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官拜军师
前言:
楚天下覆灭,诸侯纷争不断,中原大陆被割据为南北两国,北徽南盛。
徽国已立五世,自三世以来,内忧外患,对外纷争不断。好在五世君主贤明于天,恩泽于民,国内逐渐呈现一片繁荣祥和景象。
然,五世皇帝早年征战,落下病根,五十四岁病逝于龙榻。将位子传给现在的皇帝,魏彰。
魏彰继位不久,外敌草原部落加以盛国的侵扰,令他头疼不已。连年征战间接导致“重武轻文”势态日益加剧。
正文:
元德四十三年,草原牙狼部落联合盛国,大败徽国。
徽国,承明殿。
“真是岂有此理!”魏彰将手中被呈上来的折子怒摔在地,周身帝王气息威压四溢。
文武百官见平日从不轻易如此妄动肝火的皇上此刻勃然大怒,纷纷惶恐跪地,大呼息怒。
“草原蛮夷部落,弹丸之地!居然要朕把女儿送与他族和亲,说是平息战乱,真是放肆!”
他的怒吼声穿透殿内萦绕在空中,显然是已怒不可遏。
下方立于文臣之首的左相林巍隐忍住内心的惶恐,压制着不自觉发抖的手握紧笏板朝他进言:
“皇上息怒,万事必有破解之法,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切勿动了火气伤其本源。”
“如何息怒!我徽国人才济济,此刻正是急需谋士之际,竟找不出一人出奇谋破敌军。如今大败,竟已到了要和亲的地步?”
他眉头紧蹙,眼神扫视底下众臣,冷声质问。下方一时竟无人应答。
正当众臣对此一筹莫展毫无方略之际,殿外突然一阵嘈杂。在众人回头去看时,从殿外突闯入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
这人赫然就是先皇后所生公主,亦是唯一一位可以比肩于皇子规格待遇的、最受皇上宠爱的——魏澜。
她不顾侍卫阻拦冲进殿内,发髻上的玉簪因猛然震受剧烈跑动所牵引而有所松动,些许发丝散落于额前与脸庞两侧,略微为她增添一抹凌乱又坚毅的气质。
她注视着上位的魏彰,旋即跪在他正下方,唤他:“父皇!”
&34;陛下!属下未能拦下公主,请皇上恕罪!&34;殿外的禁军首领惊慌进殿上前跪地请罪。
魏彰盯着下面俯身朝他跪拜的魏澜叹了口气,神情凝重地摆手让其退下,并未追究。禁军首领如蒙大赦慌乱谢恩退下,又是一阵沉默。
此时的魏澜已经在脑海中组织好了措辞。她承受着文武百官朝她投来的探究视线,丝毫不惧,带着她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义正言辞道:
&34;父皇!如若和亲就代表着我们妥协,意味着我徽国向他草原部落称臣!便是此因,女儿也绝不会嫁!”
眼前跪在殿内的女子不过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得知自己可能要被送去和亲的前提下仍能这般镇静思虑,可见其异于常人的魄力与智勇。
&34;我大徽朝中尚有文武大臣,众将勇武之人不在少数,尚可一战!请父皇三思!&34;
此话一出,殿内众臣再次为她的从容不迫感到讶然,无不为之惊叹。
大皇子魏怀翼眼见皇妹如此,也是不再忍耐:“父皇,皇妹说的在理,我们尚有一战之力,自当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武将们被他二人一番激情鼓舞,也是不愿自己的国家委曲求全,誓要与其一战。
魏彰面对着下方请命的武将,心中百感交集,踌躇不定。他又如何不想国安?可无人替他分忧啊……
他正拿不定主意时,殿外急急跑进一人通报:宫门外有一人冒死求见。
“何人,可有留言。”他压制住心中的烦躁,耐着性子没有一口回绝。
“启禀皇上,那人说他自小通读世间兵书,此番可出奇谋败破敌军,保大徽国安无虞!”那将士自知事大,急忙禀报。
“皇上,此番时局不如宣他进殿,看他所言如何,届时再决定不迟。”左相颤着手急谏,生怕皇上把那人赶走。
“是啊!左相言之有理!”
