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尼伯龙根
“好啦，还是那句话，你不用在意这些，这一切都跟你无关。”恩伯笑笑。
“跟你有关的是面前的实验室，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以及我要给你看的东西。”他示意前方被紧闭的实验室铁门，并把门禁卡递给了因涅斯。
因涅斯拿着门禁卡，默默看着厚重的铁门。
我想要的答案就在里面吗？听起来有些轻而易举，但为啥我现在却想要逃避远离此地呢？
“你会死，爱你和你爱的人也会死，而我在数不清的轮回中看着这一幕幕不断重现。”脑海里忽然浮现魔鬼说的话，因涅斯意识到自己不能退缩。
“等等！”恩伯忽然拦住因涅斯刷门禁的动作，“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可以选择离去，然后永远不要出现在这里。”
因涅斯惊异看向对方，不理解恩伯为啥这么说，明明是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现在又变卦了？
“这是我给你的选择，或者说你本来就该有自己的选择。”恩伯轻声说。
“你现在就处于人生的岔道口，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往左是不打开这扇门，然后去度过一个普通人的人生。”
“往右是打开这扇门，你就会进入新的世界，但那样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意思是当你打开前方那扇门的时候，你身后的退路就会消失，自始至终，你都有一条路走。”
“这就是命运的抉择。”
因涅斯站在原地陷入沉默，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恩伯也没有催促，静静等待因涅斯的决定，或者说是等待自己现在死还是以后死的结果。
因为因涅斯的影子在蠢蠢欲动。
良久，因涅斯艰难开口：“我来都来了。”
“我知道了。”恩伯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口气代表着失望还是希望，他自己也分不清。
滴滴！
门禁被解开的声音，属于因涅斯的命运之门就此敞开。
因涅斯呆若木鸡，无法动弹。
因为眼前的不是所谓的实验室，而是一个漆黑无比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黑暗铺天盖地般向他涌来，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和亲切感充斥在他的心间。
因涅斯顿时惊醒，扑向自己的根本不是所谓的黑暗！而是一头会动的庞然大物！
是龙！没错！就是龙！
他曾在书摊上翻阅过一本名为《启示录》的书，书中有关于这种传说生物的描述。
龙登临世间的时候，祂展开的双翼能遮天蔽日，将世界的光全部掩盖住。
并且，祂的尾巴会拖拉着天上三个巨大会发光的星辰。
祂喜欢围绕整个世界飞，如同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双翼覆盖处便是天黑，尾巴所经之处便是天亮。
祂性格贪婪、狡诈，邪恶，是带来灾厄与绝望的魔鬼的化身，至尊至高至力的存在，掌握着强大的元素之力。
这头龙名为尼伯龙根，祂是龙族中的王。
祂以神的名义统治世界，祂戴着象征世界之王的冠冕，提瓦特大陆的一切生物都要臣服祂的威严。
如有违逆者，结局只有灭亡。
然而，这头代表战争、死亡和混乱的古老生物最后殒命在一场空前绝后的战争中。
如今，传说中的龙竟从书中来到现实，就在因涅斯的面前！
因涅斯睁大眼睛，龙也睁开眼睛，巨大的赤色瞳孔中映出男孩的影子。
下一瞬，因涅斯的意识彻底陷入昏迷。
研究所的顶楼，拄着拐杖的恩伯深呼吸一口气，询问面前的黑影，“真的只能走这条路吗？”
“你说呢？”黑影也就是魔鬼，祂冷冷盯着对方。
“这样对他来说会不会太冷酷了，他终究是个孩子。”
下一瞬，恩伯痛苦地跪倒在魔鬼面前，覆在脸上的面具随之掉落在地。
“记住，这是命令，而不是跟你商量。”
“那他呢？难道你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吗？”魔鬼的威压如同无数铁针扎在恩伯的脑海内，他紧紧咬牙说。
“他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呵呵，他会恨你的。”
“啊！”恩伯整个人趴在地上，痛无法忍受的痛贯彻他那经过无数次改造足以比拟神明之躯的身体。
因为空气中有无数道猩红的火焰灼烧着他的身体，那是魔鬼那双赤色的瞳孔中冒出的杀气。
“他不会。”
“他一定会！”
魔鬼眼中的怒火暴腾,剧烈的火元素汇聚在祂的手心中且不断压缩，直至极限成一个看不清的深红色的点后，祂一巴掌拍向恩伯的脑袋。
血红的烈焰瞬间点燃他的头颅，跳动的焰尖如同魔鬼在跳舞，附骨之疽般吞食他的头发。
但这样恐怖至极的火焰似乎无法对恩伯的身体造成丁点影响，至少他看起来除了毛发消失外肌肤和血肉都没有受到伤害。
不过，恩伯还是痛苦得止不住呻吟，这是可以灼烧灵魂的火焰！
“呵呵，看来你的机械飞升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废物。”魔鬼冷笑。
“对了，这是对你逾越的惩罚，你是不是以为他在场我就不敢杀你？”
“难道你就真的就这么冷酷无情吗？他本可以过上普通人的人生，你为何一定要强迫他？”恩伯忍着脑神经被烧红的烙铁熔断般的痛，仰头质问。
原本怒气腾腾的魔鬼在看到恩伯的脸后，语气不自觉变得柔和起来，“我不是我强迫他，是命运。”
“我知道我知道！又是那他妈该死的命运！”恩伯吼着嗓子，他明白顶撞魔鬼的人会死，但他还是要说。
“可为何我们就不能多给他一些时间呢？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囚徒在临刑前也能享受一顿饱饭！”
“他还那么年轻，至少在迎接众神的审判前，我们应该让他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够了！”魔鬼愤然打断恩伯的话，“我当然也想过这样做，但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快死了”
恩伯顿时缄默。
快死了？祂说祂快死了？
“怎么可能？不！这完全不可能的!”恩伯忽然从地上站起来大喊。
祂可是魔鬼啊！是可以扭转生死的魔鬼！即使是那位篡逆者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彻底杀死祂！
葬火之战、三月女神的陨落、芬德尼尔的崩裂、塞西利亚古国的覆灭、层岩巨渊的余烬、樱之庭的破碎、鹤观古国的消亡
在那些人们早已忘却的旷古绝今的大战中，祂是唯一存活的参与者，也是唯一一个敢藐视高天之上坐在永恒王座的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