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遗传者的游戏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阿莫还乖乖坐在车里，就放下心……不过还是不能回去。
白玉堂皱眉，“白烨站的位置刚好挡住了我车子的后车窗。”
阿莫那双白色的双眼一直目视着前方，脸上一直维持着的茫然而又无助的表情却是渐渐消退。他缓缓地转过头，脸对着赵爵，嘴角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你不让他们对你有所期待是对的。”
“这是什么数字？”展昭问，“密码？”
白玉堂示意众人上车，赶一趟市里的咖啡馆。
展昭盯着那页面看了一会儿，伸手，按住ctrl a两个按键……只见被选择的页面上，显出了一些隐藏在黑暗屏幕里面的内容。
展昭扁了扁嘴——无言以对！
“那剩下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了。”展昭皱眉，“会不会跟徐铭是一样的情况？”
远处，展昭和白玉堂穿过警戒线，就看到包拯站在前方，盯着远处被炸成了废墟的咖啡馆深呼吸。
“他来干什么？”马汉朝那辆车走过去。
“她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展昭问。
“嗯……”
“他俩没什么行为上的不妥，如果有你应该能发现。”白玉堂对展昭摇头，“我只是直觉。”
“比如说通宵赶稿什么的。”白玉堂瞟了展昭一眼，“毕竟不是谁都能催眠编辑来改截稿日期的……”
“这个只剩下两小时多一点的地址是哪个？”白玉堂问。
驱车前往目的地，展昭看时间，“开到滨江要多久？”
“管他什么情况总之不会是好事。”白玉堂说着，呼叫台传来了声音，是已经赶到咖啡馆的巡警。
白烨正好抬头，双方目光一对。
sci众人都张着嘴看白驰——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定义“简单”两个字的？
白烨无语。
“换句话说，除了你，还剩下三个？”赵爵问。
展昭斜着眼睛看他。
……
展昭觉得有些不妙，问蒋平，“这是个什么网页？”
白驰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好久，他的小脑瓜对这一串数字进行了n种密码解密的运算，但都没有得出合理的结论。
展昭皱眉，“你一开始就知道？”
马汉刚想说句什么，目光却被远处某一点吸引了，他望向赵虎身后的方向。
“从最简单的行为分析来说，这个幕后真凶完全不符合g的特性，可以说绝对不是一个人。最明显的特征是这个凶手是个很有规律的人！而g是完全不存在规律的，他俩的级别根本不同！如果用生物性来表述的话他俩连物种都不同！一个是哺乳类的话另一个是昆虫！”展昭道，“我们应该专注于通过眼前的证据先找到凶手，再找他跟g是不是有关系！”
展昭提醒白驰，“别忘了9:45。”
白玉堂点了点头，身后，跟来的赵虎问马汉，“我好像又听不懂了……单个字能听懂，拼成一句听不懂！”
就见页面十分的简单，一个黑色的背景页面被分成了四个黑色的小屏幕，每一个屏幕里有一串绿色的数字，正在倒数计时。
展昭听到这里，停下脚步。
“明信片上署名的g并非是g！”展昭有些懊恼，“我们太过关注g这个人，可那只是个字母而已！”
“咖啡馆……”白驰还在纳闷，白玉堂已经拽着展昭出了学校办公楼。
白玉堂也着急，“出什么事了？”
“啊！”蒋平恍然大悟，“用黑色的字体在黑色的屏幕上写了内容啊原来！”
“你知道不说一下！”展昭生气。
展昭盯着白烨看了三秒钟之后回头，磨牙对白玉堂点头，“你的直觉是对的！”
赵爵把气都撒他身上了，“看什么？！”
白玉堂问展昭，“数学？”
5:37:11
白玉堂无奈看了赵爵一眼。
赵爵揉着脚看愤愤走向案发现场的展昭。
众人就看到白驰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了一串字符——是一个网址。
白玉堂倒是也不生气，慢悠悠来了一句，“你好像深怕我们不讨厌你一样。”
被隐藏起来的还是一串一串的数字。
“什么意思？”白玉堂看展昭。
白烨皱眉看赵爵，“你为什么不提醒他们？”
“我是觉得赵爵好像以前就认识阿莫。”白玉堂道，“他们只是装作第一次遇见。”
通讯中断……
“那个g代表什么根本不重要！我们太过关注g，反而忽视了凶手本身！”展昭对电话那头的蒋平道，“查一下s市所有智商在120以上，数学系的学生或者从事跟数学有关系工作的人，这些人中哪些是跟徐铭以及那几个受袭击的学生有关系的。”
展昭和白玉堂在徐铭的办公桌上找到了一张来自“g”的明信片。
