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讨债
“所以……你有去找过陈府吗？”
平日非必要不会开口的韩子帷，此刻居然先三人一步问出这个几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属实是有些异乎寻常。
方宁坐到酒柜边的椅子上，翻看着账目。这账本已经已经一年了，还没有换过。她粗略看了一眼后，回道:
“找过。”
“结果是……？”叶赋追问。
“如今的客栈。”
贺之谨同魏澜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原来竟是因为陈府的插手，才会导致红尘客栈不景气的现状。
魏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觉得这茶水居然有些发苦。她微蹙了眉，将茶杯放下，随后以随意的口吻开口问道:
“陈府现在如何了？”
“许是与先前相差无几吧，不清楚。”
贺之谨听方宁这装作满不在乎的口吻，为她的遭遇叹了口气。他与魏澜的视线对上，两人有了主意。
“方姐姐，这些日子多谢你的关照。我们就此别过，日后有机会再见。”魏澜起身朝着酒柜方向对着方宁说道。
其他三人跟着她的动作起身，同方宁告别。临走的时候，贺之谨走向她，对她说:“照顾好自己。”
方宁点头笑着应了一声，目送他们走了出去。
又是自己孤身一人了啊。她想。
客栈又如往常一般清净得很，她心中酸涩，直至四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方才转身收回视线。
她回到几人先前待过的地方，收拾桌上的茶壶还有……
嗯？这是……
方宁将倒扣在桌上的茶杯翻过来，里面赫然是一小锭金子；四个茶杯都倒扣着……他们！她忽的笑了，伴随着笑意泪水夺眶而出。
再看那茶壶的右边，是有人用水渍描摹的字。桌子上面写着:
—— 安 宁 。
四人从红尘客栈出来后，向路人打听陈府的落处。得知是在此地的中心地带后，直奔陈府而去。
待走到陈府门前时，几人被眼前的府邸；不，似是有些算不得府邸的规模构造所讶异。
如今的陈府怎么如此“破败不堪”？瞧着比红尘客栈倒还清冷不少，府门前居然连个守门仆从都没有。
莫不是找错了地方？
贺之谨低头思索着，有些摸不清现在的状况。按方宁所说，陈府是一名门大家，有权有势还与官府有些关系；想来怎么着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凋零”。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魏澜拦下路过的一位老伯，向他打听道:“老伯，请问这陈府如今怎的成了这般面貌？”
那老伯将扛在肩上的袋子换了一边，有些不解地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老伯，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前些年家父在陈府里干过事儿，未结工钱就被辞退了。如今有了机会来这儿讨债的。”
贺之谨这话早就打过稿子，眼见魏澜被老伯问的有些答不上来，索性帮她解释道。
果然那老伯没什么顾虑的了，他将肩上的袋子放在地上后，跟他们道出了这事的缘由。
“一瞧你们就是外地来的，不知道也正常。这陈府啊，算是摊上了！如今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浪了。”
贺之谨追问:“此话怎讲？”
老伯以鄙夷的口吻接着道:“这陈府的小公子往日作威作福做过了头，平常那是逮着貌美的姑娘就上手。”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居然连州令大人的女儿都敢招惹！州令大人就那么一个女儿啊！平日那都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
叶赋:“所以州令对陈府下手了？”
“可不是？州令大人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被糟蹋后，当即亲自带人到陈府理论！说是理论，其实在弄清事情缘由后就将陈府……呵呵你们也都能懂了。”
贺之谨低头沉思，随后接着问:“那陈小公子下场如何？”
老伯喘了口气，顿了顿答道:“他啊，被州令大人送进了州衙，现在还没出来呢！我看，大抵是出不来了。”
几人听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心中不免感到有些畅快。没想到居然没等到他们出手，陈府就被收拾了。
贺之谨从袖子里摸出几枚文钱，放到了老伯手里。“老伯，多谢相告。”
“哎！我不过是说几句话，受不得这钱！拿回去吧！”他将钱推着想送回去，被魏澜拦下。
她道:“老伯，收下吧，我们先走了！”
话刚说完就带着三人跑开了，就剩下老伯还在原地呆愣着没搞清状况。
这四个傻娃，怎还硬往别人手里送钱？
“魏姑娘，我们跑什么？”
贺之谨跑着跑着发现问题不对，好端端的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劫财，跑什么？
叶赋早就想说了！奈何自己不敢说。
魏澜这才停下步子，用手扬了她的高马尾，高深莫测地对着三人说:“营造一下紧张氛围，这样可以更好的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下一步行动？比如？”
贺之谨有些搞不明白她脑子里的想法。
“贺兄不知道？”魏澜用她那探究的眼神盯着他，反问道。
贺之谨被她盯得心里发慌，但是她这眼神怎么瞧着有些飘忽不定……？
莫非……
“请魏姑娘明示。”他倒要看看，自己的猜想会不会得到证实。
“自己猜。”
其实魏澜也不知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贺之谨心下了然，留下叶赋与韩子帷两人干杵在地不知他们俩打的什么哑谜。
叶赋挠挠头开口问道:“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哪？”
“听他的。”
“听她的。”
“到底听谁的？！”
叶赋看着这两人此刻如孩童般的行为，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两人被他一吼，微愣过后反应过来，纷纷朝他投过去一个“你放肆”的眼神，“杀”得叶赋登时怂了。
他语气蔫蔫地:“所以，听谁的？”
“听你的。”
“听你的。”
叶赋偏头看向四人中比较沉稳可靠的韩子帷，见他点头，眼眸一亮。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酒楼好好放松放松！”
“…………”
贺之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