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清明扫墓
眼看要到清明节了，唐父和唐二叔说好了提前一周回乡下，要去扫墓。
周五下班，唐棠就回了父母家住一晚，周六这天早晨，唐父开车，一家三口往乡下去，前脚刚停好车，后脚二叔和二婶就到了。
唐齐在外市，唐图学业重，这两兄弟都没回来。
唐家往上数三代的墓都在一个墓园里，跑一趟就行了，扫墓要用的东西也早就买好了，祭拜用的鸡和刀头唐奶奶也已经煮好了。
唐棠收拾了碗筷和纸杯，又从家里找了水果和糖，从唐爷爷的酒柜里拿了瓶酒一起装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车上后，一家人出发。
墓园离家里不远，快到的时候唐棠下车在路边买了几束菊花，一到清明节前，这条路上卖菊花和香蜡钱纸的很多。
墓园里，基本都是放着的菊花和水果，鲜少像唐家这样摆着鸡和肉的，用唐棠的话说，要让老祖宗们有传统的祭祖也要有新时代的扫墓。
“走吧，他们吃上了饭，咱们也该回去吃饭了。”唐爷爷率先起身往回走，唐奶奶把糖果分给唐母她们吃。
等回到家时，早上大门紧闭的隔壁这会儿开着门，里面说话声传出来，唐棠听到有黎安航的声音。
“你们回来啦，今中午我家吃饭。”邹奶奶听到声响从客厅出来迎上她们，“小航带回来的云南火腿，这会儿也不早了，你们也懒得做饭。”
“不用了，我们的肉都是熟的，回下锅就能吃了。”唐奶奶从兜里拿出钥匙开门，笑着说话，谢绝了邹奶奶的好意，“多谢你的好意。”
每年唐家扫墓的鸡一半用来凉拌，一半用来姜汁，唐棠可馋这一口了，她最喜欢的就是吃唐奶奶做的姜汁鸡。
“奶奶，过来吃吧，饭都煮好了。”
黎安航走了出来，身上还挂着围裙，围裙有些短，他说完看向唐棠，唐棠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行。”唐奶奶也没再坚持拒绝。
唐二叔有事，还要急着回去，和二婶两人从墓园出来直接就走了。
唐母手里还端着鸡，她走过去递给唐棠，让唐棠端过去在那边做，唐棠将手微微朝后并不想接过去，她知道唐母打的什么主意。
唐母催促了她一声，把她的手拉起来，将装鸡的盆子放在她手上，随后转身去厨房拿做姜汁鸡和凉拌鸡的调料，这是早上唐奶奶等他们的时候弄好的。
“走吧。”黎安航过来端了过去，让唐棠和他一起过去。
邹阿姨见两人一起进了厨房，把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借口厨房有点小出去了，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与门外的唐母相视一笑。
厨房里的两人都没说话，唐棠默默把围裙穿好，她今天穿了件浅色的风衣，若是弄上印记不好洗。
见簸箕里的辣椒已经洗干净了，唐棠拿起菜刀准备切辣椒，下刀之前看向黎安航，不知道他用来炒什么。
“我炒火腿的。”黎安航主动说道。
“好。”唐棠点点头，专心切起辣椒来。
黎安航拿过鸡，用宰刀将鸡一分为二，屁股那一坨切来扔了，看向唐棠问她准备怎么吃。
“一半凉拌，一半姜汁。”
黎安航把脖子、翅膀、鸡腿宰了下来，这部分用来凉拌更好吃，剩下的鸡身用来姜汁。
黎安航动作很快，手起刀落，没一会儿就得鸡宰好了，凉拌的和姜汁的分开装在盘子里。
所有的食材都准备好了后，黎安航开始炒菜，唐棠蹲下身在柜子里拿出碗和盘子放在水槽里洗干净。
正好黎安航的第一个菜炒好了，唐棠把盘子递给他，黎安航接过将菜盛了出来，唐棠端了出去，黎安航洗锅准备炒第二个菜。