就见展昭突然转回身，望向白烨。
“呦……”赵爵要去跟eleven打个招呼，展昭对他一指车子里的阿莫，“留下看车！”
明信片上并没有常见的祝福语之类的，而是一串奇怪的数字。
赵虎回头望，就见在离开案发现场警方拉出来的黄色警戒线不远处，停着一辆跑车……各种眼熟。
白玉堂对后面示意了一下，展昭望过去，就见白玉堂示意的是白烨，白烨身后是他们的车子。
展昭则是想起了刚才那封徐铭邮箱里的邮件——游戏重新规划……
白玉堂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把话又咽了回去，转回身去追上前边的展昭。
大门口的警车堆里，白烨还在车边抽烟。
“阿莫表现得有些怕赵爵是不是？”白玉堂问。
“加上刚才的那一个，大概有五个了！”阿莫回答。
明信片是从东南亚的某个国家寄来的，根据邮戳，蒋平找到了照片拍摄的地方，是丛林里的一个瀑布，也不是名胜古迹，人烟罕至。
蒋平担心地看了一样隔壁正奋笔疾书的白驰，小声说，“然后驰驰好像疯了……这样不要紧么？”
白玉堂开着的对讲机里，由传来了刚才那个跟他联系过的巡警的声音。
白驰开心地回答，“这是一道简单的运算题，照片上阳光照耀的时间如果是早晨的9:45，那么就可以推算出具体所在的拍摄位置。这位置是拍摄者所处的高度。而明信片上的数字是不同的几组高度，根据同样的原理可以反过来推算出时间。这些时间在钟表上会标注出不同的位置。如果9:45表示字母g，那么根据推算可以算出其他时间点所代表的字母，无字母对应的数字对应键盘的位置正好是符号，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个网址。”
“那是eleven的车。”赵虎道。
阿莫冷笑了一声，“不过我今天真的看见他了！”
“呃……其他三组数字都暂停了！”蒋平道，“秒数不走了！”
除了sci众人之外，在场还有一些警方的工作人员和学校校长以及几个跟徐铭有关系的教职人员，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目瞪口呆的姿态盯着小白弛。
那头，正跟阿莫聊着的赵爵就见白烨往后退了几步，不解，“你干嘛？”
赵爵见白烨走到了前边，就回手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就坐在阿莫的身边。
阿莫点点头，“一定是因为他更特别。”
展昭皱眉，“一晚上出了两桩大案子死了好多人……”
“规律……”展昭突然自言自语起来，随后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下巴，“规律！”
“喂。”展昭轻轻拍了他一把，“怎么了？”
白玉堂也觉得奇怪，“老太太？这个时间？”
“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白玉堂忍不住打断，此时，他的车子已经使进了滨江小区，前方乱作一团，有消防车和警车停在路边咖啡馆所在的地方浓烟滚滚。
白玉堂揉眉心，不想去想什么时间角度坐标字符串……只是把写着网址的纸条交给蒋平。
“让他别算了，只有两组数字是算不出来的！可能性太多了。”展昭道，“大概这就是其他数字暂停的理由！如果有三组，白驰就能算出来。”
“白队长！”
阿莫却是摇头，“不……是四个才对！”
说着，展昭突然回头看赵爵。
“第一个已经变成零了！”蒋平道。
展昭话说完，听白玉堂的反应有些奇怪，就看他——果然，白玉堂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在身后的方向。
“头儿！”电话那头传来了蒋平焦急的声音，“那几个时间突然变了！”
“其他……”蒋平说着，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展昭问。
“嗯。”
“呃……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头的巡警回答说，“刚才一位穿着睡衣的老太太走进了咖啡馆。”
展昭想了想，“你觉得白烨故意挡住我们的视线不让我们看到后车窗里的情况？”
“他大概是在算规律。”展昭道，“两个时间，游戏规划之后都有所改变，这其中会有规律。”
赵爵愣了一会儿，一拍腿，“大意了！忘了白家小老虎的非人直觉！”
赵爵脸上没太多表情。
白驰思考的动作一僵，随后双眼一亮，“啊！”
“一个小时。”白玉堂道。
分别是：
白玉堂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喜欢瀑布啊……”展昭又瞄了一眼那张明信片。
赵爵维持着刚才的表情不变。
