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过去
任白林充当一个画外人的角色，看着盛意所经历的一切。
大和三十五年，盛意在盛家出生了。
在一间卧房内，女人刚刚生下了孩子，仆人给刚出生的孩子擦了擦身子，不作言语，屋内只有婴儿的啼哭声和仆人忙活的声音。
一个女人虚弱的躺在床上，旁边围绕着一堆人，看起来很重视这个女人，女人叫喊着要看孩子，而仆人却不顾她的要求，把孩子抱给了另一间屋子里的男人看。
男人欣喜的接过孩子。
他听说刚出生的孩子长得皱巴巴的，没想到还真是，丑是丑了点，但是他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
谁料想，孩子居然一睁眼是蓝色的。
虽然孩子的眼睛像宝石那样好看，但是男人却极为愤怒，他坚信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便挥起双袖，想把孩子砸到地上。
没想到刚刚生产完的女人却意外坚强的站了起来，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蹒跚的走了过来。
她只想看孩子，而看到此情此景，她顶着疼痛走了过来夺下了孩子，然后瘫坐在地上，温柔的看着孩子，原来是个男孩啊。
“百里锦歆，你还说你跟他没有什么瓜葛，你都嫁到盛家来了，还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男人怒不可遏，看起来凶狠极了。
婴儿听到男人的话语以后哭的更狠了。
而百里锦歆强撑着身体，骂道：“盛誉，这个孩子就是盛家的，你不认也得认。”
接着，百里锦歆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仆人，她太疼了，没有力气了。
漂亮的脸蛋上尽显苍白，她却表现的十分倔强，眼神却忍不住的瞄向刚出生的孩子。
“我们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蓝色眼睛的，你看看！”盛誉激动的去扒拉婴儿，但是百里锦歆狠狠的抓住了他的腿。
百里锦歆知道，一旦让盛誉靠近孩子，孩子就可能受到伤害。本能让她阻止对孩子的伤害。
“他怎么就不能长着蓝色眼睛了？一双眼睛能证明什么？”百里锦歆回道。
不行，她要挺不住了。一旁的仆人不断的劝她回床上。
接下来，就是两人不断的争吵，直到百里锦歆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当她倒在地上的时候，目光是朝着孩子的。
而画外的任白林倏地想起了什么，他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里的男人在温热的水雾中抱住了他，那个男人的眼睛就是蓝色的。
几乎和盛意的蓝色一模一样，想到这，任白林意识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但也许是巧合呢。
从盛意出生后的几年，年年都不好过，百里锦歆在盛府的日子非常难过，盛誉撤了仆人，以后洗衣服和带孩子，甚至是做吃的，都是百里锦歆一人做。
而百里锦歆什么也没说，虽然是公主，却很能吃苦，但地位却一天不如一天，即便是盛誉的小妾都能踩到她头上来。
但偶尔府上来重要的客人的时候，盛誉就会对百里锦歆母子很好，百里锦歆也不能反抗，因为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若只有她，她大不了离开盛府，一个人走好了，盛誉就算想杀她，她也无所谓，可是，盛意呢？盛意还那么小。
她要是把盛意留在盛府，盛意笃定活不过几天。
可她要带着盛意离开的话，就会很麻烦，盛誉完全有理由把盛意留下。
约莫在盛意三四岁的时候，百里锦歆一个不在意，盛意就不见了。
三四岁的盛意眼睛是黑色的，像水里的黑葡萄，又大又亮，小脸白白的，圆圆的，一看就惹人怜爱。
等百里锦歆找到他的时候，盛意的眼睛上多出了两道巨大的血痕，脸上也是。盛意哭的很大声，所以百里锦歆才能够找到他。
花园里有几个小孩，和几个大人。
百里锦歆问其中一个妾室：“谁划的？谁划的！”
妾室们满不在乎的说：“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很正常的嘛。”
百里锦歆憋着一股气，说道：“谁的孩子划的？”
“好像都划了一下吧？”一个妾室回答。
“都划了？好，等着。”百里锦歆狠的一下，把一个个孩子都抓了过来，丫鬟们压根就拦不住百里锦歆。
然后百里锦歆狠狠的在这几个孩子的脸上一人打了一巴掌，巴掌扇的很重，孩子的皮肉很软，一下子就扇出红印来。
接着，花园里就是一片哭声，孩子们各找各妈，因此，之后这些孩子对百里锦歆怕得不行，在他们眼中，盛意的娘就是疯子。
于是妾室们骂道：“你再怎么样也不能对孩子动手啊！你也是孩子的娘。”
“我是孩子的娘没错，孩子没办法还手，当爹的没用，当然就由娘来还手，不行吗？”百里锦歆回道，眼神凶狠。
