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狩猎者
没等他说完，展昭和赵爵异口同声，“家族！”
陈小飞想了想，道，“就是……你看我的时候好像在看一只哈士奇……”
陈小飞直摆手，“你们看着也不老啊，怎么那么落伍？”
众人都一愣。
展昭走过去，就见那人穿着一身黑的的衣服，那衣服款式眼熟，就跟刚才古堡门后挂着的干尸身上穿的黑袍同款式，他头发很长，有些类似于鬃毛。
说着，陈小飞从衣服里拽出一根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挂坠是一个圆柱形的铜雕，似乎是可以打开。
白玉堂对他招了招手，那意思——继续！
众人都听着。
展昭嘴角抽了抽，“你我摸头的手法为什么跟摸鲁班是一样的？”
“哦……那个殡葬师啊，这么说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在找的是什么人咯？”陈小飞摸着下巴，“那也算厉害，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追上那只蝴蝶，你们才调查几天，竟然找到了穴。”
展昭抽了口凉气，“你都发给谁了？”
这时，展昭接到了白玉堂的电话，“猫儿，叫辆救护车过来！”
陈小飞接着说，“他跟我说，爸爸有一个心愿还没有了，希望我可以帮他完成，说完他就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给我钥匙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拿钥匙的手是一只假手，那只义肢超先进！给人感觉有点酷。不是那种铁的很有战斗力的机械手，而是科幻片里的那种智能机械手。”
众人都点头表示理解，s市郊区的农户大多有不少房产，出租或者开厂房，谋财方式众多，因此普遍家境宽裕。
“不过两年前，我爸爸病逝了。”陈小飞道，“现在想想，其实我很小就应该注意到，我爸爸有秘密的！”
展昭好奇，“你们家子承父业假扮死神啊？”
等人走了。
“小时候他会很晚出门，然后白天经常会躲在仓库里，看着像是在做木匠，可是他木雕的活儿真的很烂！”陈小飞摇头，“他过世之后，我去收拾仓库，发现仓库的房间改造过，地下有一个入口，但是顺着楼梯下去之后，只有一扇铁门，还是锁住的，我翻了很久箱子也没找到钥匙……直到有一天，有个人突然找到我，给了我一把钥匙。”
陈小飞喃喃自语，似乎觉得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抓住了……我爹要是早报案就好了。”
展昭对陈小飞道，“你从头到尾，把事情详细说一遍。”
赵爵一耸肩，“我又不小心按错了群发。”
“他给你钥匙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特殊的动作？”赵爵突然问。
陈小飞叹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就道，“是这样的……我们家是住在s市郊区的，我爹妈都是农民，不过家里还是很有钱的。”
白玉堂将张禹看到过他的事情，以及他们根据大量数据推测出他行动的方法大致讲了一下。
众人尴尬……是哦。
陈小飞扁嘴。
陈小飞叹了口气，道，“刚才那张照片，是我爷爷的，我爷爷在我爸爸十六岁的时候被人谋杀了，当然，警察们都说那只是个意外，但是我爸爸知道不是的！在尸体火化之前，他彻底调查了我爷爷的尸体，然后找到了这个东西。”
赵虎显然没听过，“zreo？0？什么人？”
“什么人？”赵爵问。
众人摸下巴——清道夫……
“子承父业cosplay又不犯法！”陈小飞还嘴硬，“我们全家动漫迷不行啊？”
那两具干尸看着已经很有些年代了！尸体表面皮肤呈现黑色，不知道是不是上了漆还是怎么处理过，感觉有一股平滑的光泽。
“嗯……怪人。”陈小飞说着，伸手拍了拍胳膊，“他有一条胳膊是假的……”
“要不然先从你的父辈说起？”白玉堂对当年公孙看到的那个死神，也就是陈小飞的爸爸有些好奇。
赵爵指了指自己，微微一笑，“我！”
