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决战准备(1)
士兵们紧张有序地从集装箱里搬运货物，当他们打开其中一个集装箱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个集装箱里装满了土豆，而且这些土豆并没有被一袋袋装好，而是全部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一名士兵打开箱门，猝不及防地被倾泻而下的土豆铺了一身。他试图稳住身体，可惜脚下一滑，踩到了一个土豆，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幸运的是，后面的士兵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了他，才避免了一场严重的事故。如果没有同伴的帮助，他后脑勺着地，还没上战场就得把自己搭进去了。
旁边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先是惊讶地“咦”了一声，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位摔倒的士兵气急败坏地踢开满地的土豆，想要重新站起来。但就在他迈出一步的时候，差点又被地上的土豆绊倒。
为了尽快清理这片混乱的场面，有人找来了袋子，开始慢慢收拾这一地的狼藉。他们一边忙碌着，一边大声呼喊让那个倒霉的士兵让开。其中一个人拿起袋子，顺势扫了一下他的屁股，引得其他人又是一阵欢笑。笑声回荡在整个场地，仿佛驱散了战争带来的阴霾和压力。
维克多在远处看着，也低头偷笑，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把笑意憋了回去。雪停了，他们最后几批冬装终于到了。他之前跟罗伯特开玩笑，说到时候晚上生火不用柴薪了，改用这些衣服，他奶奶的早不送晚不送，现在到了还能穿几天。
“有胜于无吧，保不准我们在这儿还有下一个冬天。”罗伯特说着，两人同时大笑。
不久之前，他们的使者再次踏上了前往塔图部落的征程。然而，这一次的访问却依然以毫无收获告终。回想史密斯准将还在时，他一直掌管着与塔图部落交涉的事务。每当听到使节带回的消息后，他总是会在会议室里大发雷霆，那两撇斑白的胡须也会随着情绪的波动而上下飘动，脸色更是时而发青、时而发红。他紧攥着拳头，然后狠狠地砸向桌面，成功地惊醒了那些快要陷入沉睡的同僚们。当时维克多目睹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老家伙这种状态，如果真的和乌苏日勒特打一架，肯定能够把他打得屁滚尿流，连北都找不到。
如今他们都退场了，塔图部落的新王对这场战争的态度依然很消极，说是在守孝之后再作考虑。这下轮到维克多想拉这个叫曜焌的年轻人上拳击台了，太气人了。这一个冬天跟白熬了一样，之前军火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翻手不认人啊。
于是维克多索性让使节在他那儿住下了，等哪天曜焌改主意了再让他回来。虽然部落那边没有使馆，外人不能久住，维克多也懒得管。可能是知道理亏，鹰军的使节算是住下了，前两天来报吃好喝好，但就是没有任何进展。
维克多向国内递过一封辞呈，信中他将之前遭受夜袭的责任全部归咎于自身，并表示自己无法胜任鹰军在拓洲地区的指挥职务，恳请国内另派贤能之士接替他的职位。国内的回信语气十分温和，对维克多的能力给予了充分肯定，认为夜袭事件已经成为过去式，只要他能够安心做好后续的作战部署即可。
鹰国的那些高级将领们对于战局看得非常透彻。自从鹰军在拓洲登陆以来，许多战备工作都未能妥善处理，原本承诺的部落外援至今毫无动静，这意味着五万鹰军需要与同等数量的敌军寻求决战胜利。如果取胜，那将是一笔辉煌的战功；但倘若失败，绝对会成为职业生涯中难以抹去的污点。这种高风险的战局正是现任鹰军指挥官所面临的棘手难题。一个背锅的位置，他们一点兴趣也没有。
当维克多脸上捂着热毛巾苦思冥想的时候，罗伯特在旁边给出了他的意见。既然战备不足，那就慢慢等。鹰国这么大个战争机器，只要充分运转起来，绝对不是一个部落的战力能抵挡的。现在应该避免决战，和他们打静坐战，秣马厉兵，等到后续部队输入，马匹备足，再寻求决战，那样胜算就大了。如果现在就寻求决战，部队再有损失，就打成添油战术了，虽然也能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但不确定因素就很大，容易得不偿失。
维克多从桌柜里取出一封信，信纸上还画着一张战图，在一条中线的一边，有着明确的部队编制和阵列部署。这是上级寄过来的，明确要求他们接下来去寻求决战，上面的人没耐心看他们攥着几万兵几个月无所作为。罗伯特手握成拳抵着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两个人就这么静默了许久。
“凉洲和雍洲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罗伯特叹息道。
“他们这意思是希望我们这边先打完。”维克多看着前方，咧开嘴露出虎牙，看起来像在笑，其实是个发狠的姿态，“那就打吧。算是老天给我们一次机会，看看最后是谁拿下谁!”
撂完狠话还是得干实事的，他后面几天一直泡在参谋部跟他们讨论如何部署兵力。他一度有恢复过去长枪兵阵的想法，毕竟敌人这么依赖骑兵，针对他们一个兵种说不定有奇效。但部下劝他打消这个念头，说这是冷兵器时期的思想，旧时代的遗物了，本来就那些兵力，既然能保证每人一杆有刺刀的枪就没必要动这种歪脑筋。
他反复询问下一场战役的可能位置，然后在战线上连着画了几道。过了几天，工兵们背着铁锹到森林里划出一条长线，开始挖沟，军法师协作着把土堆到旁边。按设计这条沟有三个人的臂展那么宽，长度绵延得像条溪流。这沟总共三段，每段三条，摆明了就针对骑兵。维克多本来还打算在下面布地刺，然后上面铺草。罗伯特提醒他工程量太大。人力会竭尽，军法师的魔力也是有限的，这种构想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