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揭露，卜算
老者被他说出的名号唬住一瞬，随后冷笑嘲讽道:
“就你？一个毛头小子大言不惭，还敢自称是国师弟子？不怕贫道拉你去见官？
贺之谨不愿与他废话，“信不信由你。”
此时周围的百姓不过一会儿时间就围了上来，等着看热闹。
贺之谨见看戏的人已经到齐，嘴角勾起一抹笑，单刀直入道:“方才所说的那位男子，是同你串通好的吧。”
“小子，饭你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亏了我这名声，小心惹来神灵将你……”
老者到底是做贼心虚，被他一番话激得恼火起来，连鬼神之事都搬了出来。
贺之谨当即讽笑一声，满不在乎的回他:“让他们放马过来吧，如果他们不怕得到天道的惩罚的话。”
不就是比谁更能扯吗？这件事上，谁还能比得过他这个国师？
“刚刚那男子，一身贫衣，当真有那个本事娶小妾？再者，你刚说他家中刚办完白事。按理说，现在他还在守孝期，怎会有那个闲心出门逛市集？
老者明显有些慌乱，但毕竟经验老道，他虽心慌却面上不显。如果不是他额间隐隐流出细汗，贺之谨都要暗道一声:心理防线果真惊人。
贺之谨不给他喘息机会，接着说道:
“那男子袖口绣着一个“萍”字，瞧着明显是女儿家亲手缝制。若我没有猜错，他的妻子一定很是爱他。”
贺之谨说完这句，眼神瞥向刚刚附和这老者的男子，对他说道:“我说的可对？王萍。”
王萍听完他这番话，羞愧的低下了头。深觉对不住自己的妻子，给她丢了脸面。
周围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不少买了老者符纸的都大喊着退钱。
“敢情你们是串通好哄骗我们的？”
“你这道士，当真可恨！如此坑蒙拐骗，不怕遭到报应吗！”
老者眼见周围人被他煽动情绪，还想着赌一把。他赶忙安抚这些人的情绪，和气开口道:
“各位莫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刚刚那位男子，贫道从未见过！你！就是你！你说你认不认识我！”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着王萍示意他给自己作证。岂料人群外一阵骚动，一女子的哭诉声传来。”
“王萍！你个没良心的！是我哪里对你还不够好吗？饶是你的生意一落千丈，穷困贫寒，我依旧待你如初。没想到你居然还收了个小妾，你对得起我吗！”
听这话，明显这人就是王萍的妻子刘氏。她听了刚刚潜在人群里的邻居回家说的话，难以置信，当即跑来寻个说法。
王萍见自己的妻子过来，顿时心虚地跑向她给她解释:“夫人听我解释，我都是不得已才……”
“你有什么不得已需要帮着这江湖术士坑蒙拐骗？你不怕遭报应吗！你若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办？你可曾为我想过？”
刘氏哭诉着委屈，王萍听着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连连安慰。随后开口解释:
“夫人，我哪里娶了小妾，那不过是骗人的。只要我附和那道士，我便能得四两银子，这样我们最后的债务也就还清了。你也不用再每日织布裁衣，那么辛苦了。”
刘氏还是抽泣着，埋在他肩膀里迟迟缓不过来。
周围的百姓听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登时冷眼指对那老道士，似是要盯穿他。
“你这老道士，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赶紧将钱五倍还给我们！不然我们这些人直接将你拉到官府问罪！”
魏澜自始至终一直端坐在凳桌案前的凳子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观看着这出戏。
见贺之谨三言两语就让这术士的真面目被揭露，她不由得从心底里佩服起他来。
老者眼见事情败露，说什么也要拉个垫背的，当即指着手朝向贺之谨对众人说:“大家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敢自称是国师弟子，就不怕被人揭穿吗！”
周围人三言两语地小声议论起来，矛头逐渐转向贺之谨。
贺之谨在众人的注视下，丝毫不慌，举手投足间尽显“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他缓步走到老者的正对立面，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道:
“这样，你若不信，不如我们比一场。我这卦术虽说不精，但毕竟是得过国师大人的指点，胜你还是绰绰有余。”
那老者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当即讽笑出声:“就你？也罢，同你这毛头小子计较什么？”
“说吧，比什么，卜什么。”
贺之谨抽出别在腰间的紫玉扇，展开，缓缓开口:“就卜，时气。”
“算一算何时落雨，可敢？”
老者哼笑一声随即回他:“有何不敢，不过是故弄玄虚，难道我怕你不成？”
说罢，二人在周围人的注视下，各执一边案椅，端坐在案桌两侧。贺之谨过来时，魏澜自觉起身给他让位。
周围人眼见这出戏越来越精彩，旁日卖符纸老道的要与这自称是国师弟子的当街卜卦比试，嘿！有这热闹谁不围过来看啊！
周围百姓纷纷议论起来，猜测着谁会更胜一筹:
“诶！你们觉得谁会赢？”
“往日见这道士总在此地算命，想来也应是有些本事的。”
“那位公子瞧着年岁不大，当真会算卦？”
“不是说他自称是国师弟子吗？若真是，想来本事也不差！”
这些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到魏澜耳里，其实她也有些好奇；身为国师，想来卜卦之术是信手拈来吧？
叶赋听了这些话之后，缓步移到韩子帷身旁，与他贴耳小声交谈:“韩兄，你觉得是我家公子能赢还是那道士能赢？”
“请先离远一些。”
韩子帷微微蹙眉。他不喜欢与旁人有肢体接触，尤其是贴得如此之近，他浑感有些不自在。
叶赋失笑:“瞧你，都是男子，怕什么？还跟个姑娘家一样。”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拉开了些许距离。毕竟人家不喜，总不能上赶着讨嫌。
见他离远一些，韩子帷方才开口:“帮内不帮外，定是你家公子更胜一筹。”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
“——快看！他们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