然后花园里进来一些侍卫，侍卫有修为，按住了百里锦歆。
这得两三个侍卫才能按住百里锦歆的，百里锦歆的修为可以，远超一般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好几个丫鬟拦不住她的原因。
于是百里锦歆和她儿子被侍卫带走了。
晚上，百里锦歆在床前被盛誉掐着脖子，周围有侍卫和几岁的盛意，孩子慌忙的看着她，想救她但是无能无力。
“盛誉，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百里锦歆喘着气说道。
接着，盛誉松开手，一脚把百里锦歆踢倒在了床上，冷冷的对着旁边的侍卫说道：“加个封印吧。”
侍卫给百里锦歆加了个封印，让百里锦歆动弹不得。
盛誉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脱着衣服，冷漠的说道：“盛意不是我的，我总能让你生出一个我的孩子吧。”
百里锦歆更加生气了，说道：“盛誉，你觉得我还可能给你生？就算有孩子，孩子生出来我也得掐死，我现在只会有盛意这一个孩子。”
这番话显然激怒了盛誉。
盛誉便狠狠的亲上了躺着的百里锦歆，亲之前还说：“不想生也得生。”
百里锦歆给他狠狠的咬上了一口，咬出血来，盛誉才愿意松嘴。她说道：“旁边有孩子和侍卫，你也下得去手，真是人渣。”
说完她看了一眼孩子，尽是怜爱，小意脸上的伤都还没上药，不知道疼不疼。
“带他出去吧。”盛誉对侍卫说道。
侍卫把孩子带了出去，孩子不停的喊娘，很舍不得，尽管孩子的脸上还是疼的。
门关上后，孩子听到了他娘在骂人：“盛誉，你个人渣！”
从那以后，百里锦歆对盛意要求严格起来了，逼着一个几岁的孩子开始搞修行，教他使用灵力。
之后的日子，盛誉老是来看百里锦歆，然后总是拉着她单独相处，逼着她怀孩子。
也是在这段时间，盛意才第一次对爹这个角色有了概念，因为百里锦歆讨厌盛誉，所以盛意也不喜欢盛誉。
再之后的一个月内，未曾想到的是，新皇居然那么快登基了，登基后的十天内立马找了个借口将百里锦歆从盛府中带走了。
而同时期盛誉却在竞争族长之位。
百里锦歆回皇宫的前一天，她对盛誉说：“但凡我以后来看盛意的时候，发现他少胳膊少腿了，残废了，盛誉，我要你死。”
一旁小小的盛意不知所措，哭着看娘亲离开他。
而百里锦歆说：“小意，要坚强，我会回来见你的。”
等一年半后，小意约莫七岁的时候，百里锦歆来接他了，她将小意接回了皇宫，小意看起来呆呆的，傻傻的样子。
而且小意好像还不愿意跟她回去，一直在摇头，小意看向他的母亲，有些害怕，但百里锦歆哪里顾得这些，生拉硬扯的把小意带回去了。
宫殿内，百里锦歆蹲在地上试图让盛意坐在凳子上，可盛意就是摇头不肯。
百里锦歆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盛意是不是哑巴了？他从出盛家的门，到现在为止，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激动的晃了晃盛意，然后慌忙说道：“小意，你说句话！”
而盛意被她这一晃，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蜷缩一团，一颤一颤的，显露出害怕的神情，更加不肯说话了。
“我是你娘，你不用怕。”百里锦歆试图调平语气。
可是盛意就是一个字也不说，直到百里锦歆凶狠的说道：“要是盛家的人把你弄哑了，我要他们一家人都变成哑巴。”
盛意似乎被吓到了，小小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居然在哭。
但是小孩子哭的时候不都很大声吗？为什么盛意哭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百里锦歆更加笃定了，盛意被弄哑了。
接着，她又否定了自己，就算是哑了，应该也是可以发出一点声音的。
于是百里锦歆耐心下来，对她儿子说道：“哭的话，就大声哭吧，娘在这，不会为难你。”
百里锦歆一通劲费下来，就是没让盛意开口说一个字。
后来，她派人去盛府调查的时候，才知道，盛家的孩子经常欺负他，看他不顺眼，就连盛意讲句话他们都不满意。
盛意之后就很少讲话了，就连很恐惧的时候也未发出只言片语。
百里锦歆心疼自己的孩子，但在事情发生时，她却无法改变。
而从任白林的视角来看，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盛意不是喜欢何如枫，是厌恶何如枫。
因为他真的看到了盛意那一年半的时间是怎么过的。
盛意那时候才六岁的样子，何如枫为首，带着一堆小孩子欺负他，说要把盛意的眼珠子抠下来。
听到这话，盛意害怕的不得了，小小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缩，然后，何如枫拿着正在燃烧的纸张放在盛意的身上。
滚烫的火焰在软肉上烫出痕迹来，盛意拼命的逃，而那些仆人按着他。
