽蓝坐回包厢的座位上,密集的雨点噼噼啪啪的敲打着玻璃窗,窗外的景色一片模糊,她正无声的流着泪。
列车不断的往北行驶,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车窗上覆盖着水汽,就像她的心和她的视线,此刻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