陈小飞鼓着腮帮子憋了半天，最后泄气，“算你们狠……不过我有个条件！”
赵爵抽着嘴角，与此同时，手机正在“叮叮”地连着响，看来是收到了不少短信。
众人往回走。
赵爵微微一笑，“大概……狩猎的，变成了猎物。”
陈小飞吃惊，“抓到了一个活的狩猎族！”
“Вnoлohчeль？”展昭问，“那个朋克男？”
展昭点了点头，含笑问他，“怎么？你妈不准你玩cosplay？”
展昭跟马欣借了面镜子来看了看自己，随后问白玉堂，“你有这种感觉么？”
众人都好奇，“什么级别的冠军？”
“我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挺普通的，除了知道爷爷在我出生前就过世了之外，别的真和普通人家的小孩儿没区别。”陈小飞道，“唯一不太一样的大概就是，我爸爸轮滑的技术很好，我从小跟着他玩儿，所以轮滑和滑板都很强，我拿极限轮滑赛的少年组冠军！”
洛天在那块地板上摸索了一下，最后抠起了一整块地板……下边是个地道。
赵爵微微一笑。
“这是做工不太好的黑武士！不是死神！”陈小飞一脸的打死不认。
“是吧！”陈小飞显然找到了知音。
展昭还认真拿着面具研究了一下，“有这么一部动漫么？”
而此时，引起展昭注意的，则是陈小飞的举动。
展昭瞧了瞧他，微微一笑，道，“你跟我们作对也没意思，不如咱们合作。”
白玉堂他们兵分两路，一间一间房间找过去。
展昭拿着个手电筒，照着地面，边走，边跺几脚，最后，地板下传来了回响声。
看长相，众人都有一个感觉——画里的人，和陈小飞有些像。
赵爵一摊手，“年纪大了不记得了！”
“咳咳。”白玉堂轻轻咳嗽了一声，对陈小飞勾了勾手指，“继续。”
白玉堂点点头，示意他说。
“那是我爸爸。”陈小飞一耸肩。
“你拿到钥匙之后呢？”白玉堂问。
赵爵微微一笑，对着远处竖了个中指。
众人都望天。
“家族作案？”公孙很感兴趣，“你爸爸是为了要调查你爷爷的死因，所以开始假扮死神？为什么要假扮死神？”
白玉堂皱眉，预感人可能已经跑了……果然，他们顺着地道找出去，就到了远处的一条公路附近。这里有一个废弃的下水道口，井盖开着，上来之后四外依然是很僻静，还杂草丛生。
白玉堂伸手摸摸展昭的头，摇头，“没，别理他。”
“那些资料还在地下室么？”展昭有些激动。
众人在这个诡异的大宅里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活人……那么蝴蝶是怎么被钉上去的呢？
马汉道，“打中那枪开枪的应该是eleven。”
众人都抬起头，望向楼上的几个房间。
可几扇房门都打开，没找到一个活人……而那些房间里，也跟外墙一样，挂满了照片，或者说是冥像画，那一幅一幅死气沉沉的面孔，看得人汗毛直竖。
陈小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爷爷。”
公孙拿着那张他戴着的死神面具，道，“十年前你应该才十来岁，我看到的那个戴面具的不是你。”
赵爵收起手机，“现在应该都撤了。”
“那你妈呢？”展昭问。
陈小飞瞧了瞧展昭，点头，“那也行。”
展昭无语，拿过他的手机一看，就见赵爵之前发出去的短信内容是——“g的线索”，之后是这座古堡的地址。
展昭拿着面具轻轻晃了晃，“要不然你跟我们合作，要不然叫家长，你挑吧。”
白玉堂看了看他，“你爸还在世？”
陈小飞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u盘，“这个年代当然无纸化存储，文件我都扫描录像存档备份啦！不然丢了怎么办？”
展昭看赵爵，“我记得你来之前，在路上有发短信，你又干嘛了？”
陈小飞眯着眼睛看展昭，似乎是在判断他可不可信。
外边的警员都指着远方公路的方向。
“远么？”白玉堂问，“现在马上开车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看着赵爵，问，“是什么？”
陈小飞皱了皱眉，最后撇嘴，嘟囔了一句，“不在了。”
陈小飞道，“你们要是能抓到那人，我要亲手崩了他。”
陈小飞眨了眨眼，看展昭，“你还挺聪明的么！”
