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过年

    之后的日子，皇甫敦只看见每天一大早皇甫威和皇甫显就出门了，天黑才回来。家里也每天都有人来。全是她没见过的亲戚。对于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皇甫敦只会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身边跟着小黑。家里没人顾得上她，她就带着小黑在族里串来串去的。东家一个大娘，西家一个大婶，因着都是一家子，又赶着马上过年了，家家都在为过年做准备，因此她去了谁家都能混口吃的。吃着吃着，就到了除夕。

    除夕这天，皇甫威和皇甫显就没再出门，而是一大早就开始大扫除。

    皇甫谨对皇甫敦说：“今年，可以让你再跟你爹娘过一个团圆年，从明年开始，除夕你就要跟爷爷一家在一起了。你同意吗 ？”

    皇甫敦一听，真的很高兴：“当然同意啦！爷爷，我今天是要回家了吗？那我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一连串的问题，惹的皇甫谨笑了起来：“你今天回去只能待一个晚上，明天一大早，你爹和你娘还会带着你过来拜年的。等拜完年，大家都散了，你带着你爹娘来找爷爷，爷爷有话跟你爹娘说。”

    说完，皇甫敦就一蹦一跳的回家了。

    此时的皇甫望已经搬回族中自己的院子里了。多年未住人，所以，皇甫望两口子也在忙着收拾。皇甫敦回来赶紧跟着帮忙。王真腹中的胎儿才三个来月，还不显怀，并且孩子特别乖，也从未让她像别的孕妇那样呕吐不止，因此看起来和未怀孕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反而是皇甫望，跛着一条腿，干活儿倒还没有王真利索。

    然而王真不在乎，她始终感念皇甫望将敦儿视如己出。不仅带敦儿回家，还为了敦儿与父母反目。王真觉得是自己拖累了皇甫望，可是为了敦儿有个名正言顺的家，王真认为，目前这种状况算是最好的选择了。最让王真没想到的是，老族长还破例认了敦儿，这对于王真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她觉得她能对得起自己主子的在天之灵了。为了敦儿，王真和皇甫望结为了终生伴侣。

    一家三口欢欢乐乐的在一起吃了团圆饭，一起坐在房顶上看烟花，一起守岁，温馨又美满。

    大年初一的早上，族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吃了早饭就会到皇甫谨院子门前的场上集合，场上也因这百余人的到来而热闹起来。有些从外地回来的，站在人群中，和大家讲述着外面的新鲜事。

    皇甫谨和陈立卿站在自家院子门口，看着族里的老老少少高谈阔论。皇甫谨的边上是皇甫威和南宫知还有皇甫显；陈立卿的边上是皇甫简和公冶淑，公冶淑抱着皇甫仪，皇甫如站在陈立卿的侧后方。

    等人都到齐了，先由皇甫谨带着自己和他辈分相同的人给族中辈分大的拜年，之后，皇甫威则带着剩余的那些小辈们给皇甫谨和其他长辈一起拜年。拜完年，大家聚在一起放鞭炮，玩乐一阵子也就各回各家了。

    这时候，皇甫敦拉着她的爹娘去了皇甫谨的正屋。

    屋里，皇甫谨和皇甫威坐主位，皇甫显站在皇甫谨身边。皇甫望则拉着妻儿坐在了下首客位。

    皇甫谨看了看他们一家三口，开口道：“我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跟你们商量商量敦儿丫头的事。开春，敦儿丫头就该入学堂了。望儿你是知道的，族中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读几年认全了字也就不读了，并没有一个往上继续读的，女孩子的心思大多也不在书本里，所以族里多她们并没有任何约束。可敦儿丫头不一样，这孩子有读书的天分，我和你哥都希望能供着这孩子多读一些书，女孩子多读点儿书总是没有坏处的。”

    皇甫望和王真对视了一眼，都同意了皇甫谨的决定。

    皇甫谨继续说：“为了让敦儿丫头一心都扑在学业上，我和你哥决定，让敦儿丫头以男装示人。这样，不仅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更能让敦儿丫头一心一意的进修学业。”

    这显然是超出了皇甫望两口子的想象范围。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把女孩子当成男孩子来养，那将会变成什么样，他们不敢想象。

    皇甫敦一看，她担心爹娘不同意会影响到她将来入学读书，直接就跳了出来，拉着皇甫望和王真的手撒娇：“爹！娘！你们就同意了吧！孩儿不过就是换了一身更方便的衣服而已，不管穿什么都还是你们的好敦儿啊！”

    既然皇甫敦自己都同意了，皇甫望两口子没再说什么，同意了皇甫谨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