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你看喉部的伤口,这儿——”,卞思义用手指了指,“这个伤口太大了,杀人根本用不到这样。还有这么大的伤口,出血本应该更多。”
“嗯。”建鸿羽也仔细端详着,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回答。
“这说明,这个伤口是陛下死后才造成的,看血量,大约是刚死不久时造成的。”于月川令人意想不到的加入对话,“伤口奇怪的形状,是用剑先刺进去,再用手腕旋转加力,造成的。所以,才会这么大。”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们看伤口边缘这么光滑,一定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那你的看法是?”卞思义追问。
“我想逆贼在使用钝器击打陛下后,怕还杀不死,于是又补了这么一剑。”
“看来一开始,逆贼是想在陛下身体上补几下,但是他不知道陛下常年内着金丝软甲。”帝后冷漠的陈述着,“所以没能得手,最后性急之下,才在喉咙上来了这下狠的。”
“于指挥使,请接着说。”没人注意到,说这句话前,建鸿羽的眉毛不易察觉的抬了一下。
“头部的伤凹陷很不规则,应该是被一种比较奇特的带棱的棍子打的。”说这句话时,于月川显露岀一种极度自信的神情,看不出一丝紧张。
“通过羽林军的检查,进到永佑殿的人,绝无携带武器的可能。”建鸿羽沉吟道。
“只有陛下自己佩剑,贴身侍卫允许带钝器。”卞思义接话说。
“陛下的贴身侍卫一共只有四人,早年为便于区分保驾之功,他们按排名由低至高分别使用四楞锏、六楞锏、八楞锏和圆锏。”这次说话的是帝后。
“肯定不是四楞锏或圆锏,”于月川脸上散发岀一种奇异的光彩,“应该是六楞锏,对,肯定是六楞锏。再看血迹分布情况,我判断,逆贼闯入后,抢在陛下起床前,以六楞锏猛击陛下头部,然后使用陛下的佩剑又再下杀手。”
“咱们去看看死的那个侍卫吧。”国丈建议。
于是,四人一同来到外间。那个贴身侍仰卧在地上,腰间别着六楞锏,锏身上仍残留着血污。右手边的地上,掉落着义帝的佩剑,剑锋上没有一丝血迹。他的身上只在咽喉处有一道深深的割伤。
“剑上怎么一点血也没有?”于月川满是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