“抓到g还不算是胜利，还要消灭他。”赵爵微微一笑，“要消灭他需要几个重要的元素，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元素是什么，知道么？”
赵爵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就是这件事把他给引出来的么？”
众人都看赵爵。
众人都惊讶，有下意识地往四周围看——eleven竟然在这里！
“开枪的大概有三个人。”马汉手里拿着两枚从地上抠出来的子弹，道，“几乎是同时开枪，但是距离最近的那个打中了之后他就倒下了，另外两枚打飞了，打击的目标是相似的，都是对准的肩膀和锁骨这个位置，对方是想留下活口。”
陈小飞皱着眉头，“我妈普通家庭妇女，你们不要去骚扰她！”
陈小飞点点头。
“风干了！”展昭也走上前去看，“为什么那么扁？”
“我打开了那扇铁门。”陈小飞道，“里边有我爸爸这些年搜集到的关于狩猎家族的全部资料、还有他写的日记等等，我比我爸强一些的地方大概就是更了解现代科技吧，所以我这两年都在利用课余时间调查这个家族，有了些眉目……然后就被你们抓到了！我爸爸提到过，狩猎家族都有穴，穴的位置相当隐蔽，巢穴内有他们家族的族谱，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我爸爸貌似还另外找到过两个，但都是废弃的。”
“通常意义上理解的狩猎好像跟你说的有区别。”赵虎想了想那满墙的照片就觉得诡异，“这个家族难道世世代代所有成员都在猎杀？利用现代手段可以搞到资料和数据，以前是怎么搞到的？”
白玉堂也看远处，“这是埋伏了多少人？”
蒋平笑呵呵伸手接过u盘，就在他将u盘插上电脑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呯”一声响。
白玉堂一抬头。
两边大门一关，众人再看门后，就都皱起了眉头——“诡异”两个字，同时浮现。
赵爵一笑，“很附和他的审美。”
陈小飞想了想，“要我的话说么……”
马欣和小夏天也带着工具箱杀到了，两人一看到古尸和满墙的蝴蝶，就两眼放光。
“zero是0，代表清场，所以他实际上并不是杀手也不是狙击手，而是个清道夫。”白玉堂道，“他经历很复杂，有空再说。”
白玉堂看了看，发现身处一个废弃的工厂内部。
“嗯！”陈小飞点头，“这种堡垒统称巢穴。”
陈小飞托着下巴，道，“你们听说过狩猎一族没有？”
白驰将另一边的门也拉开。
公孙毕竟还是行家，他看了良久，皱眉，“像是古尸！”
“zreo。”马汉回答。
众人都了然，难怪跟脚底抹油似的那么难抓。
陈小飞皱着鼻子，“不要抢话！”
众人皱眉，“团伙？”
“哈……我以前也碰到过你这种人。”陈小飞自言自语，“其实我本来不知道我爸在干什么的，他过世后，那个人来给了我一把钥匙，我才找到了我爸爸的秘密。”
“也就是说……”公孙问，“我们现在站在三个世界顶尖的狙击手的射程范围之内么？”
“你也知道？”展昭好奇问白玉堂。
白玉堂带着人跑过去看。
白玉堂皱眉，“跑了。”
“爷爷？”白驰惊讶。
陈小飞嘴角直抽，瞄着展昭。
陈小飞话刚说完，就见众人“刷拉”一声抬头，都盯着他看。
“你确定？”其余众人都问。
“不是挺，”展昭纠正，“是非常！”
陈小飞将那个小铜柱打开，就见里边有一根黑色的针……亡灵针。
公孙上前检查了一下，回头说，“是真的尸体！”
展昭皱眉，“什么情况？”
白玉堂问，“是谁开的枪？”
众人都下了车。
众人都望着远处。
“什么意思？”展昭好奇。
“噗……”
“他今年应该有六十来岁了吧？”白玉堂问。
“知道是什么人么？”展昭问。
“谁？”赵虎好奇。
众人都看陈小飞。
白玉堂打电话叫来了鉴识科的人……既然有人住过，多少有点蛛丝马迹。
“你爷爷被杀是多少年前的事情？”白玉堂问。
“另外一枚子弹呢？”白玉堂问马汉。
展昭指了指赵爵，“如果对方真想开枪，我估计先挨枪子的是他，我们有时间可以反击！”
留下鉴识科的人采集证据，众人先回到了指挥车里。
再配合上此时房子的环境，众人都觉得，没准躲在门后的不是人呢？
展昭一挑眉。
“另外两个也不简单。”说着，马汉拿着一枚看起来特别粗的子弹道，“这是自制子弹，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会使用这种子弹的只有一个人。”
