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想当忍者的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呼……”
白发男人吐出一口气，抬头望向晴朗天空。
时间在沉默中过去，眼前云朵也熙熙攘攘。
在这段站立的时间，下方街道跑过几个孩子，他们脸上带着笑，玩着闹着，仿佛自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忍者。
“我要成为五代火影！”
“我才是未来的五代火影！”
“五代火影可是要最强的人来当。”
……
声音渐渐远去，卡卡西仍然盯着天空，他对那个孩子的梦想感到绝望，身为村子的人柱力，他想要的自由自在也基本等于不存在。
明明和刚才跑过去的孩子差不了几岁，他的梦想却是正常人几乎都能得到的。
“水门老师，我应该怎么办……”
他口中，呢喃着言语，无神的右眼飘出几分怀念与悲伤，兜兜转转回到了过去。
……
训练场，小樱和佐助在此等待，但从他们时不时转头看着门口、跺跺脚的样子，也表现出他们内心不是那么平静。
“卡卡西老师就算了，为什么鸣人也没来啊？”
小樱有点崩溃，一共就四个人，迟到的就占了两个。
“不知道……”
佐助头疼起来，他现在很饿，因为听从了昨天卡卡西离去时的劝告，让他们今早不要吃早饭。
不远处，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门口，鸣人的声音也传到耳边。
“早——，今天路上有个女孩找我搭讪来着。”
“早上好，今天路上我帮助了一个老婆婆。”
卡卡西看向一旁的鸣人，投过去一个欣赏的眼神，看来是同道中人啊。
鸣人没理会卡卡西看过来的莫名其妙的眼神，只是问道：“卡卡西老师，你的考核是什么？”
……
卡卡西解释完这次考核内容，便掏出两个铃铛，晃了晃，铃铛相互碰撞间发出叮叮的响声。
“只有两个铃铛吗？”小樱站得直直的，有点紧张地问道。
“嗯，没有得到铃铛的人只能离开了。”
卡卡西仍是那副懒散的模样：“抢不到铃铛，在我带领的第七班里，以后只会遇到比其他人更多的危险，认清自己无能的事实，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卡卡西的话让小樱捏了捏拳头，她只是平民忍者，没有什么厉害的家传忍术，甚至在学校的实战课也排不上太前，面对一个上忍的话，她能真的抢到铃铛吗？
卡卡西笑了笑，刚想宣布开始，一旁的鸣人站了出来：“卡卡西老师，既然只有两个铃铛，那我退出吧，我其实并不想当忍者。”
“不行！”
卡卡西还未开口，佐助便先一步大声说，鸣人可是他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是他系统任务目标，是他选中的同路人，他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去。
“可是只有两个铃铛嘛，大家都要抢，分配是会不均的。”
鸣人只是微笑着指了指卡卡西手中的铃铛。
“别说了。”
佐助双拳紧握，闭上双眼，面上满是不甘，为了自己在外人面前的人设，他不能说出让小樱离去就好了这种话。
“和卡卡西老师刚才说的一样，认清事实，和做出选择，这终究是两回事。”鸣人说。
“可能你会觉得成为忍者能让自己在任务中学到更多、变得更强，能让你完成你的梦想。”
“这是让你通往你的选择和你的梦想的道路，但我的梦想不同，我想的是自由自在，是和爱的人过上幸福的日子。
“既然我们的理想不相悖，那就当我这是支持你们的梦想吧。”
鸣人摊摊手，看着佐助和小樱笑着。
佐助仍是不甘心，想要开口，而一旁的小樱却是缓缓抬头不知道该说什么，鸣人说的很对，既然他愿意退出，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会惹人厌恶的话。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鸣人，想开口阻止，却又想起了他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和自己爱的人，组成一个美好的家，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是啊，他只是在追求自己的梦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呢？
但想起三代大人的命令，他又开始犹豫起来，似乎是看出他的犹豫，鸣人开口：“我也不会让卡卡西老师您难堪，我们一起去火影大人那里，我会和他解释的。”
鸣人对着卡卡西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不会让他难堪。
卡卡西才发觉鸣人似乎知道很多，他好像明白自己在三代大人那很被重视，这是谁告诉他的，是九尾还是……
……
“火影大人，就是这样了。”
火影大楼内，鸣人对着猿飞日斩恭声说着，完全不顾猿飞日斩那有些发黑的脸。
“小鸣人啊，我不同意。”
猿飞日斩稳定了下情绪，“你的梦想不用脱离忍者这个职业，成为忍者，你也可以完成你的梦想。”
“火影大人，除却为了让佐助和小樱能够成为忍者，我自己，也不愿意成为一名忍者。”
“我在学校的图书室看过很多书，而忍者这个词，从来代表的只有杀戮和战争。”
“自战国时代以来，忍界的战火便无休止，多少家庭毁灭在了战争中，多少孩子成为了孤儿。”
“战争总有理由，侵害的却只有手无寸铁的人们，我不愿意成为我最痛恨的那一类人。”
鸣人回忆起历史书上的内容，慢慢地说。
“鸣人，你的父母也是忍者，他们是村子的英雄，如果他们在世，也一定……”
猿飞日斩话还没说完，便被鸣人打断。
“那他们一定会支持我的想法与梦想，您常说，我的父母为村子而牺牲，他们是村子的英雄。但我不知道他们的生平与姓名，以至于在村子的烈士墓地中也找不到他们。”
“您从未告诉过我，我的父母到底是谁，从小，我便被同龄或是比我大的孩子欺负和嘲笑，被路上的大人厌恶。”