那些仆人只会看戏，看一个好看的娃娃是怎么被摧毁的，白皙的肉上被何如枫掐出指印来，皮肤被火烫的都焦了。
一群小孩欺负着另一个小孩。
盛意的小脸上一颗又一颗的眼泪落了下来，却听不出一丝哭声。
他好害怕，害怕自己会被烧成灰，他也好怕疼，空气的皮肤烧焦的味道让觉得他好像快死了。
倏地，盛意眼睛的颜色从黑变蓝，那群小孩子似乎更加开心了，尤其是何如枫，她开心的喊道：“蓝色的眼珠子唉，好好看，快点抠下来，不然要变成黑色的了。”
仆人也不敢动手，因为主子吩咐过，起码不要把盛意弄残废。
这一段时间，盛意被同龄人折磨着，直到百里锦歆要接他回去的那段时间，盛家才好好对待盛意。
任白林在一旁看的有一点心疼，他在想，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那么恶毒，把另一个孩子硬生生逼成了哑巴。
而且小孩子的肉那么软，火焰什么的，真的很疼不是吗？只能说盛意太能忍了。
直到这时，任白林才意识到一件事，盛意不是不会表达，他也有机会，但是最后被恐惧给打败了，最后就变成了习惯。
百里锦歆将盛意接入宫中后，刻苦训练，但盛意进步非常慢，任白林都替他干着急，盛意很勤快，但是进步就是很慢很慢。
但百里锦歆似乎习以为常。
之后，盛家又耍了一些小手段，把盛意要了回去，这时候盛意十一岁，长时间不回盛家不太可能，而且百里锦歆当时看起来也很忙。
没想到的是，盛意一回到盛府就立马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当盛誉见到盛意的时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还是个废物啊，果然是个杂种。”
他冷冷的看着盛意，将他推入了刑塔，并对他说：“你就在这待着吧。”
盛意没有反抗，只是有些失望和绝望。他知道，根本就没有机会反抗，他就像是任人摆弄的物品一样，怎么对他都可以，所以他恨。
为什么他没有和别人一样的天赋呢？为什么他需要那么努力呢？为什么娘要把他生下来，为什么盛誉不去死？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去死？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大门缓慢的被关上，最后一丝阳光从盛意的脸上移走，没有半点留恋。这阳光像是夺走了希望一般，让盛意内心越发偏执。
他讨厌这一切。
看着幽暗的房间，盛意什么也动不了，黑暗中一声声灵兽的叫喊将他脆弱的心撕了一遍又一遍，这里甚至连张床都没有。
不过他似乎又立马适应下来了，他看着微光描绘的野兽，既害怕又勇敢。
盛意在狭窄昏暗的长廊中走了几步，他看着这些被关着的灵兽，一瞬间，他有个错觉，他觉得他和这些灵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这些东西被囚禁着，暗无天日，他也一样，暗无天日。
他不知道怎么逃，只等着别人来救他。不知道自己有双翼，又怎么知道自己能飞出去。
至此之后的两年，他都在黑暗中度过。
侍卫会定时给他送饭。
突然有一天，他在睡觉的时候，一只强大的灵兽突破了桎梏向他咬了过来，咬穿了他的手臂，他疼的眼泪掉下来。
盛意死命的跑，恨不得自己的双腿再跑快一点，捂着流血的手臂。
一个蒙面的男人从大门口出现，杀了那只灵兽，然后出去打算关门，而那一瞬间，盛意抱着他的腿，跪了下来：“你是我娘的人对不对，能不能让她把我带出去，我不想待着了。”
盛意的记忆力不错，他曾经在百里锦歆旁边看过这个男人的眼睛。
灵兽咬穿盛意手臂的那一刻几乎激发他所有的恐惧，他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某天会成为一些灵兽的盘中餐。
盛意很害怕，也很厌恶，他受够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样子，而他整整过了两年这样的生活，当门开启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太渴望光了。
“好，我现在就带你走吧。”蒙面男人说道。
当盛意走出去的时候，他产生了一丝嫉妒，为什么没有属于他的阳光呢？
等回宫后，百里锦歆对盛意的训练比之前还要严格了，几乎盛意除了吃饭睡觉之类的时间，其他时间几乎都耗费在训练上。
不过，百里锦歆会抽点时间让他去看看书。
盛意没有问过百里锦歆为什么对他那么严格，盛意只管做他的，只要不要让他回到盛家，一切都可以。
在刑塔的时候度日如年，好像他这辈子都会死在那里，他真觉得，他十几岁就要死了。
直到盛意16岁的时候，那是一年的春天，百花烂漫。
百里锦歆出宫了，把他带上了，然后盛意莫名被人强行带走了，接下来就是无止尽的追杀，他从北方逃到南方，孤身一人。
他从锦衣玉食到捡着地上的包子吃，有人在帮他，他知道，不然他一个入灵期九段的16岁少年是不可能逃过追杀的。
盛意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是他爹盛誉要杀他。
