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清晨的告白
听因涅斯讲完昨天的经历，夏沃蕾主动分享起这几天里自己在书中看到的有趣故事。
在未来的某一个寂寞的深夜里，因涅斯回想起这个美好的夜晚，他已记不清夏沃蕾给他讲的故事内容是什么了。
但他永远记得这个画面：男孩跟女孩挨在一起，像是坐在冬天的街头长椅上互相依偎取暖的情侣。
“我讲完啦。”夏沃蕾浅浅一笑，然后看向墙上的时钟，“这么快就到五点了嘛，可我一点也不困。”
“你呢，你困的话可以在这里睡哦，不用担心，妈妈早上出门不会来我的房间。”
“我也不困。”因涅斯摇摇头，接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夏沃蕾，我昨天发现一个可以成为我们秘密基地的地方，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
“在哪？如果太远的话”夏沃蕾犹豫。
“就在我们之前去的海滩那边，很近的。说不定我们现在过去可以捡到幽光星星呢，顺便还能看看日出，日出也很美的。”他诱惑说。
夏沃蕾思忖了片刻，点点头：“好啊，但是千万不能被妈妈发现了。”
因涅斯和夏沃蕾动作小心翼翼，成功从玄关走出房子外边，然后再轻轻合上房门。
“好黑，我有些怕。”夏沃蕾紧张看着外边黑沉沉的环境，像是有头凶恶的怪物蛰伏在其中。
“不用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听到因涅斯的回答，夏沃蕾怔了一下，他之前也说过这句话，语气依旧是那么平常却又像是永恒的誓言。
“我相信你。”她说。
半个小时后，他们赶到了因涅斯口中所说的秘密基地——那个孤独的灯塔。
“我们爬上去吧，上面有个瞭望塔。”
他们穿过挂着“禁止进入”的生锈老旧告示牌的铁链，推开因盐分侵蚀锁孔而解放了灵魂的铁门，爬上通往老旧瞭望台的楼梯。
因涅斯一马当先登上塔顶的梯子，然后侧身伸出手拉着夏沃蕾上来。
“你看，日出了。”
夏沃蕾顺着因涅斯的手势看去，双眼浮光跃金。
在朦胧的黎明中，耀眼的橙色朝阳在轻柔波纹的水面上闪烁，照亮了水面的蓝绿交融之美。
渐渐地，日光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在朦胧的海雾里点缀出一抹的橙色。
天刚刚破晓，港口就已经忙碌起来，透过凉爽的薄雾，他们勉强看到左侧的货船冒出烟雾。
“好美。”她禁不住发出感慨。
“是啊，真的好美。”他看着她被朝霞照得橘红的脸颊。
看完日出后，他们从瞭望台爬了下来，并约定好这个地方就是两人的秘密基地了。
他们走在清晨从海滩上，能看到海面上不远处，头顶白色平直的羽冠在渔船附近捕食的平冠鹱，还有想要偷窃渔船上的鲜鱼却被渔民驱赶走的紫金海鸥。
海边还趴着很多蓝蓝胖胖的膨膨兽，这是它们一天中最惬意的休息时间段，也是它们最温顺的时候，人类可以随便抚摸甚至拍打它充满弹性的厚肚皮。
啪啪！
夏沃蕾真的去拍打膨膨兽的肚皮，而对方真的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恶作剧，只是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的照耀。
“好乖欸，而且摸起来滑滑软软的。”夏沃蕾开心抚摸它的脑袋，“因涅斯你摸摸看。”
因涅斯将手轻轻放在膨膨兽的头顶，但在下一秒，原本安详无比的膨膨兽刹时睁开眼睛，一副惶恐不安、魂不附体的模样，像是面临灭顶之灾。
“它怎么了？”夏沃蕾不解看着忽然抖得跟筛糠似的膨膨兽。
“我也不知道。”因涅斯挠挠头，试着安抚它，“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或许是安抚有效果了，膨膨兽抖得没那么厉害，不过从它那双无辜而又卑微至极的眼睛里瞧得出来极度的恐惧，如同卑贱的草民遇到了杀虐成性的君王。
“看来是一个很胆小的膨膨兽呢。”夏沃蕾微笑，忽然她眼前一亮，发现膨膨兽身下水边的小礁石上的小生物。