“他会出现也不奇怪，时日无多当然要积极自救。”赵爵看着远处还在冒烟的咖啡馆，问，“这是第几个被消灭的遗传者？”
“暂停了？”展昭觉得很困惑。
“她拿着个盒子还是枕头一样的东西，我搭档过去看……”那巡警的话没说完，众人突然就听到“轰”一声巨响。
“看着像是ip地址而已。”蒋平迅速查找了一下这几个ip地址，“都在s市的！”
赵爵话没说完，展昭踩了他一脚。
展昭疑惑，“他俩有什么不妥么？我没看出来……”
蒋平打开了那个网页……点完回车后出现的画面内容，让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还有一个隐藏的！”阿莫道，“我一直都知道还有一个！但是不知道是谁，他就被关在我隔壁的房间里。”
展昭觉得不合常理，“为什么会有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大半夜的喝什么咖啡！”
蒋平开始搜索信息。
白烨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往前走了。
“车有什么好看！”赵爵不满。
“徐铭好似很喜欢瀑布？”白玉堂看着徐铭的电脑桌面，发现是以伊瓜苏大瀑布为桌面背景的。
“白烨怎么了？”展昭问。
白烨语调平静地回答，“他们发现了！”
“反正肯定是数学问题。”蒋平瞧着一脑门汗，写了满纸数字的小白驰。
“对啊。”巡警点头，“刚刚从对面小区里走出来的，直接进了咖啡馆。”
18:33:32
时间正一秒一秒地减少着……
展昭点头。
展昭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就问，“那老太太看起来多大年纪？什么款式的睡衣？”
赵爵倒是吃了一惊，“还有一个？当年不是九个么？”
“所以寄明星片给徐铭的并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g，而是凶手刚好写了g这个字母？”白玉堂问。
白玉堂将车子停下来，众人下车。
赵爵一摊手。
难得见他这个天才因为数学题而皱眉头，其他人都去看展昭——毕竟是g留下的密码。
展昭从后视镜里白他。
几乎是同时，白玉堂的电话响了。
“突然变成零了……”白玉堂皱眉。
赵爵在后座“哈哈哈……”
27:22:29
“在市区……”蒋平查到了地址，“滨江小区公园旁边的咖啡馆。”
赵爵却笑了，“喔？我没提醒你所以生气了么？啧啧啧，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所期待的？”
“但是我觉得他事实上一点都不怕赵爵！他根本不怕我们任何人。”白玉堂回答，“以及他一个平凡的盲人，能躲开四个职业杀手的追捕，等到我们前去救援……这一点本身就非同寻常。”
2:16:23
蒋平摇头，“这是普通网站，任何人都能使用建立这样的倒数计时页面。用手机注册不需要身份信息，这个页面的注册手机号是一次性的，已经停用了。”
白玉堂刚才叫了小区附近的巡警先去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危险发生，巡警看来已经查看过了，正告诉白玉堂——咖啡馆是24小时营业，里边有几个客人，很安静，没有异样。
“又情况？”白玉堂立刻问。
赵爵眯眼。
“所以的确是有规律在的么？”蒋平问。
“直觉？”展昭莫名觉得很可信，又回头看。
赵爵看了看白烨，反问，“我的定位不一直都是坏人么？这叫专业素养！”
赵爵若有所思，“为什么藏了一个？”
“她年纪很大了，看起来七八十的样子，头发全白，穿的就是普通的睡衣，很单薄，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巡警回答，“而且她还穿着拖鞋。”
赵爵坐了一会儿，突然架起腿转过脸看阿莫，“所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说对不对？”
阿莫转回头，依旧目视前方，脸上的笑容消失，用冰冷的语调说，“这样你死了，他们也不会难过或者遗憾。”
“其他时间呢？”展昭问蒋平，“改成最短的那个倒数是哪个地址？”
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赵爵指了指前边，道，“去放风。”
白玉堂疑惑，“白驰怎么了？”
赵爵轻轻一扬眉，伸手捂了捂心口，做了个中箭的表情。
白玉堂的车内，后座，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这个是怎么解出来的？”白玉堂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