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同道而行 早日抵达
“军师你不厚道啊!怎么将我忘下了?”叶赋见他不回话,骑马慢步走过去,明知故问道。
贺之谨还未出声,魏澜便出来解围浅笑着打趣他:“小叶,怎么将你家韩兄落下了?”
听到公主提起他,叶赋面色稍显失落。可惜韩兄是禁军副统领,专职守护京城与皇上的安危,他没办法走开,自己也无法同他一道。
想到这里,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韩兄昨日送的。
“韩兄要守护皇宫,我总不能硬拉着他去南境吧?”叶赋这语气好笑又无奈,叫人分辨不出究竟是哪种语气更甚。
见这话题越聊越偏,贺之谨忍不住出口打断他二人,“时间紧迫,勿要多言。”
说罢他作势就要继续鞭马赶路,但又被叶赋横马拦下。
贺之谨彻底没了耐性,见他有话不说,语气不善蹙眉道:“延误驰援时辰,这罪不是你能担当得起的。”
除魏澜外,其他两人均被他这尖锐的言语所威慑到。居然将此事上升到了延误战机这件问题上,两人不免有些心慌。
正当贺之谨最后的耐心将要耗尽时,他总算是有了动作。只见跨坐在马上的叶赋翻身下马,扑通一声单膝跪在贺之谨面前,将三人皆是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贺之谨故作不解地问道。
叶赋保持着跪地抱拳的姿势抬头与他对视,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炙热恳切。他语气有些急促,出口却是无比沉稳:
“军师!属下自儿时习武至今,无一日不愿在有朝一日能保家卫国、戍守边疆抵御外敌。
当今国家危难之际,身为大徽子民、朝廷命官,自当请命为君分忧!若空有一身武艺却不让我上阵杀敌,还不如叫我去卖菜养鱼!”
说到这里,贺之谨似乎要与他说些什么,但被他抬手打断。
“军师,心怀大丈夫之志若不思保国,反念何事?我知军师心中忧虑何事,但我心中之志并非如此浅薄。”
“况今家父病重,若不前去恐遭落得个不孝之名。但请军师放心,军有纪法,无人可免。他日便是军师犯了军纪,属下也绝不会徇私轻打。”
前面那些话都不错,怎么最后一句……贺之谨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避重就轻地含蓄谈论那件事,也就没去计较。
叶赋可算是露出些许笑颜嘿嘿一笑,但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俨然一副“你不同意我一起去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军中纪法严明,必要之时势必要对其惩处。届时若有人因此迁怒,休怪我……”
贺之谨这言外之意昭然若揭,就差摆在明面上说“他日处置你的父亲,你若是要迁怒于我,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叶赋眼睛一亮,军师这明显就是已经松口的意思!他连连点头应是,若不是带着头盔有些沉重,定要将脑袋摇他个百八十下!
“军师放心,末将定对军师之令言听计从!马首是瞻!说一定连带着二也做到!”
贺之谨见他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子,也是不禁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他轻咳一声催促:“再废话,便回京去宫内陪子帷吧。”
显然已经是默许他可以一道同去了。
“别啊军师,咱们快些走吧!”他得到指示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上马,手握缰绳朝身后三人摆了摆手先行开道奔走在了最前面。
当真是小孩子心性。
林弦第一次遇到这么稀奇的人,心中不免对其升起一丝感兴趣的意味。等他再一回神,军师与公主已经走了好远了,他赶忙策马跟上,好在没有落后。
马蹄声不再清晰,几人的身影也渐渐远去。只余下晨曦的光辉普照大地,逐渐铺满令人随处可见的痕迹。
四人正加紧赶往南境,而此时的翼城已然是对敌军的城下叫嚣束手无策。战也打不过,文又说不过,就只剩一座坚固的城墙以做屏障空守其中。
大皇子魏怀翼一身金甲手扶城墙边缘看着城下叫阵的盛国军队,一筹莫展。眼下这局势,他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别看他身后的几位将领一身玄甲瞧着威风凛凛,实际上全是空有其表的空壳。出了城门入阵不过五个回合就会被敌军打落马下,这等实力的悬殊不是用“大”就能形容的。
“你们翼城没人敢出城迎战了吗!”
盛国的军队前锋关浔又开始在城下叫阵。这几日来翼城的将领都已见识过他的实力,可以称得上是年轻一代的翘楚。
凡是经他手对战的,最终下场无不是被斩落马下。此前魏怀翼也同他亲自交过手,两人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最终双方皆是鸣金收兵以致平手才堪堪落幕。
眼下年少将领无人敢前去对阵,资历稍长的将领还不被包括在内不得上场。真是叫人心烦意乱,又无可奈何。
“原来你们徽国的小将们都是缩头乌龟啊!哈哈哈!一群懦夫!”关浔见迟迟没人下来与他对阵,忍不住朝城墙上的众人出言嘲讽。
他身后的前锋部队附和着齐声高呼:
“缩头乌龟!缩头乌龟——!”
“懦夫!缩头乌龟!懦夫——!”
魏怀翼攥紧拳头狠狠砸在城墙上,他们未免欺人太甚!
他气不过转身就欲要下城与之交战,周围的将领们纷纷拦下他劝其沉住气,不要妄动肝火。
他越想越觉闷火,可眼下这些人全都是酒囊饭袋不可重用,除了忍下这口气别无他法。
眼下只有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父皇指派过来的贺之谨身上,翼城方能化解此次危机。只盼他早日抵达,自己一人已是力不从心,应付不来了。
贺军师,你何时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