盛誉怎么可能容许他这个杂种活那么多年？更何况盛意还是第一个孩子，将来可是有机会可以继承族长之位的，盛誉更不可能允许一个杂种继承他的位置。
直到他跌跌撞撞逃进了燕入的东脉森林，遇到了任白林。
他在河边的一处草丛躲着，盛意觉得，要是他实在熬不过了，他就干脆一头扎在河里淹死算了，他不是没有过想死的念头。
任白林第一次到这边的时候显然发现了他的踪迹，但是离开了，盛意完全没有想到任白林会第二次折回来了，发现了他。
盛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
而任白林却是语气平和跟他讲话，几乎没有什么防备心理。盛意虽然感觉任白林很好讲话，但还是无法相信他。
盛意在躲避追杀的时候，曾经遇到过那种变态，变态是男的，但是长得好看的少年，盛意更是符合他的胃口。
盛意一开始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便在这件事上没有什么防备，后来那人想对盛意做点什么，盛意运用起灵力来，差点杀了那人。
那人是个废物，不怎么用灵力，所以不如盛意。
他头一次觉得男人那么恶心，虽然盛意他自己也是男的，他记得那男人看他的眼神，恶心死了。
所以自此之后，盛意对男的这方面也有了提防心。
他看见任白林向他表露出好意，他几乎是戒备起来，想着任白林是不是也对他不怀好意，但盛意想活，所以只能赌一赌。
而任白林让他换衣服，转过身去的时候，盛意打消了这种想法。
任白林对男的不感兴趣吧。盛意是这样想的。
接着，在衡天度过的几年，几乎消平他内心的幽暗，对于盛意来说，他几乎没上过学，只是读过一些书。
对于一些正常的关系，盛意感到有些新鲜，但却被某种不安感打破了。
安逸是会破坏他前进的。
于是他不停的练习灵力，最放松的时候是去书馆看书，因为他以前在皇宫接触过大量的东西，所以一些东西对他来说很简单。
在任白林带他进衡天之后，他有了极大的进步，修炼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
这如同在一个快饿死的人面前放上了许多美味的食物，于是盛意拼命修行，他怕一不留神，就被打回原型了。
他想成为最强的人，他要权，也要钱。
他被压迫的内心吐露出真实的欲望，他很贪，盛意决不甘心在一个地方默默无名，他想扬名天下，也想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年纪越大，心思就越明了了。
但是对于任白林的态度却渐渐模糊了，一开始任白林和他的朋友去逛青楼什么的，盛意满不在乎。
可是后来和任白林一起住在衡天的任府时，盛意看到了容之韵天天粘着任白林，而且有一天晚上好像很晚才出来。
盛意就站在无人的黑暗处，盯着他们。而任白林也不知道外面有双眼睛盯着他和容之韵。
盛意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可他就是不喜欢任白林和能够容之韵有个什么牵连。
容之韵是个丫鬟而已。盛意告诉他自己。
可盛意实在是受不了，之后就提前回衡天学院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烦，想到夏夜里和任白林一起睡在竹床上的样子，就会好一点。
想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任白林买灯笼的时候，回头笑着看他，他竟然觉得很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才惊觉了一个真相，盛意喜欢任白林。
盛意头一次察觉到的时候，一脸不可思议，他以前觉得很变态，后来没想到他自己成了变态，他看着任白林的时候，情愫就会涌出来。
于是他不喜欢任白林再逛青楼，他甚至不希望任白林成婚生子，更不希望任白林喜欢女人。
盛意在这方面的恶毒心思很多。
但是，盛意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愈发想变得强大，利用他的天赋快速进步，然后得到他想要的。
以前，在他的想法里，只有权力和实力，现在，再加上一个任白林。
盛意太贪任白林的好了，但是任白林对所有人都好，时常让盛意觉得不舒服，但是盛意很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
在离开任白林，待在京城的两年里，盛意写过信给他，但是居然被他娘截胡了，百里锦歆知道了这回事，骂了他很久，盛意保持沉默。
时间长的让盛意足以将喜欢熬成爱，一种单向的畸形的爱。
于是在茶楼那天，盛意乘火打劫，拉上了帘子，挡了视线。把醉了的任白林按在墙上吻，任白林很配合他，没有反抗。
接着，盛意抱着任白林放在桌子上继续亲，但是不能做更过分的事，他怕林哥醒了以后察觉到。
他第一次觉得，囚禁一个人是情有可原的。
林哥的灵力和林哥一样温暖宽厚，是他贪恋的源泉，也是他的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