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众生之佛
一切好似并没有发生变化，除了白淳搬进了禅房，有了独立宿舍。
白淳年纪轻轻，就成了无念寺的方丈。
虽然，他怀疑，自己可能被套路了。
关于无念寺的诸多禁忌，白淳还是不知道，也没有贸然去探索。
没有继任仪式，也没有任何动静。
白淳脱下僧衣，换上袈裟，就成了无念寺的话事人。
绝爱也将一些事情告诉了白淳。
四大神功。
金刚界大日如来咒、不动明王印、无相神功、玉净瓶。
其中，石像功就是不动明王印的入门武学。
而金刚界大日如来咒。
方丈秘传。
也是佛门顶级修行法，这个世界对抗诡异的核心手段。
无相神功和玉净瓶都是术，无念寺没人会。
修士、武者、术士。
武者向内寻求力量，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而术士、修士，或许就是用的禁忌存在的力量。
修士应该是自身修成力量，戒持守法，破戒畸变。
术士，应该就是借，承担代价，有借，必然有还！
众生诵念佛法，佛由众生生，众生之佛带有无边伟力，却也承载众生欲念。
因此，佛魔一体。
而白淳心中无佛。
炼化的佛光，也是因为读了几天佛经，外加大日如来咒的原因。
修佛不信佛，见佛不拜佛。
方丈从白淳之前的回答中得到了答案。
时代不同了，佛不再是佛。
修佛不拜佛，才能更好的运用这份力量救世，不会被堕化，故而，方丈称呼白淳为救世之佛子。
这样的人，在其他世界，对于佛门来说，自然是大不敬。
但是诡异世界，真佛不存，众生之佛窥视众生，这就是方丈认为的破局之点。
白淳在万佛殿之中修行大日如来咒，以气血熔炼大日之光，生发纯阳。
而他整个人，好似佛像一般静坐。
石像功的修行，早已潜移默化。
“方丈，我们来念经了。”万佛殿门前，三个小和尚小心翼翼的站着。
“进。”白淳开口。
几个小和尚也知道无禅成了方丈，虽然莫名其妙的，也有点不服气，但是寺庙的庄严，让他们早已定性。
因为皮的，早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别以为这些小和尚啥也不知道。
“各自打坐念经，不要分神。”
本就是成人心智，无禅和其他小和尚玩不到一起，这样，倒也合适。
白淳不紧不慢的敲动木鱼，诵念经文。
几个小和尚早就发现万佛殿空了，坐下来后想要开口，但是听到木鱼声之后，习惯性的开始念经。
佛门修行，经文很多，也因为彼此之间的理念不同，所以，修行的经文也不同。
无念寺小和尚经常学习的，就是——金刚般若波罗密经。
也就是金刚经。
不过作为无禅的白淳，威严比不过老方丈。
很快，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小和尚叛逆心重，悄悄睁开眼睛，没想到却看到刚刚空空如也的高台上，出现一道佛影。
这么一顿。
白淳便察觉到有人走神了，皱眉睁开眼，却发现原本三个和尚，只剩下两个。。。。
？
我擦！
有所感应，急忙看向一边，原本被清空的地方，多了一尊佛像。
白淳瞬间感受到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想要施加到他身上。
但是很快被他身上的大日佛光冲散。
眼看另外两个小和尚也察觉到异常，想要睁开眼睛，白淳急忙敲动铜磬。
当！
急忙呵斥：“念经，不可分神！”
两个小和尚急忙坐回去，安分念经。
又一个戒律！
诵经分神，亵渎佛殿，僧人会变成佛像？
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但是想了想，白淳还是放弃了。
这年头，还是先保住自己吧。
差点被坑到。
无念寺传的是大乘佛法，可是白淳只想度己，不敢度人。
之后的日子里，白淳加大了对佛经的阅读和学习。
他迫切的想要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每日除了佛经，还是佛经。
佛经可以提升佛光，对于白淳来说，就是保命的能力。
日复一日的修行，除了让他脑袋更亮之外，大概就是气质的变化了。
佛经读多了，整个人也变了。
世人皆苦，唯有自度。
小乘佛法自度，大乘佛法度人。
小乘基本上保持了释迦牟尼的遗教，着重伦理教诲，只以佛陀为导师而不是神，不拜偶像，小乘主张众生自救，人人都能经过修道而进涅槃，但不能人人成佛。
所以说，深入修行佛法之后，白淳更加倾向于小乘佛法。
大乘则接受了外道思想，修正了释迦牟尼的学说，以佛为神并有不同的化身和无边的法力，宣扬神异，造出各种偶像加以崇拜。
开始注重信仰和香火。
大乘主张不仅要自渡，还要兼渡他人，认为只要虔诚地信仰，人人皆可成佛。
不管是小乘佛法还是大乘佛法，自度都是首要的，自度才能度人。
只不过嘛，站在历史的角度上看，大乘佛法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为了推广而形成的。
先发展信徒，众生平等，皆可信佛，再宣扬地狱苦难，恶者转世为畜。
信徒可以作为居士，照常过家庭生活、经营，布施即可修功德，甚至只要诚心念佛，就可以超脱轮回。
投入小，回报大。
设立功德箱，香火钱，理所应当接受信徒供养，解决了钱的问题。
让僧人专心念经习武，解决了人的问题。
本质上，更像是一个蚕食众生资粮壮大的存在。
这么多佛经看下来，白淳也有所感悟。
众生之佛。
这个世界，佛是真正存在的，不知道是不是真佛，但是确实拥有无边法力。
