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兽语术
过了两天，霍廷海感觉手伤感觉好的差不多了，骆正淞他们反而休息了，因为林岷走路没注意崴到脚了。又过了一周，陈叔腰伤复发了，人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三餐都是骆正淞帮忙带的。
“那我们两个要不出去做做任务我看你也不想继续闲着。”秋恒听霍廷海说完，问道。
“那我得去协会的地区分管更改小队从属啊，很麻烦的，而且陈叔他们保不准会有意见。”
“不用啊，我们就自己商量好怎么分钱就行了。陈叔给你多少”
秋恒听完霍廷海的工钱：“嗯……新人，给这点可以理解。我俩五五吧。”
“这么大方？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段时间没上荒原了，这晚上有些转凉，霍廷海拉了拉袖口，想着出来穿少了。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留着一道红霞，那就好像画布一样，在淡红色的霞光上涂了一层灰色的颜料，然后慢慢用白色和其他颜料调和，让其交界处泛出暗紫的色泽，这色彩的渐变就显得那么和谐。
“心情好，看天呢。”秋恒瞥向霍廷海，笑了笑。他穿得很轻便，里面就穿了一件内衬和软甲，身上再披了件黑袍子。他跟霍廷海说不用穿这么齐整，霍廷海想想还是算了，安全点。
“在想一会儿又得晚上了，你干嘛非得接个夜班。”霍廷海苦笑。
“晚上出来凉快啊，下午要这么走一圈多热。没事，真遇上事了我有办法。”秋恒显得很从容，霍廷海也是相信这位年轻法师敢单人一队肯定拥有非凡能力，所以跟着出来了。等真出门了，想到这一片还在游荡的熊群，心里惴惴地有些惶恐，别刚从狼口逃出来，又送到熊面前。
走了几公里，天色逐渐暗沉。秋恒弯腰点灯笼，等他直起身，看见霍廷海的目光凝望着一个地方，他的戒指上浮动着蓝色的火光，火焰开始环绕他的身体，映照着他的眼睛，狼灵渐渐显现。
“是那只变种熊。”狼灵的视野让他非常肯定。
两人匆匆前驱，那头熊就在那块地方徘徊，前队肯定看见了，秋恒说前面灯光的相对距离好像没怎么变过，也就是说他们一溜烟跑了。
他们来到了一个比较危险的位置，秋恒从黑袍怀中取出法杖，还打算往前走。“嘿!”霍廷海赶忙拉住他，另一只手按在刀柄上。
“拉姆拉斯基……”秋恒开始吟唱，熊偏头看了他一眼，低吼了一声。霍廷海刀已经拔出了一半，但秋恒很镇定，他低声说完一段，那熊就吼一声，他又继续，就好像在一唱一答。幽绿的光芒如同藤蔓，在他的吟唱下顺着法杖底部生长到法杖顶，一颗奇特的宝石，雾白色的晶体内部有黑色棘刺状的东西，在吟唱的节奏下像心脏般跳动。
霍廷海的目光紧张地在秋恒和巨熊之间游走，他有种感觉，这两者的状态好像都很松弛，就像村落里萍水之交的人碰到了，互相打完招呼再攀谈了几句，完全不像魔兽与猎手相遇时会发生的情景。这时他注意熊身上的伤痕变多了，有一道伤口深入肩肋，里面翻出嫩白的新肉，明显是刚长好，另一个头的毛发也都快长好了。
真是可怕的恢复能力，也真是诡异的场景。他在打量熊的身体状况，而不是像上次面对狼群兽首，分析待会儿该把刀插进哪里可以要它老命。霍廷海先前露出的半截刀刃已经被他推回刀鞘，他等着秋恒作完那大段的吟唱，看那巨熊回头走进夜晚的深黑。
“你这……”
“兽语术。”秋恒看向他的法杖，“它很孤独，但还好，对我们没敌意。”
“我以前从没听说过这种法术。”
“是啊，这应该是我们家乡独有的术法，在我们那里，法师被叫作萨满，首席法师叫大合萨。如果发生强大魔兽侵入的情况，村落里的萨满会在民兵的掩护下接近魔兽，通过兽语术和它们交流，劝退它。”
“那如果失败了或者遇到兽群呢？”
“萨满会使用你能想象的那些法师的招，民兵会倾尽他们的一切，剩下成年的男人会拿起武器聚集起来，保护老人、女人和孩子。”秋恒望着熊远去的身影，“到了真正危急的时刻，女人也会拿起武器，然后是老人，最后是孩子。当然，这些都是勇武的人，还有一部分人会发生溃逃，有的逃出去了，有的没有。”
“嗯……”霍廷海看着他的眼睛，天色暗了，但有灯笼的光，那光照进了他的眼睛，像是流动的火焰。
“我就是幸运逃出来的，不过经历的那场是内乱，和它一样。”
“嗯”霍廷海想起了陈永思和他说的话。
“熊群内战，它和熊群的老大干了一架，没打过，逃出来了。”
那确实和陈永思猜的差不多。霍廷海想。
“那萨满都会这种奇特的法术，大合萨不就更了不得了吗。”
“是，大合萨掌握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秘术，据说他消灭一支军队如同翻动手掌一样简单。”
“这也太夸张了。”
“我也觉得。”
后面一路无事，秋恒跟霍廷海讲起家乡的事。他问霍廷海看报纸吗，霍廷海说他从来不看这个，以前呆家里的时候，信箱里每次打开总被塞满一叠报纸，这些纸头他老爹难得翻翻，看过的或者老爹懒得看的，一般都被当垫子用，要吃饭时抽一些垫在汤锅或者某个热菜底下。
“你们那边纸不值钱，以前我们那村子在没和外部世界联系前，纸是稀罕物，好像就族谱和萨满的那几本魔法书是纸制品。”秋恒说着，顿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沉思，面色有些凝重，“报纸上写，鹰国准备对原住民开战了。”
“真的假的。”霍廷海想起陈永思他们聊天的时候好像提过一嘴，当时完全没在意。
“你们应该不太关注，这事之前一段时间上过头条，然后鹰国那边一直没动静，就从头条上下来了。我昨天翻报纸，在一个版面又看见他们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