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废柴
试卷是用汉字写成的，第一题是非欧几何的基础内容。
虽然自己学的是计算机，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在非欧几何中，三角形——内角和不等于180度，在黎曼非欧几何中不存在——平行线，在罗氏非欧几何中平行线——可以相交，这填空题倒是挺简单的。”
林启还没得意一会，第二题就把他看懵了，“证明圆柱螺线r={acosθ,asinθ,bθ}(-∞＜θ＜+∞)的切线和z轴作固定角这写的是天书吗？我连题目都看不懂！”
第三题还是微分几何的内容，林启仍然看不懂……
后面十多道题一堆公式符号，林启抓了抓头发，最终硬着头皮举起了手，“我提前交卷……”
老头走了过来，拿起试卷，看了眼，叹了口气，向叶昔影摇了摇头。
“这尬的……”林启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昔影倒是没什么表示，依旧冷着个脸，“跟我来吧。”
下一场是在热力学研究院，第一题还是简单的热力学三定律填空，可第二题瞬间就变成统计物理学的内容，自己又败下阵来。
接下来是化学院，凝聚态研究院，激光研究院，粒子研究院……
“这家伙是不是在耍我玩呢？”当林启走出等离子体研究院时，不禁怀疑到。
“对你的测试结束了。”叶昔影说道。
林启松了口气。
“你和那些历前人差得太远了，你们那个时代大学之间差距为何这么大。”
“不是重点大学还不如读技校。”林启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抗议道，“你带我考的这些根本不是我的本专业，隔行如隔山，知道吗？！”
叶昔影扫了他一眼，“你的专业在从前确实没有丝毫用处，不过最近几年创办的集成炁体研究院，虽然用处不大，倒是可以带你去试试，他们正在努力研究仿半导体部件，以对抗那群叛徒的威胁。”
“叛徒是指？说明上没写吧。”
“你以后慢慢了解。”
叶昔影没有多说，载着林启到了集成炁体研究院，这个研究院与之前那些大厦相比，显得相当破落。
集成炁体研究院面临的最大难题是使用名为太极石制成的二极管时灵时不灵，不良率高得离谱。
这个问题解决不了，那一切理论和蓝图都只是空中楼阁。搞不出啥名堂，所以不受重视。
林启看着眼前的试卷，压力没有先前那么大，卷面上是线性代数概率论，数电模电的内容。
自己虽然毕业好几年了，还是有些印象的。
可真正落笔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信心没有那么充足，“这题是这样吧……貌似又不是……高电平输入，低电平输入，电路接通……会不会有错呢？这反码补码没写错吧……靠妖，我一学软件的，硬是要干底层的活……”
在心中一边抱怨一边做题，最终交了卷。
收卷的中年人改了下卷，和叶昔影交流了一会。
“你的水准勉强合格，只能作为后补，但研究院并不缺人，等以后工作量大了才会考虑你。”叶昔影领着林启离开了研究院。
“”林启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这么废柴的吗？他似乎从没有意识到这点，又或者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废柴。
“和我预想的也差不多，你的能力并没有比你的体质强到哪里去。”
“”
“不过我还是有备用方案。”
“什么方案？”
“档案管理员，信件投递员，打字员，这三个职业与人交流较少。”叶昔影说道，“最不适合你的职业是打字员，你虽然认字，但要经过笔画规律培训，才能胜任。我个人比较推荐的是档案管理员，这个职位属于簪袅，比其他两个低了一级，就看你自己的取舍了。”
林启在说明中看过所谓的社会贡献阶位，其实就是秦国军功爵制的翻版……翻版也谈不上，简直是一模一样。
公士，上造，簪袅，不更……一个字都没改。
林启考虑了一会，自己这种宅男肯定不适合投递员这种要到处跑的职业，还是坐办公室好了，低阶就低阶吧，安逸就行。
“就管理员好了……有没有图书馆管理员，我比较喜欢这个职业。”
“满员了。”叶昔影冷冷地回答道，“明天带你去入职，时间也不早了，先安排你去休息。”
日头西斜，叶昔影行驶在一片长长的阴影中，这是食炁树树干投下的影子。
林启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种树木，几百米的高度，看不见顶，树干最细的地方也比任何一座大厦来得宽，对方太过宏伟，以至于林启内心深受震撼。
叶昔影给林启安排的宿舍在城市的郊区，这儿是簪袅阶层居住的地方。
嗯，没错，社会贡献阶位决定了你所处在的位置，最精英的自然是在市中心，然后一层层地往外递减，形成一个个城市环。
这座以大唐都城长安为名的城市，居住着将近一千五百万人，等级有序，不容僭越。
不过好在阶级间的流动通道没被打断，有升有降，总体来说还是公平正义的。
林启的宿舍处在一堆杂乱无章的乱楼当中，周围乱归乱，倒是不脏，不像一般的贫民窟，臭水肆流，垃圾遍地，除了设施楼体老旧了点，没啥不堪的地方。
楼间的道路太小，叶昔影把车停在外面，带着林启走在迷宫般的道路上。
路过的行人纷纷向叶昔影鞠躬行礼，叶昔影却还是冷着个脸，没有回应，仿佛这种尊重是理所当然。
这种趾高气昂的态度，让林启有些不爽，“能不能问你个问题，你的阶位是什么？”
“我是十四级右更，认清楚这个胸章。”
林启看着叶昔影的胸章，上头好像用小篆刻着右更两个字。
“每个阶层都有自己的衣冠礼服，如果是穿便服，就佩戴这样的胸章。”
“……这是什么封建社会。”林启吐槽道。
“时代早已不同了，你们那个自文艺复兴以后，讲求人性解放思想解放的时代，已经被炁彻底摧毁，现在强敌环伺，容不得任何自由散漫！”
“……”
叶昔影说完在一处筒子楼前停了下来，“你的宿舍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