展昭和赵爵跟着救护车到了公路上，就看到路边站着白玉堂他们，地上趟着个人。
陈小飞说完，秦鸥第一个绷不住喷了，众人也都会心地点了点头，赵爵刚才本来挺严肃的，不过这会儿趴在扶手上捶扶手。
“的确是进过了处理！”公孙道，“不止风干还压扁了。”
陈小飞看了看众人，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出现的？”
“干……干嘛？”陈小飞往一旁挪了挪。
陈小飞笑了，伸手指了指那座古堡，“你们看到那里边的照片量了哦？这是一个人能干得了的活么？”
赵虎深有体会地拍了拍陈小飞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感受！”
众人都看了看赵爵。
展昭点了点头，不过随后一摆手，“没关系。”
“因为人多，涉猎面也广，警察、媒体、还有爱看报纸的人……”展昭道，“以前有人过世的话，报纸上都会登讣告。有时候传统比现代更方便。”
赵爵得意，慢悠悠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么，他们都是聪明人。”
白玉堂突然问赵爵，“你跟eleven、大提琴他们，应该不算是朋友吧？”
展昭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
“这种子弹我不敢肯定是不是那个人不过我曾经见过。”马汉道，“还记得那个大提琴么？”
他正仔细地看着那些冥像画，一幅一幅地看过去……最后，他在二楼的一间房间里，找到了一张画。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他站在墙前，驻足看着一幅肖像画。画上的是个中年的男子，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岁左右。
展昭拿过他的手机瞄了一眼，就见发来的各种不同语言版本的短信，内容几乎一致，都在问他——g在哪儿？刚才中枪那个什么货？
众人对视了一眼，“那凶手今年岂不是很大年纪？”
“他们为什么肯帮你？”白玉堂疑惑，“你又不是什么老实人，你发一条短信他们竟然就相信……为什么？”
陈小飞想了想，“嗯……怎么说呢，他看我的时候，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跟他差不多。”说着，指了指展昭。
白玉堂抬手对着他后脑勺拍了一记，拍得陈小飞一个趔趄“你当拍美剧啊！你个普通大学生哪儿来的枪！”
展昭张了张嘴。
而展昭和赵爵则是对这所大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在观察。
马汉举着枪对着门，赵虎一闪，到了侧面，往门后一看，表情倒是意外，随后他收了枪，走过去将那扇门拉开……
这时，救护人员已经给那个中枪的男子初步处理了伤口，抬上担架，赵虎给他多上了几副手铐，白玉堂让洛天和秦鸥跟着他去医院，加派人手盯紧了。
“先别管死人，找找活人吧。”白玉堂提醒。
在门后，并没有躲着什么人，而是钉着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两具干尸，一扇门后一个。
门后出现的那一双脚引起了众人的警惕，不过此时门几乎是贴着墙关着的，无论门后躲着的是谁，也太“扁”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谁把两具古尸挂在了门后？
“二十七八年前的样子。”陈小飞回答。
“你说什么穴？”展昭好奇，“那座城堡么？”
陈小飞一挑眉，“当然是世界极限比赛的冠军咯！”
马汉拿着电筒四外照，众人搜寻了一下，最后赵虎在路口找到了一个清晰的车胎印子。
展昭倒是一愣，纳闷，“跟我差不多？我给你什么感觉。”
马汉道，“枪声！”
马汉点头。
展昭微微一笑，“这样吧，确保他遭报应怎么样？”
公孙看了一眼，就道，“遗传基因相当明显，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