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卖宝物
“宝贝，别一直闷在家里，今天出去跟小朋友玩吧。”
“嗯，不想出去，害怕遇到因涅斯么？”
“不用担心，妈妈已经打探过阿蕾妲医生和其他居民了，他们都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影子恶魔’。”
“而且宝贝你想想，要是因涅斯真的是魔鬼的化身的话，那么之前那些欺负他的人是不是早该受伤了啊。”
“更何况，你不是说那天进去因涅斯房间的时候就开始头晕目眩，或许你看到的只是幻觉呢？”
“好啦，如果你真害怕因涅斯的话，那可以跟别人一起玩啊。”
梅格劝说几日都不敢出门的夏沃蕾出去玩，因为她过段时间就要去上城区找份工作了。
她不想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夏沃蕾孤零零一人。
原本她也想一直陪着女儿，给她教书识字。
但在丈夫多纳泰格被流放到梅洛彼得堡后，他们一家便失去唯一的经济来源。
虽然有人愿意接济她们，但是梅格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长久之计，她更想靠自己双手给女儿提供一个良好的生活。
“可我不想出去，我想跟妈妈一直待着”小夏沃蕾仰起头扑闪着大眼睛，拉着梅格的手撒娇。
“可是，妈妈以后要去上班了，要是没有人陪你的话，妈妈担心你会孤单的。”
“妈妈你也要去上班？那是不是跟爸爸以前一样，很晚才能回家啊？”小夏沃蕾紧张问。
“对啊，所以妈妈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会有人陪你一起玩啊。”
“我不要，我不想妈妈去上班。”
其实，小夏沃蕾目前的人生历程没有会为父亲多纳泰格被流放梅洛彼得堡而改变太多。
因为多纳泰格经常很晚下班，她早已习惯跟母亲梅格一起相依，共度晚间时间。
“傻孩子，妈妈不去工作的话，怎么有钱给你买漂亮裙子和好吃的小蛋糕呢。”
“那夏沃蕾不要这些了，妈妈你不要上班好不好？”小夏沃蕾央求说。
“而且，妈妈你不是跟我说爸爸他是没罪的，只是被坏蛋诬陷而已，那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吧？”
“爸爸回来的话，那妈妈你就能待在家里陪我啦。”
听见女儿夏沃蕾的话，梅格内心重重叹了口气。
先前丈夫的同事明确告诉自己，哪怕有他们帮忙申告，丈夫多纳泰格也不能在短时间里被释放，他至少要在梅洛彼得堡待够三年以上。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夏沃蕾说错话了吗？”
梅格无言将夏沃蕾揽过来，温柔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即使将枫丹廷最好的故事家请来，也很难向一个孩子解释，为何迟迟不给一个被所有证据指明有罪的嫌犯定罪；为何无辜的执法者被诬时大家保持沉默；为何众多明见罪行的人不愿意说明真相；为何被诬者必须要以自己的名誉和前途为代价，才能请来正义列席。
更难说明的是，为何行使一件正义的好事，必须要以罪行铺垫。
在梅格耐心劝导下，小夏沃雷还是迈出了家门。
虽然她尽力迫使自己不去看，但她还是没忍住往邻居家看了一眼。
斑驳的木门紧闭着，没被阳光照耀的黑色铁皮棚看起来安静而又凶猛。
她赶紧收回目光，往灰河中心地带走去，那边是灰河最繁荣的地段，也是小朋友们常聚打闹的地方。
“两个啮合齿轮，三个绿色不知名的细小晶体，还有一些杂物，能换多少钱呢？”因涅斯将自己花了一上午时间搜集的东西整理好，然后来到灰河中心地带的杂货店处。
店主是位慈祥的老奶奶，名叫布莱卡利。
她很喜欢小孩子来这里玩，她会特意烤些饼干或者做各种水果味的蛋糕给孩子们享用，尤其是那些听话乖巧的孩子。
比如说，刺玫会活泼开朗的娜维娅，一向缄默但惹人生怜的因涅斯。
“小家伙你来啦，今天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宝物啊？”布莱卡利看到因涅斯过来，她呵呵笑了笑。
因涅斯腼腆一笑，每次他来倒卖捡来的东西的时候，对方总会说这些东西是宝物。
“好啦小家伙，我知道你不习惯跟人交流，来让我看看你今天的收获。”
因涅斯将泛着臭味的东西放在柜台上，布莱卡利没有露出嫌弃的神情，而是戴上老花眼镜鉴别起来。
“浸水的钢笔，破损的印章，玻璃小盖子哦！今天你捡到了两个啮合齿轮，运气不错嘛小家伙。”布莱卡利笑笑，似乎因涅斯捡到值钱的东西这件事会让她很高兴。
“咦？这三个绿色小晶体是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应该是某种魔物被消灭掉落的东西吧。”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也算300摩拉一个吧！小家伙，你觉得呢？”布莱卡利问。
“谢谢卡莱卡利夫人。”因涅斯明白对方是在照顾自己。
“哈哈，不用谢，这些摩拉你拿好。对了，还有几包零食，我特意留给你的。”
“谢谢。”因涅斯认真说，接着帮卡莱卡利夫人把橱柜里杂乱的东西按分类整理好。
“不客气，小家伙，咱们是互帮互助嘛。”
等因涅斯要离开的时候，布莱卡利用一个小布袋帮因涅斯把摩拉和零食都装好，然后放进他的口袋中。
看着拄着拐杖离去的小小背影，卡莱卡利轻叹一声，“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希望命运眷顾他。”
灰河中心地带的大平台处，废弃的木箱木桶散落在周围，这个地方很适合孩子们玩捉迷藏之类的游戏。
“这次轮到我来抓人了，我肯定能抓住夏沃蕾。”一个脸上有雀斑并沾着灰的男孩说。
“哼哼，那可说不准，我以前可是跟我父亲爬过山的，连芒索斯山麓的最高处我也爬上去了。”
“哇哦！夏沃蕾你好厉害，怪不得刚才你能爬到这么高的地方。”
“不过这样有点危险，还是不要爬这么高吧。”
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刚买好的面包的因涅斯路过这边，发现前方有一群孩子正围在一起玩游戏。
他正要像往常一样默默路过时，却猛地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