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随着真人“无为转变”的咒术脱口而出，院长就像生o危机里的boss一样爆浆变异，场面极度掉san。
九条望月敢打包票，要是她往后退半步，院长·咒灵版就会扑上来啃她。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真人那个跃跃欲试的眼神和院长在他身边仿佛被困住了的姿态都让九条望月不敢轻举妄动。
“你不害怕吗？”真人好奇地歪歪头，“还是说——”
“你知道咒灵的存在呢？”
真人幽暗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微微勾起嘴角。
九条望月咋舌，真是好久不见了，如此纯粹的恶意。
上次感受到这种扑面而来的恶意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呢，搞得她都有些怀念了。
毕竟从被踩在脚下的弱者进化成霸王龙般的强者的故事是喜闻乐见的爽番呀。
哎，她竟然热血沸腾了，想狠狠把真人揍一顿的想法不可抑制地冒出来。
但是她可是一个理智的人，明显是个大角色的真人现在可不是她能比拟的。
九条望月压下心里的杂绪，没有直接回答真人的问题，反而慢条斯理地继续讲故事了：
“被拯救的爷孙两来到了天堂，使者早已在那边等待。使者对两人提出了进天堂的要求：没有加害于他人的人不得入天堂。爷孙俩都摸不着头脑，使者解释这是坦诚时刻，毕竟人无完人嘛。”
真人没有对九条望月的置之不理表示不满，反而有耐心地听起故事。
“女孩说出了真相，原来养女们说是有种叫咒灵的存在杀害的小胖，她们还带女孩偷偷去看了咒灵所在的地方，女孩第一次见到如此渗人的东西，她能感受到这个怪物和小胖尸体上同源的气味。但是，女孩隐瞒了真相，迫害了养女们。”
“爷爷听到以后一声不吭，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当使者问到爷爷时，爷爷没有开口。使者威胁道不说就只能入地狱了。爷爷吞吞吐吐道‘那对父母，那对孩子还有孤儿院的学生。’不愿面对现实的样子让使者乐开了怀。”
“哈哈哈，没有关系，你还有得是时间好好思考呢~”九条望月用着令真人无比熟悉的语调说，“从今往后我们就要天天在一起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假人，至于这里嘛——当然是地狱啦！”
说完，九条望月模仿着刚才真人的动作，优雅地跨步行礼。
真人一愣，随即捧腹大笑，“哈哈哈”的笑声魔音贯耳。
他一边狰狞地笑着，一边捶打着一旁的院长咒灵，没几下，咒灵就不成样子，瘫倒在地上。
“哎呀，不小心弄坏了呢～”真人装可爱地敲了下自己的脑壳，有点可惜地说。
“所以你想说什么呢？”真人眨巴眨巴眼睛。
“地狱空荡荡，真人在人间。”
“哈哈哈哈哈，你还挺有才的。”真人假笑了几声，猝不及防地冲到九条望月身边一拳扫去，九条望月后弯腰躲闪，侧跨步来到真人身后，随手抄起一旁的输液架，抵在了两人中间。
“等等嘛，我还没说完呢。”
九条望月在内心摇摇头，不过是拿他开了个小玩笑罢了，真是不经逗啊。
“这种情况下还去挑衅对方，罪有应得。”夏油杰吐槽道。
不知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还是别的原因，真人竟然听话地没有动手。
“这次的编故事游戏是我赢了。”九条望月看着真人异色的双眼说道，她不由得感叹这少见的蓝加灰的异瞳组合。
“欸？”
真人像是被九条望月出乎意料的话给惊讶住了，然后他摆出思考的模样，点点头说道：“确实你赢了，故事很有趣呢。”
九条望月向真人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四指微微往回勾了两下，说：“给我奖励。”
“奖励？”
“是啊。”九条望月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作为游戏的提出者，给赢家奖励是天经地义的啊。”
真人咕哝两句：“原来给奖励是人类的游戏规则吗。”
“你说什么？”
“我说，”真人捂住嘴巴，“你想要什么？”
“……没想好。”九条望月诚实地摇摇头，“要不你欠我一次？”
“欠？”真人咽回去刚刚想吐出来的改造人，他真没想到眼前的女孩每一步都出乎意料。
九条望月皱了下眉头，她觉得真人真是奇怪：“我都不怕你跑了，你怎么还疑惑上了？”
“你是说我们还有下次见面？”真人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对方感受不到他的杀意吗？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找到如此符合自己口味的玩具了，陪她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嘛，这次就不杀她好了，他倒要看看这个“迷雾”女孩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九条望月点点头，她冥冥之中觉得将来会和眼前的人纠缠不清。何况，这个“真人”很可能是个隐患，先稳住他，和他产生点联系，不至于彻底放着不管。
虽然她对做咒术师没有那么上心，但是她现在要向五条悟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实力。
嘛，就拿这个诅咒师的死作为自己丰功伟绩的第一笔吧。
心怀鬼胎的两人，不，一人一怪达成了下次再见的共识。
走廊传来脚步声和小推车滚轮滚过的轱辘声，真人一下跳上窗台，向九条望月挥挥手喊着“bye~bye~”就一跃而下消失了。
九条望月走到已经瘫倒在地不成人形的院长身边，蹲下身，从一坨烂肉中找到他还在呼吸的头颅，操着输液架用力砸上去，终止了他荒唐的一生。
随后她立即转身同真人一样跑到窗口，在被护士看到前成功一跃而下，伴随着护士的尖叫离开了医院。
走在回高专的路上，天空微微泛白，黎明降至。
夏油杰再次打破了静默。
“我以为你会让他恢复院长的，毕竟你还有没问清楚的事。”
“不需要了。”九条望月摇了摇头，“我已经全部猜出来了。更何况——”
“有时痛苦地活着不如直接死去。”
“你还挺‘善解人意’的。”夏油杰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过奖。”九条望月倒一点也不谦虚。
来到高专脚下，已经五点的样子，九条望月慢慢悠悠开始爬山，她打算直接去食堂吃早饭然后找真希开始今天的训练。
“小樱为什么下地狱了？仅仅是因为她污蔑了美美…那对养女吗？”夏油杰没想清楚九条望月故事内在的逻辑，“你……还挺正义的。”
“喂喂，不要用那种看错你了，原来你是口是心非的大英雄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啊。”九条望月表达了不满，“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绝对正义甚至有些过头的人呢。”
她抬头仰望蓝天，说：“从头到尾，小樱最大的罪过就是把生的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
这一条对我来说足矣‘判罪’。
九条望月伸出手臂握紧拳头，把太阳攥在手中，继续说：“弱者如果不变强永远都是弱者。”
就像曾经的我一样，所以，一定要变得强大，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能欺负到自己了。
也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家人。
这就是你与我的不同，小樱。
所以我私心希望你能摆脱心理阴影，重新开始，变得强大起来。
“你在说些什么？怎么断断续续的。”夏油杰再一次打断了九条望月的思绪。
“很显然在说一些不想让你听到的话呀。”
“……你！”
“哈哈哈哈，就喜欢看你这种想干掉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少女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夏油杰不知怎么地也消气了，或许他也没有生气，毕竟已经习惯了对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发言。
他竟然开始有些习惯这种互怼的高专生活了，就仿佛穿越到十年前一般。
不过，只有他知道，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