“真的有幽光星星！”她拾起来这种在水中会发出柔浅微光的软体动物，然后放在手心上摆弄，“摸起来也是软的，好可爱。”
可怜的幽光星星无法逃脱，只能任由女孩揉捏。
“哦哦，因涅斯你看！这附近还有凤尾螺和皇冠螺，你先帮我拿着幽光星星。”
于是，因涅斯陪着她拾取各种好看的贝壳，直至他们的手捧不下为止。
玩累的他们坐在防波堤上，观察着船舶及欣赏天际线。
累得不想说话的夏沃蕾会以左腕的细微波动来刻画波浪，再以起伏的右手来呈现大型帆船在海面上来回穿梭的情景。
因涅斯则跟她说起以前在《蒸汽鸟报》中看到名为《须弥大风纪官的冷笑话》的文章内容，“问世界上最不爱干净的生物是谁，答案是冰史莱姆，因为它总是站在水面上而不下去洗澡。”
这种冷笑话在因涅斯自己看来只觉得冷，但一点都不好笑，不过夏沃蕾听后她那钢琴般的笑声就占据了整个空间。
最后，夏沃蕾犯困，她将头靠在因涅斯的肩膀睡着了。
担心她被海风吹得着凉，因涅斯决定背她回去。
由于他还要撑着拐杖，所以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他花了一个小时半。
等回到夏沃蕾的家门口，全身酸麻的因涅斯将她放下，并轻轻喊醒她。
他本来想让她继续睡的，但发现自己没有开门的钥匙。
“到家了夏沃蕾，你带了钥匙吗？”
听到问话的夏沃蕾没有睁开眼，而是迷迷糊糊说：“在我衣兜里，出门的时候我带着的。”
“好。”因涅斯按夏沃蕾的话成功在她衣兜里掏出钥匙，然后拧开门。
他将她放在那张蓝白的床上，并给她盖好被子。
“我走啦，钥匙给你放在床头柜上了。”
夏沃蕾没有回话，她躺在柔软床上的模样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有种让人忍不住把玩的冲动。
“好梦。”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轻声说。
她依旧没有回话，看来真的睡得很沉了，估计因涅斯对她做出任何举动她也不会察觉吧。
因涅斯本该走的，但他站在房间停留着，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内心似乎不断挣扎着。
“不行不行！璃月有句古话说‘君子不乘人之危’，我不能这样做的。”他脑海里出现一道声音，像是代表理性的天使在说话。
“嘿！这有啥的，今天不当君子就得了，等明天再说。更何况食色,性也，亲一下怎么了，她肯定发现不了。”这是另一道声音，口吻妥妥就是位引人犯罪的感性魔鬼。
“可是喜欢一个人肯定要尊重对方的意愿啊，要是不取得对方的同意就擅自做出这样行为是很掉分的，甚至会令人讨厌。”天使反驳。
“那你肯定没爱过别人。”魔鬼说，“要记住，如果爱上，就不要轻易放过机会。莽撞，可能使你后悔一阵子，但怯懦，却可能使你后悔一辈子。”
天使这次没有反驳。
接着，名为“感性”魔鬼继续说：“而且夏沃蕾她肯定没睡着，她就是故意给你创造机会的，这可是你情我愿男女双方都同意的事情，要是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会后悔很久的！”
“她没睡着嘛？”因涅斯凑近观察着夏沃蕾，呼吸匀净，分明睡得很熟啊。
“你看你看，这么可爱的女孩就这样毫不设防在你面前睡着，这难道不是说明她对你很信任嘛，信任到你对她做什么她都能接受，所以啊尽情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少年！”
魔鬼的话语听起来净是毫无逻辑的歪理，但因涅斯鬼使神差地贴近夏沃雷的脸庞。
“夏沃蕾，我喜欢你。”最终，他亲吻了她的额头。
“芜湖！你做到了！我果然没看错你！”脑海里的声音在欢呼，因涅斯却羞得脸色通红，然后匆匆离开这里。
逃走的男孩不知道的是，原本在床上沉眠的女孩脸上泛起醉人的酡红。
“我也是。”她闭着眼睛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