明面上看，佛也是守护凡人的一大主要力量。
随着对无念寺的经文阅读，白淳对于这个世界的佛，了解更深。
众生之佛，佛魔一念。
佛有多大的力量，魔就要吞噬多大的欲念。
是真有可能用几文钱的香，许万两黄金的愿的！
当然，肯定是坑，而且是天坑。
众生诵念，佛陀生相。
见佛许愿，遇魔还债。
一种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惧感。
这样的佛，是真的佛吗？
有因果业报，有得有失，也是一贯佛门教义，只是，为什么就感觉不那么美好呢？
哦，原来，除了僧人，谁都不能不劳而获。
佛在西天灵山，魔在人间庙宇。
无念寺中。
几个小和尚，除了白淳，就只剩下五个了。
两个念经，三个习武。
但，都没有出现戒疤。
长大之后，都是要还俗的。
没有慧根。
这一点，白淳也从绝爱那里了解了。
无念寺的日常之中，存在种种不戒而戒。
可戒可不戒。
然而，这却是比五戒要严格的戒律。
守五戒，或者更多戒律，可以当普通和尚。
而想要修成佛法，必须戒持这些不戒而戒。
不戒而戒，其实是佛布下的考核。
佛门修士所要恪守的戒律。
术士不用不戒而戒，但是佛门术士一样也是僧人，如果破戒，佛心破碎，一样会入魔畸变。
就像是绝厌。
血灵芝或者说肉灵芝便是一戒，替代肉食，没吃，那便是守戒，白淳得到一点戒疤。
吃了，要么像小胖纸无度那样，悔悟，不再吃。
要么，就一直不知道，做个愚笨之人，与佛无缘。
绝厌相当于术士了，吃了血灵芝，不影响，但是，却生了贪念，想要逼问白淳戒疤的事情，明白之后，彻底入魔，还没有悔改，或者说已经改不了，贪念深种。
不过这件事白淳感觉没这么简单。
绝厌背后，怕是不只血灵芝的问题，他有戒疤，想成佛，应该是还有其他坑。
跟着石像习武，学而不似，又是一种不戒而戒。
彻底学习模仿别人的感悟，或许，也是一种偷盗，但是盗用和借鉴的区别很模糊，所以属于不戒而戒。
如果学石像功的弟子，彻底沉迷于别人的感悟，也会彻底变成石像，学不全的成为石像残躯，学的越深的，石像越大。
要么就做个愚笨之人，学个七八成，石像功学成铜像功，正如绝厌之前。
有天赋，又一直执迷于别人更完整的感悟，最终只会沉沦。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几戒。
对应杀生、邪淫、妄语和饮酒。
或许还有更多。
对于杀生的不戒而戒，白淳倒是了解。
习武的三人，有一份任务，就是打扫。
可以选择刀兵除草，顺带习练武艺，三个小和尚都选了，包括无度。
只不过这货天赋不行，又不愿意念经，选择了另外一个任务，清扫落叶。
根据无度的回忆，那些草很高，生长的极好，根茎粗壮，而且相互独立，比人活的惬意。
植物，或许也可以被认为是一种生命。
邪淫就不知道如何不戒而戒了。
白淳猜测，或许是春宫图？
妄语的不戒而戒，或许是宏愿。
最后的饮酒又非常特殊。
杀、盗、淫、妄这四条戒称为性戒，而饮酒戒称为遮戒。
性戒：在因果上这是罪恶事，不应该做，应该戒掉，称为性戒。
遮戒：所谓“遮”就是防止的意思。
饮酒在因果上不是罪恶事，它没有善、恶，但就能乱性，使人不能自我控制，其他不良的行为发生，乃至于破戒，为了防止其他的恶事发生，所以要受持此戒。
如果，真要有喝酒的不戒而戒。。。。可别是福寿膏。
那玩意可比酒狠多了。
当然，这个世界这么神奇，或许也有让人神志不清的东西。
或者是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东西，沉迷于美梦。
白淳忽然想到了之前绝厌的成佛梦。
梦。
有时候也非常危险。
联系到绝厌和绝爱头上的戒疤，想来，他们必然已经度过了几次不戒而戒了。
有些不戒而戒，或许非常隐秘。
戒疤，这个世界佛门慧根的体现，也是佛对于僧众的考验。
具体如何，即便是绝爱也不清楚。
白淳原世界佛教的戒疤，是佛教徒为求受清净戒体而燃香于身上所遗留的疤痕。其行为根据或系起自于舍身供养之思想，或系为断除我执。
香疤之数目一般有一、二、三、六、九、十二几种。
十二点表示是受的戒律中最高的“菩萨戒”。
这个世界，或许还是境界的外在标志。
无疤小沙弥，一疤小和尚。。。六疤高僧。。九疤圣僧。。。十二疤菩萨？
又或者，这其实是一种受污染程度？
被禁忌存在关注的程度？
想到这里，白淳又开始慌了。
想问系统，又怕有坑。
根据前世认知。
这种世界，大抵存在一个底层逻辑，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看不到的，伤害不到你。
存在感越强，被太多禁忌关注，一样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到钩子或者坑了。
想到系统，白淳又想起魔法。
这样看来，练武肯定要比学法术安全啊。
魔法危险性还不确定。
练武，肯定是越练越简单，最后一拳一剑，解决问题。
而法术，越学，和未知存在牵扯越深，就很危险了。
这样一琢磨，魔法也是个坑啊！
这玩意，不就研究世界、元素规则之类的吗？
而且，鬼知道这个系统，有没有被诡异传染啊！
越想越绝望，想跑路。
“叮！检测到宿主频繁有异世界探索需求，特整合位面法术方案！”
一整套完整的位面穿越法术，成套摆在了白淳面前。
法师塔构筑术、维度窥视之眼、星体投射、穿越通道搭建法阵。。。。
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