“我不知道他们的恶意从何而来，我想过辩解，我自称自己是村子烈士的孩子，他们却只是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他们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这无端的恶意让我感到很痛苦，所以我向月借了一笔钱，让我有能力去远离他们，租房住在村子的边缘，那是一座靠近一片小树林的房子，周边小河流淌，鸟语花香。”
“在我没有学会变身术前，无论买什么，都是月来帮我。”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自己前往，他们一定会用厌恶的眼神盯着我，他们的眼神很冷，这蚀骨的寒冷无时无刻想要将我冻死在那里。”
“我想，如果我的父母在世，他们一定会支持我的梦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想和我的父母一样，死在战场上，却让自己的孩子感受这种痛苦。”
“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样，孤苦伶仃，遭受这无端的恶意。”
一旁的卡卡西只是怔怔看着，呆呆听着，他从未想过，自己老师的孩子，四代火影的孩子，会有着这种待遇。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小鸣人，你说的不错，但你成为忍者，变成一个强大的忍者之后，就不会再受到这恶意了。”
“但他们只是畏惧我的力量，当我做到了这一点，那是拳头的力量。”
“他们用玩闹来诠释霸凌，我用暴力来获取尊重，那我与他们有什么区别，正是因为不愿成为这样的人，我才不愿意成为忍者。”
“我只想成为一个普通人，平静的生活，有一个爱的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对村子来说，我的行为很自私，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我常常听到周围的同学们说，想成为下一任火影。曾经我也想过，但成为火影能改变这一点吗？”
“我觉得不能，当我成为火影，所拥有的武力与权力超越他们时，他们只会假装忘记，忘记他们以前做过的事，忘却他们曾经在我面前说过的话。”
“他们会用这种方式自欺欺人，用装出来的温和态度笑着对待我，因为他们害怕我的报复。”
“他们只会希望自己的忘却，能让我也忘记，不再在乎这些，能够原谅他们。”
猿飞日斩还想说些什么，鸣人便请求离开了。他想说服鸣人，但一时间却想不出该说什么，他望向卡卡西，点点头，示意他带鸣人回去。
……
“日斩，听说九尾人柱力不想当忍者了？”
团藏脸色阴沉的走进火影办公室，直接开始质问猿飞日斩。
“既然他不愿意成为忍者，不如把他交给我，在根部，我一定会让他成为木叶震慑其他忍村的最强武器。”
“九尾人柱力？武器？”
猿飞日斩想到刚才鸣人说的话，心中的怒火噌噌上涨，他眼中带着愤怒和冰冷，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站起来低吼道：“团藏，他是九尾人柱力，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是水门的孩子，他是英雄的遗孤，你想对他做什么！”
他这一番暴怒模样让团藏哑了火，虽然有些畏惧现在的猿飞日斩，但他仍然开口说着。
“他是英雄的孩子，但他也是九尾人柱力，是木叶里最具威慑力的，能够震慑其他忍村的东西。如果你还年轻，村子还和以前一样强大，我自然不会想要去控制一个人柱力，还是最强、最危险的九尾人柱力。”
“但你老了，村子里也不再强大，雷影和土影正虎视眈眈，他们像凶狠的野狗，等着木叶衰弱时，狠狠地撕咬一口。”
团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想要提醒猿飞日斩，木叶如今的处境。
“如果你不能狠心让他成为村子强大的助力，那么就让我来。”
“他的梦想是当个普通人，但他永远成为不了普通人。从小遭受村民的敌视，他心中没有木叶，也不会为了木叶而奋战。为了木叶，他必须变得能被木叶使用，他可以有自我意识，但也需要被木叶掌控。”
“只要有他在，那些知道尾兽强大的人，才不会对木叶发动战争！”
“我是为了木叶的和平！”
团藏缓缓说着，越说越大声，越说越肯定，越说越觉得自己担负了大义。
“团藏，我才是火影……”
猿飞日斩想要辩驳，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是慢慢说着这句曾无数次阻止团藏的话。
“日斩，我是为了木叶的和平！”
他紧盯着猿飞日斩的双眼，眼中燃起火焰，如两束光，狠狠地扎在了猿飞日斩的心上。
“你不会后悔的！”团藏看着三代，目光灼灼。
猿飞日斩只是坐着，手中烟杆不停往嘴里送，吐出一口又一口的烟雾，他心中郁火升腾。
他不愿意这样对待鸣人，但是啊，他已经老了，村子里的顶梁柱也成了他的孙子辈，可他们仍然顶不了这根大梁，他们需要时间。
最近云隐村的动向也让他心忧，据说八尾已经成了完美人柱力，见识过九尾暴动的他，很清楚尾兽这种生物的杀伤力。
他真的能守护好现在的木叶吗？
尾兽玉，暴虐而强大，威力不仅能撕碎人的身体，还能让木叶彻底消失在忍界。
“唉……”
猿飞日斩看了看紧紧相逼的团藏，只能叹气。
“哼！”
团藏见他这副模样，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他，转身便走，去筹备抓取九尾人柱力的行动了。
猿飞日斩看着他的背影，想阻止却说不出口，鸣人已经对村子离心了，如果有了强大的实力，他真的会一次次的守护木叶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或许不会去刻意伤害那些以往伤害过他的人，但他也不会愿意去保护这样一群人。
“水门，对不起……”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