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选秀
妙宜朝她笑笑，说：“姑娘，我没打算想不开，倒是让你受惊了。”
“没有想不开，你往里面走干什么？这近处的水浅，里面的水可深了，你快些上来！”
妙宜拗不过她，提了裙摆上来，给她福一福身：“姑娘好心，妙宜心领了。”
女子终于眉头舒展，笑了笑，说：“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一个人在湖边？”
妙宜才仔仔细细看了看女子，她云鬓高梳，上身着一身嫩黄色薄烟衫，下身着淡绿色的散花百迭裙，耳朵上着绿宝石的耳坠子，头上插着翡翠簪子，看上去真是一个清新雅致的女子。
女子眉眼清淡，面上带着温和的笑，说：“我是傅杳杳，家父是御史台御史大夫，你呢？”
陆妙宜叉手行礼：“是御史大夫家的千金，小女子谢谢姑娘了。”
妙宜又笑着说：“我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只是一个普通人，来东郊踏青赏花罢了。”
傅杳杳有些惊讶：“我看姑娘气度不凡，而且言行礼仪皆是上品，以为姑娘你是京城哪位小姐呢，看来是我自大了，在这里给姑娘赔个不是。”傅杳杳说着就给妙宜屈膝行礼。
“无妨，我不在意这些。”妙宜伸手扶她。
“姑娘你是个好人，不像有些人斤斤计较，抓到别人的错处就不撒手。”傅杳杳眼底蔓延出无尽的笑意。
“对了，姑娘，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妙宜看她不像是坏人，便说：“我叫陆妙宜，傅姑娘。”
“妙宜，好名字，名字好听，人更好看！你这个朋友本姑娘交定了！”傅杳杳兴奋地说。
“陆姑娘你看，东郊的景色真不错，每到春日，我就喜欢到东郊来散散心，感觉身心都舒畅了呢！”
“是呀，傅姑娘。我第一次来东郊，便觉得这里着实是个好地方，能化解人的无数烦忧。”
傅杳杳好奇了，说：“陆姑娘有什么烦忧？”
妙宜只是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开口。
傅杳杳抓着她的手说：“不过陆姑娘你说得对，这里的确可以化解人的烦忧。就像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到湖边走一走，我的心情也能开阔些。”
妙宜八卦之魂燃烧：“傅姑娘千金之躯，什么男子不喜欢你？”
傅杳杳叹口气说：“我喜欢的人是兖王殿下，兖王殿下是陛下的同母弟，身份何等尊贵，多少官宦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他，我爹爹官虽不小，可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入兖王殿下的眼。”
妙宜想起家宴那日看见了兖王殿下，看上去是一个阳光俊朗的男子，难怪这么多女子喜欢他。
“兖王殿下也未必按家室选王妃呀，傅姑娘你还是有机会的。”
“是呀！这些事还不是眼下着急考虑的，我不能现下便退缩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皇宫中，选秀于勤政殿举行。
沈君尧身着冠冕玄服，坐在殿内的龙座上，眼眸如墨，神色如常。
他的左边坐着贤妃，右边坐着柳婕妤。
贤妃还是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她眉黛轻点，穿着淡蓝色锦缎宫裙，气度淡雅不失身份。
柳婕妤笑意温柔，穿着一身淡紫色团花拖地宫裙，看上去温柔可人。
宫女过来在贤妃身边轻轻说了什么，贤妃转身轻声对沈君尧说：“陛下，选秀可以开始了。”
沈君尧端正坐在殿内，眼眸幽幽地看内侍宫人引着一排秀女从殿外走进来。
秀女们站定了，内侍宫人大声说：“正二品尚书令叶黄素之女叶蓁蓁，年十七。”
身着妃色软烟罗拖地百迭裙的少女走出来，盈盈一拜：“小女叶蓁蓁，参见陛下，见过贤妃娘娘、柳婕妤。”
贤妃面上带着清淡温和的笑意：“蓁蓁，走近些，让本宫好好看看。”
“是，贤妃娘娘。”叶蓁蓁往前走了几步，姿态端庄，贤妃看了满意地点点头。
柳婕妤不说话，看着叶蓁蓁温柔地笑。
“陛下，叶蓁蓁是尚书令的嫡女，京城中有名的大家闺秀，妾看她就不错。”贤妃侧身小声对沈君尧说。
沈君尧扫一眼殿前站着的少女，颜色、姿态是不错，他也挑不出什么不好，便冲内侍抬抬手，内侍高声说：“尚书令叶黄素之女叶蓁蓁，留牌子！”
少女面上露出温软的笑：“臣女谢陛下圣恩！”
内侍又高声说：“正四品御史中丞薛定谔之女薛岁岁，年十七。”
薛岁岁身着一身淡紫色的交领襦裙，头发绾了个堕马髻，看上去姿态柔美。
她俯身叉手行礼：“臣女薛岁岁拜见陛下，拜见贤妃娘娘、柳婕妤。”
柳婕妤温柔地笑说：“听闻御史中丞的女儿多才多艺，你都会些什么？”
薛岁岁略略低着些头，用柔美的声音说：“臣女不才，略学过些阮和画，上不了什么台面的。”
“已是不易了。”柳婕妤说完看向沈君尧和贤妃。
沈君尧把玩着手中的羊脂玉扳指，眼眸中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贤妃面上露出些欣赏之意，说：“女子学些才艺是不错的。”
沈君尧声色清正：“薛岁岁，留牌子吧！”
内侍高声说：“御史中丞薛定谔之女薛岁岁，留牌子！”
薛岁岁盈盈一拜：“臣女谢陛下！”
“正三品刑部尚书郑毅之女郑令仪，年十八。”
郑令仪走出来俯身行礼，说：“臣女郑令仪参见陛下，见过贤妃娘娘、婕妤娘娘。”
沈君尧微抬眼皮：“郑令仪，可会些什么？”
郑令仪听到圣上的声音，有些微脸红，轻声说：“回陛下，臣女会跳舞。”
沈君尧声色温和：“不错，内侍，郑令仪留牌子！”
内侍高呼：“刑部尚书郑毅之女郑令仪，留牌子！”
郑令仪脸颊微红：“臣女谢陛下圣恩。”
内侍接着高声传唤：“正四品左谏议大夫孟岩之女孟之云，年十八。”
孟之云端庄大气，走出来俯身叉手行礼：“臣女孟之云见过陛下，见过贤妃娘娘、婕妤娘娘。”
沈君尧点点头示意内侍，内侍高呼：“左谏议大夫之女孟之云留牌子！”
贤妃有些惊讶，陛下怎么什么都不问就留了人，实则是沈君尧看这些女子都看不出什么大的差别，她们想入宫为妃，他便遂了她们的愿。
一上午过去了，选秀也差不多结束了，沈君尧把最后一个秀女留牌子后，已到了晌午。
柳婕妤站起来柔声对沈君尧说：“陛下，现下已到晌午了，您要到妾宫里用午膳吗？妾宫里的小厨房已备好了佳肴。”
沈君尧摆摆手：“不去了，寡人还有奏章要批，爱妃自己用膳吧。”
柳婕妤温柔地说：“是，陛下要注意身体，不要过于劳累了。”
贤妃站起来清清冷冷地说：“陛下，新选的秀女何时入宫呢？”
“下月初十。”沈君尧说完这话，不再理会贤妃和柳婕妤，负手离开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