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酒色误我!
(之前写的两章我看着感觉味儿不太对,太严肃了,重写了一下。)
朝阳初升。
阳光透过窗户,洒入了公子嘉的府邸中。
眉眼微动,赵嘉本能的一只手轻抚在额头上,缓缓的张开了眼。
虽然已经清醒,可赵嘉依旧感觉头疼欲裂!
“来人!”
很快,便有侍女端上了早已经备好的醒酒汤。
一碗醒酒汤下肚,赵嘉又坐在床边缓了许久,头疼的症状方才逐渐散去。
但紧跟着脑海中涌出的,却是一段让他冷汗直冒的记忆。
回忆起之前醉酒时所发生的事情,赵嘉顿时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栗。
“该死,我怎么会……?”
他素来克制自己,可这一次醉酒,竟是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没有再唤来下人服侍洗漱更衣,赵嘉满屋子的搜寻了起来。
“没有……这里也没有……”
“是真的,那份婚书,已经交到雪姬的手里了……”
赵嘉有些失神的坐在了床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份婚书他是之前就准备好的,也纯粹就是用来哄雪姬高兴的,可没想过要弄成真啊!
只要能把人骗到手,纳个妾室也无妨,毕竟对雪姬他也是有些感情的。
正妻,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赵嘉,可是赵国的公子,前太子!
哪怕是雪姬不愿意,他又不会吃亏,不承认便是了。
一个舞女,难不成还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可没想到,本是为了麻痹别人的一次醉酒,竟然坏了这么大的事。
不但是拿出了婚书,人也没到手。
最为关键的是,碰上了秦国的长信君和赵迁,还被两个人在婚书上署了名要做证婚人!
雪姬那边他或许还能有办法安抚,哪怕是威逼。
可有这两个人在,他就是想反悔都不行了。
“赵迁,还有秦国的长信君!”
赵嘉咬牙切齿,一手握拳,重重的往前方桌上砸去。
不巧,砸到了桌上的竹简尖锐处,顿时血流如注。
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自己的伤势了。
那婚书才是当务之急!
“雪姬,为什么要逼我呢?”
“这婚书可是把我逼上了绝路啊!”
没有醉酒时的失态,也没有平日里翩翩君子的儒雅风范。
此时的赵嘉,面目有些难看,很是狰狞。
虽然赵王因为倡后的缘故爱屋及乌,宠爱赵迁,可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他还有李牧等一批人的支持,而且他表面醉酒堕落,已经放弃了对于那个位置的争夺,可实际上暗中却正在探查倡后的一大丑闻……
若是能将那丑闻查清,拥有足够的证据,他便可以扳倒倡后,他还有很大的机会!
可现在,一纸婚书,直接将他逼上了绝路。
他不可能娶一个舞女,何况那婚书上写的三书六礼的正妻!
当年赵悼襄王一意孤行娶一倡女为妃,最终立为王后,李牧便多有不满,多次劝戒。
他若娶一舞女,李牧会不会将他放弃?
那些即便他已经被废也依旧还在支持他的人,会不会失望?
可若是不承认,有赵迁和长信君的见证,两人定会将此事传扬出去。
有婚书为证,有赵迁与长信君为证,他岂不是就成了一个哄骗女子的失信小人?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我该怎么做……雪姬你告诉我!”
赵嘉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吼着。
良久。
房内终于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赵嘉手上的血已经自然止住,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去包扎伤口。
此时,赵嘉的面色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认真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打理着自己的发丝,用一根簪子束好。
看起来,他依旧还是那个儒雅的嘉公子。
赵嘉又从房中找出一个小盒子,取出里边的一块美玉。
接着,他又将腰间的玉佩摘下,凝望了许久,终于一把捏碎。
“雪姬,你可不要怪我啊。”
“都是长信君和赵迁误我。”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要怪的话,你就怪他们吧……”
正如离舞所看到的,也正如嬴景所说的,公子嘉对雪姬的确有些感情。
但是,有感情并不能代表什么。
对于许多人而言,在权势面前,感情只能为之让路。
……
整整三日,嬴景都一直留在驿馆当中,没有离开。
他并不急于去见赵王。
赵王也没有唤人来催促,他乐得如此。
至少只要长信君嬴景在赵国一天,秦国就不可能对赵国出兵。
而现在,赵国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要有足够的时间去击败燕国,夺取到足够的好处。
倒是甘罗,这些天一直挺忙的,四处拜访了不少赵国权贵。
不过他的事情做的并不顺利,其他的权贵倒也好说,可在郭开这里,甘罗却碰了壁。
“你的身份不够。”
大厅里,面对甘罗的汇报,嬴景只是轻笑:“而且,郭开这个人贪婪无度,你带去的那点东西,他还看不上眼。”
“且先不必理会,待过些时日,本君亲自上门拜访便是。”
待得甘罗退下了,景大善人便是又是恢复了一副慵懒模样,慢悠悠回到房内。
“接着奏乐,接着舞!”
说着,景大善人一下子就躺在了软榻上。
离舞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莲步轻移,展现着自己婀娜曼妙的身姿。
或许没有雪姬一举一动间所展现出的优雅,可离舞的舞姿,却是尽显妩媚。
尤其是……
离舞是专属于景大善人的,能有更多的亲密。
对于景大善人这种俗人来说,还是离舞的舞蹈更具吸引力。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景大善人揉腰轻叹。
酒色误我,今日起,戒酒!
离舞一舞完毕,缓缓来到了景大善人的身边躺下,柔软的身子轻轻滚动,一下子就挤到他的怀里。
“君上要学纣王,离舞可不愿做妲己,那离舞可就成罪人了,在驿馆里闷了三天,君上还是要出去逛逛的好。”
景大善人微微的摇摇头:“我只是在等一个消息。”
“君上,您交代的事情,有消息了。”
房外,传来了真刚那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