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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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调阅主要街道和江海市主要出入口的监控录像，警方发现李元虎的越野车在4月25日凌晨2点半上了三环路，3点时从城西的吴家桥收费站进入g809公路，随后再也没有任何踪迹。监控录像中只能看到开车的是一个带棒球帽的男子，不能说明车后是否载有人体或者其他东西。
什么也没有。
他茫然的在那个巷口转着圈子，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够参与专案组的调查。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元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我……我真希望那天晚上我一直陪着他。”马睿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深深的低下头去。
他总是无条件的信任马睿，而马睿也一样信任他。
因为他失踪的同时也意味着一只装满子弹的警枪失踪，省厅为此成立了专案组。
马睿的手哆嗦的很厉害，第五次才用双手把钥匙捅进了孔里。
“嗨～～～～～！”
“好小子，真有你的啊！”目送着美幸走开，黄远轻轻的给了马睿一拳。“这才几个月的时间？看不出，真看不出你还真有牛粪的潜质！”
“有结果么？”
南原分局发现李元虎失踪已经是2天以后的事情，他的失踪案震动了新宁省的整个公安系统。
“马睿同志，这是内部调查，你不用太紧张。我们已经看过你的报告，待会儿的问话如果有回忆不起来的，或者是不能确定的，一定要直接说明，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推测或者是想象，这对我们下一步行动至关重要。你清楚了么？”
“没有。”
马睿的心猛地一紧。
他认识李元虎的每一个女朋友，他在李元虎家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自在，他和李元虎的父母一起吃过饭。
“对。”他喝了一大口啤酒。“他失踪前打过电话给我，和我在路边碰过一次面。”
这让他惊愕的张大了嘴。
刚才他真的想打死我。
“你怎么来了！”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咬了咬牙，检查了一下李元虎的枪。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情况？”他应付着，思考着对策。“我心里乱得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他想起在警校的日子，李元虎和他不是同一届，两人是在一次技能比武时认识的，很快就成了最好的兄弟。
子弹是满的，保险也是打开的。
是什么让我们变得像刚才那样？
“他后来和你联系过么？”
“我们一定会慎重考虑的。马睿同志，你别太自责，这不是你的责任。”领导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
“都不是。”黄远四处打量着重新调整过的“waiting吧”，漫不经心的回答。“听说你是最后一个和李元虎接触的人？”
“你是在什么地方接的电话？在什么地方和他碰的面？”他忽然站了起来。“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到那个地方去看看？”
“他说了什么？”
“你能详细的描述一下他当时的状况吗？”
“对，通话时间并不长。他说有些重要的事情和我商量，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他确切的地址以后，他大概一、两分钟以后就找到了我。”
他在两个街区外就下了出租车，然后小心的避开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快速的走回刚才那个地方。
不管是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掳走了他，绝对不会再让他回来。
我竟然想要杀了他……
马睿作为最后一个和李元虎有过接触的人在第三天接受了内部调查。
那套说辞应付局里是足够了，可黄远不是一般人，会不会被他看出什么？
我该怎么办？
“可以。”马睿的脑海里划过那天晚上的情景，他慢慢的，小心的寻找着合适的词语。“他当时情绪很激动，应该说有点亢奋，但是应该没有喝过酒。我觉得他可能压力有点大，看上去也许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他说话声音比平时大，逻辑也有点混乱，但是神智是非常清晰的。”
马睿看着已经变成碎片的手机，忽然想起自己的配枪和手机的碎片还在刚刚那个地方。
“4月25日凌晨1点左右的时候你在哪里？”副大队长的声音把他从走神里拉了回来。
“他的情绪有点激动，似乎是最近有什么人因为以前的案子威胁他，但他没有说明是什么人。他说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希望我能够帮他照顾好父母。我安慰了他几句，他就开车离开了。”
“你小子别说怪话了，也别再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老婆了，你当我真不敢揍你？”马睿和他碰了碰杯。“你是路过还是专门来看我？”
他双手抱着头，脑海里无数个念头翻滚着。
“没关系，反正你要等美幸姐姐关店，我们有的是时间。”黄远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知道李元虎一定已经死了。
不但没有看到他的枪和手机碎片，就连李元虎的车都不见了。
“你和他通话了么？”
奉口区警署随后在深山中发现了空无一人的车子。没有抛尸或者掩埋尸体的迹象，似乎仅仅是把车子随意停在了山路的尽头。
“我们从05年就在警校认识了，他比我小一届。08年元虎从警校毕业，碰巧和我在一个派出所，我们从那时候就一直搭档到今年年初。”马睿让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
省、市两级公安系统组织了近千警力在全市范围内进行了搜索，发布悬赏，并在各个出城口设置了临时检查站，但都没有任何发现。
打开门，他猛地把门关上，然后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马睿心里飞速的思考着。
“我在华山东路自西往东走，大约是在市妇幼保健院附近。”
“你别太担心，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把李元虎同志找回来！”问话的领导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马睿点点头从房间里退出来，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眼泪终于无声的滴了下来。
然后他把枪插在腰带后侧，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为什么那么晚了你还在街上走？”
“能和我说说详细情况吗？说不定我能推理出什么来。”黄远趴在桌子上，玩弄着桌上的小装饰。“你不想早点找到他么？”
“是的，我清楚了。”马睿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个时间你接到过什么电话吗？”
他终于平静了一点。
“我觉得有点担心他，所以决定回家查查以前和他一起办的案子的档案，想看看是不是能查出来是什么人。”
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再和你联系。”
应该不会再有人怀疑我了。
懒散而又玩世不恭的笑容，斜斜的靠在门边，黄远用他特有的那种不务正业不着边际的态度和他打了招呼。
“那我们开始吧。”市局派出的是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他旁边的是省厅来的领导。马睿忍不住飞速的瞥了一下他们身后的那面镜子，这个房间他很熟悉，镜子的背后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录像、录音设备都在那里，现在那里也许站满了人。
他忽然有些愤怒。
“是的。因为时间太晚，我把电话调到了无声，后来才发现李元虎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
问话的领导满意的点了点头，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马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担心朋友而又一无所知的警察。
手里的东西滑落在地上，他默不作声的盯着它们，然后抓起李元虎的枪，疯狂的敲打着，直到那些东西都变成碎片。
“我爱人在华山东路和采莲路的交叉口开了一间小酒吧，我准备接她回家。因为酒吧通常3点左右才歇业，所以我从家步行过去。”
“后来你去了哪里？”
他转过头。
“没有，从4月25日1点半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短信，网络上也没有任何他的邮件。”
“你和李元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