“准备吃饭啦。”唐棠把菜放在桌子上，招呼聊天看电视的长辈们吃饭。
一道又一道的菜端出来，邹爷爷起身带着他们去餐桌前坐下。
“这两个孩子能干。”邹奶奶拍拍身旁的唐奶奶再次提起两个孩子的事，“你就说配不配吧。”
唐棠进去没有关门，唐奶奶看向厨房里的两人，正好看见唐棠要去端汤被黎安航拉开，黎安航端着汤走了出来，唐棠跟在后面。
“第一次做姜汁鸡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黎安航之前没做过，这道姜汁鸡是按照唐棠口述做出来的，唐奶奶尝了口，还真是不错，不像是第一次做的。
“小黎这手艺不做律师也能开餐厅。”唐奶奶对他竖起大拇指，“真不错。”
被唐奶奶夸奖的黎安航很是高兴，像是被唐奶奶认可了一样，随后又给唐奶奶盛了汤，就是邹奶奶也排在了后面。
午饭是黎安航和唐棠做的，午饭后的碗自然是由唐母她们洗的，晚上唐父还要盯高三的晚自习，睡了会儿午觉后就要走。
唐奶奶带着唐棠去了地里，扯了两袋生菜，生菜撒得多又密，匀些出来吃，剩下的才能长得大。
又把地里剩下的几窝厚皮菜扯了，用刀把下面的根砍了，让他们带回去吃，这地得空出来，要栽黄瓜、四季豆这些了。
“棠棠，你明天也休息，就在家陪爷爷奶奶。”唐母坐上副驾驶，“明晚再回去啊。”唐母说着还给她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给黎安航送汤那晚唐棠就说了让她别做这些，谁知道唐母不听，唐棠无语又无力看着她。
唐父也是赞同唐母的，他连后座的车门锁都没开：“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你就多陪陪啊，明天若是不好打车，就坐小黎的车回去。”
唐棠气极，看着远走的车屁股，唐棠坐回院子里的躺椅上，谁都不想理，发消息给苏乐歆吐槽了两句。
黎安航送凤梨过来，她也没有起身。黎安航把凳子拉过去挨着她坐，他不说话， 唐棠也没说话。
“吴飞恢复得怎么样？”
“哼，活蹦乱跳。”今天的太阳有些大，阳光有些刺眼，唐棠微微虚着眼睛，“我觉得他可以明天就上班，年轻人在家一直待着像什么样子。”
黎安航点头，他知道这是心里还记着吴飞跟着唐母一起哄她给他送水果的事呢。
“明天有什么安排？”
唐棠摇摇头，她能有什么安排，在家陪爷爷奶奶啊，这可是她亲爱的爸爸妈妈留给她的任务。
“那明天去农贸市场和花市转转？”黎安航提出邀请，看向唐棠的眼神中带着坦然和些许的期待，等着唐棠做决定，“给她们买点肉回来，我想去挑点盆栽放在律所。”
“去吧棠棠，正好带点肉回来，免得你爷爷骑车去买，那边车太多了。”唐奶奶手里捏着在地里拔的草，帮腔说道。
唐棠想想也可以，正好黎安航有车过去方便，免得爷爷自己骑自行车去了，毕竟爷爷的年龄也大了。
见唐棠点头，黎安航忍着兴奋：“那行，明天早上你吃了早饭后我们就出发。”黎安航说着用水果签戳了块凤梨递给她。
“谢谢。”唐棠接过吃了一口，比她上次买的那个更甜一些。
邹阿姨知道两人约好明天一起出门后，反复叮嘱黎安航别搞砸了，让他一定要表现好，争取赢得一个和唐棠交往的机会。
直到晚上，苏乐歆才回了消息。
“有句话说得好，父母反对的一定不能嫁，父母找的可以嫁。”
“前半句你做到了，后半句也要做到。”
唐棠把手机甩到床上，把自己也甩到床上，这黎安航怎么就听不懂她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