“皇上,不如听他一言,看看此人是否真有实学。”众臣附和道。
“宣!”魏彰也知晓他们心中担忧,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见他一见也不会有所损失。
稍待片刻,只见来人缓缓从殿外走进。他一身贫衣却束发正冠,面庞无垢。目及所见双目炯炯有神,眉眼凛冽。
他缓步走至殿中心让人丝毫不见其慌乱地俯身跪拜。
“草民贺之谨,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平稳的声音回荡在殿内,面对着上首的君主和身旁的文武,浑身彰显出一股沉稳的气质。将众人心中躁动的心离奇的带动着稍稳一些。
“你可知,欺君之罪。”
来自帝王的压迫感,使其不怒自威。若说分毫不惧,是绝不可能的。他心中不免颤栗一下,但面上不显。
“国家安危兹事体大,草民不敢贸然死谏。素闻陛下贤明治世,今番特来献计,望陛下成全。”
说完他察觉到魏彰向他投来狐疑的目光,他冒死大着胆子直视回去,并使了个眼色。
“退朝。”显然,魏彰会意了。
“退朝——!”御前太监遵旨传意,众臣不明所以相视退下。
“澜儿,你也出去吧。”
还保持着跪拜姿势的魏澜抬身,思想“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了。临走之前往贺之谨那边瞥了一眼,上下打量一番走出殿去。
见魏澜走离眼前,他方才松了口气,神经不再那么紧绷。
“说吧。”
他回神,朝上首的魏彰走过去。两人相谈甚久,日近昏暮。
“若如卿言,朕愿拜卿为军师。交予兵符,调兵遣将悉听尊言。”魏彰激动地说完这话委身朝他深拜一礼。
贺之谨自觉礼重,惶恐跪下,道:“皇上言重,臣乃国民,当思报国。”
“坊间传闻所言非虚,陛下如此礼贤下士,徽国必定会长治久安,四海升平。”
两人从殿内走出,魏澜竟还未走。此刻她身挺如松,站的笔直。浑身透露出一种不服输而坚毅的气质。
贺之谨的目光第一眼就被她吸引去,再难离开。
午日烈阳暴晒,她竟就这么站着不走?
贺之谨暗自念叨,心下不忍却只能压在心底无从开口。
“父皇……”魏澜见二人出来,赶忙上前打探情况。
魏彰回她一个释然的笑,让她安心,“回去吧,父皇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说罢,二人再未言语一并朝远走去。越过她身边时,贺之谨搭在身旁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
“是……父皇慢走。”
魏澜目送二人走远,目光落在那个人的背影上。
贺之谨察觉到背后有目光在注视自己,略微不自在地加快了步子。
夜晚,皇上将他安排在了极水阁。
此处偏僻寂静,倒让他自在不少。在深思熟虑打量一番四周确认无人后,“他”宽衣解带,松解裹胸布……缓步走进浴桶。
每日要裹着这布条,勒得很。
贺之谨无奈叹气,将脑袋缓缓沉入木桶之中,只余几梢发丝于上漂浮。
次日早朝,魏彰当即宣旨:点兵两万增守卫城,并拜贺之谨为军师,全权掌管军务、可自任免卫城武将人选。
众臣哗然。
文臣不明,武将不服。但一一被魏彰压下,力排众议,并让他翌日一早即刻赶赴边境。
魏澜在得知消息后,当即决定夜探极水阁,探他虚实。
是夜,魏澜出现在阁内时,可把贺之谨吓得够呛。她为何要深夜来此?若被人发觉岂不会遭闲话?
细细想过之后,他也明白。毕竟事关自己和亲与否,放在谁身上都冷静不下来。
魏澜细细打量完他之后,悠悠开口:“想来,本宫现在要尊称一声贺大人。”
“不敢,殿下金枝玉叶,臣不过尔尔。”贺之谨谦谦回道。
魏澜不再说话,就只是直视他。他被盯得倒有些莫名的……心虚?毕竟自己……
“别装了,想来你也能猜到本宫夜间找你是为何事。”魏澜靠在凳椅上,喝着茶,好不惬意。
贺之谨也不再卖关子,但不直言,只是反问:“敢问殿下,可知我朝几番大败原因?”
“不知。”
“当真?”
魏澜不答话,放下茶杯只定定瞧他,眸中探究的眼神似是要将他看穿一般,令他有些许地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