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心结
“哈哈哈。”苏乐歆在电话那头疯狂大笑，还能听到她拍桌子的声音，“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唐棠把芦丁鸡的饲料倒在盆里放进木房子里面，芦丁鸡一哄而上，看样子是饿了。
等苏乐歆笑够了，唐棠才把手机拿起来进了厨房，一边倒水一边说。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她没想到的是黎安航还提出要试试，“我妈是怕我嫁不出去吗？你说黎安航怎么想的，他工作遇到那么多优秀的女生不知道追。”
“优秀和有感觉是两码事。”苏乐歆这会儿又无比正经了，正色道，“接触接触又不是非得结婚非得有个结果，黎律师或许对你是有好感的。”
“我倒是觉得黎律师这个人挺不错的，虽然比贺维知矮了点，脸也不是特别帅，但身上散发的从容自信和气场是别人没有的，特别是贺维知。”
苏乐歆说的这点，唐棠倒是无比赞同的，黎安航穿着打扮清爽干净，言谈举止大方随和，却又有分寸，比那些自以为是的油腻男好多了。
“还有啊，人家工作也好，家里虽不是很有钱，但父母不需要操心啊。”苏乐歆身心实意为唐棠打算，把一切都想到了，“这点和你家是门当户对，在一些事情上不会发生太大的分歧。”
唐棠没有说话，她听得认真，也想起她和贺维知要结婚的时候，苏乐歆也这样为她分析过，可惜那会儿当局者迷，以为两人只要有爱情，这些都不是问题。
“你既然不排斥婚姻那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苏乐歆继续说，“特别重要的一点，他今晚给你坦白了这事，没有和双方父母一起把你蒙在鼓里，向你坦白，就代表他尊重你的想法。”
唐棠在回来的路上也想到了这点，虽然说不说的结果可能都一样，但这是不是代表日后有什么事不会先斩后奏？
“万一不是呢，婚前婚后不一样的人也有啊。”唐棠否定了这个说法。
“乖乖，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苏乐歆苦口婆心，“试一试吧，不试怎么知道他是哪一种呢？”
唐棠承认，她有被说动了，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她心里有结解不开，她知道她有点钻牛角，但孩子这个事，日后会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晚上十点过，唐母的电话打了进来，唐棠故意许久才接，听到电话那头，唐母试探地问她今天怎么样，唐棠很严肃地叫她。
“妈妈，我要睡觉了，明天要上班。”挂断电话之前，唐棠叮嘱唐母，“妈，以后你别做这种事了，你们早点休息。”
听到嘟嘟的声音，唐母放下手机面对唐父的询问她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女儿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非常平静，还让我们早点休息。”
唐父拍拍妻子的背，让她别担心：“她没生气，时间不早了，睡觉吧。”唐父说着躺了下去，“不过，以后啊就别瞒着女儿做这种事了。”
黎安航虽没有再提这事儿，但却拿出一副追求者的态度，每天都会在微信上问候唐棠，分寸也拿捏得极好。
周六这天，黎安航半中午发来消息，问唐棠有没有时间，说是朋友送了两只龙虾，让她去吃龙虾，唐棠直接拒绝不去。
她这会儿正在山上呢。
唐棠年前加的打野群，最近都有打野活动，她前两天也报了名。
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穿着运动服带着中午的口粮，跟随大部队来了另一个县城的赵家山挖野菜。
唐棠看到黎安航消息的时候，她们已经中场休息了，歇会儿脚后还要继续走呢。
黎安航看到唐棠的消息，知道她在山上，急忙又说把龙虾留着，下午来接她，晚饭再吃龙虾。
“也不行，我今天约了乐歆吃晚饭。”
“那叫上你朋友一起。”
“你们做律师的是不是都这么穷追不舍？”其实，唐棠更想说的是，是不是都这么厚脸皮。
黎安航知道唐棠的意思，但他就当是她在夸自己了。
“这叫诚心诚意，坚持不懈。”黎安航起身去接水，一边打字发过去，“除了龙虾，还想吃什么？”
她还没答应呢，唐棠盯着手机上这条新进来的消息，看了眼地上袋子里的各种野菜，随即给他回过去。
“野菜汤锅。”她觉得他应该和他说清楚，免得浪费他的时间，也别给他错觉。
“行，知道了。”黎安航终于约到人，如释重负地笑了，“下午大概几点到，我去接你。”
黎安航自己在家吃了午饭，开车出去加油，顺便把龙虾带去了常去的那家海鲜餐厅，找经理帮忙拿到后厨加工，又点了一些其他的菜。
黎安航想得周到，两人这种情况，唐棠肯定不会去他家，去唐棠家也不合适，所以唯一稳妥一点的方法就是找餐厅帮忙加工。
算好时间，黎安航开车去了唐棠说的地铁站，她们的大部队早上是在这儿集合的，下午也会统一在这儿下车。
等了二十来分钟，黎安航看到前面一辆大巴车停下，车里的人陆续下来，基本都穿着运动装和登山鞋。
黎安航下了车走了过去，正好唐棠也从大巴车上下来，黎安航伸手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用去接你的朋友吗？”上了车，黎安航问她。
唐棠摇头：“她不过来了。”
苏乐歆知道唐棠和黎安航吃饭，就说她不去了，让她好好和他吃饭，好好相处，争取擦出火花。
黎安航点头没有细问，先是开车回唐棠家，她要回家换身衣服。回去的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耳边也只有外面一辆又一辆的车疾驰而过的声音。
到了餐厅，两人相对而坐，唐棠接过黎安航递过来的茶杯说了声谢谢。
唐棠摸着茶杯，心里不停想她该怎么开口才能让对方清楚她的意思，又不伤和气，毕竟他阿公阿婆在乡下，以后也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黎律师。”
黎安航挑眉，突然变回这么见外的称呼，看来自己是被拒绝得很彻底了。
“我觉得，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否认我们有一定合适的基础，也不否认你说的感情可以慢慢养出来。”
唐棠也说得很直接。
“但我依然觉得我们不合适。”她见黎安航想说话，又急忙开口，“你们家能接受一个怀不上孩子的儿媳妇吗？”
虽然医生都说她没问题，可若是她就是与孩子无缘呢？她是不排斥婚姻，但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她也清楚，她这个想法是很矛盾的。
原来，她拒绝自己最大的原因是这个问题。黎安航有些心疼唐棠，上一段的经历居然给她留下了这个心结，即使有医院的诊断，也这么担心。
“我妈是你舞蹈室的学员，刚开始也是她一定要我接你的案子。”黎安航很庄重，他想让唐棠相信他所说的每句话，“你的情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她们介意，也不会找阿姨商量怎么撮合我们两个了，我家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传统，”
“你也可以完全放心，我不是一时兴起，我的年龄和职业摆在这儿，我自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们活在世上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孩子在婚姻中也不是必须存在的。”
唐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黎安航现在这样说容易，若是以后老了，看着别人都有孩子承欢膝下，也还是这样的想法吗？
电视剧里不是常常上演吗？年轻的时候夫妻二人都不想孩子，年纪大了后，男的反过来一味指责妻子没生孩子。
黎安航也知道，就这一次是不会让她接受的，反正时间还长，再多找几次机会。
正好，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黎安航让她先吃饭，一桌的海鲜大餐可不能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