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忘怀与苏醒
却听身后有个声音传来，“让他做吧。”
蒋平拿下耳机看白玉堂，“队长，不合规矩。”
马汉了然，“果然……”
“唤醒了也没有用。”赵爵淡淡一句话，“如果真是颅脑损伤，永远都不可能记起来。”
“我问正经的。”赵虎认真，“你觉得配不配？又没说从情人角度分析。”
这时，白锦堂抬起手看手表，开口，“五分钟了，还有两分钟。”
“你俩有完没完？”
赵虎摸了摸下巴，开口，“韩伟。”
赵爵突然伸手一把拉住窗帘。
窗外，白玉堂惊讶，“变男的了。”
此时，阮文高低着头，似乎也在想心思，而且显得非常疲惫。
“那个嘘么？”白驰问。
赵爵托着下巴对展昭使眼色——吃醋了！
赵爵坏笑着斜了他一眼，“你还嫩呢，乖，学着点。”
“他杀了林若之后，会用刀自杀是么？”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点头，同意赵爵的说法。
“那个表情。”包拯点上一根烟，“看来他很兴奋，很久没人能让他那么开心的了。”
展昭嘴角就抽了起来，傻样，装什么帅，胡子看着不顺眼！
“什么意思？”白锦堂没听明白。
白玉堂望了望天，展昭伸手拽了一把赵爵的衣服，示意他——正经点。
展昭好奇，“你不跑？”
展昭皱眉，看赵爵。
“嗯。”赵爵十分感兴趣地摸着下巴。
说话间，就见展昭和赵爵忽然一起站了起来，凑过去盯着阮文高的双眼看了起来，随后，两人又对视了一眼，脸上有惊讶之色。
白锦堂嘴角抽了抽，“这种方法会不会把人玩死？”
白玉堂开口，“问问他当年的事情，趁他现在还是个男的。”
展昭皱眉，“另外一个？”
公孙安排人手给阮文高做检查去了。
“救命啊，你是疯子，放我出来！”
“见什么？”靠在门口墙边的赵祯好奇。
同时，阮文高尖叫，“放我出来，我没法呼吸了！救命啊！”
说话间，赵爵突然伸手，到阮文高眼前轻轻打了个响指。
赵爵托着两腮，笑得眉眼弯弯的，边问，“关你一辈子好不好？”
赵爵依旧斜眼看着展昭，不过脸上的笑意没有了，良久，挑眉，“行啊。”
赵爵回过头，坐下，托着下巴望着桌子对面的阮文高。
……
白玉堂皱眉，表示听着不怎么顺耳。
展昭无语地看着身边玩得很开心的赵爵，“你适可而止，别玩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
赵虎挪开一点点位置，躲开那一脚。
而此时阮文高的状态很有趣，他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有惊恐的表情，却在跟赵爵对话。
“小马哥，你不能这样啊！”赵虎忽然板起脸，“你已经面瘫表情障碍了，不能再加个语言障碍……”
赵爵的嘴角忽然挑了起来，凑到展昭跟前，“你有没有试过梦魇？”
“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所隐瞒还是坦坦白白？”赵虎人生第一次说话用了那么多四字成语。
展昭眨眨眼——哎呀，声音听起来不怎么高兴。
再看阮文高，又僵直着不会动了。
……
公孙也点头，“是啊，比我还变态，变来变去，变男变女。”
赵爵淡淡一笑，“里边那个根本不是真正的艾米利亚。”
众人都望向白玉堂。
赵虎低声问马汉，“你在想什么？”
见展昭终于打开了麦克风，众人赶紧听。
“什么情况？”白玉堂问展昭。
“七分钟。”白锦堂道，“赵爵说过，黄金七分钟，给他七分钟，他能彻底改变一个人，从内而外，让他连自己姓什么都记错。”
却见赵爵伸出手，纤细修长的食指轻轻按在双唇中间，吐出一个让众人熟悉无比的“嘘”字……低头，嘴角带着笑容，抬眼，双眼是前所未有的邪恶。
赵爵依然托着下巴，摸着下巴打量他，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像极了一只正打量老鼠的猫，有那么一点点的算计，还有一些些的不怀好意。
展昭和赵爵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问阮文高，“阮文高？”
包拯一笑一耸肩，“让他见识一下也好，他那么聪明，可以学一点，不过千万别学坏。”说完，转身走了。
“你身上有跟我一样的味道。”阮文高眯起眼睛看赵爵，眼神略暧昧，声音也略低沉，“鬼魅的味道！”
展昭笑着点点头跟上，赵爵也要跟，到电梯口，展昭踹踹他，“你跟来干嘛？没你什么事儿了。”
众人都愣在原地想包拯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刚才他们带着林若匆匆赶来，看到韩伟已经在何盈等医生护士的帮助下彻底清醒了，现在医生正忙碌地给他做各种检查。
展昭望了望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说完，继续进审讯室去了。
“也就是说阮文高不过是个棋子，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展昭解释，“而且，你们看一下他的胳膊，我刚才看到的。”
白玉堂皱眉，按麦克风，“你俩玩什么？审讯呢？”
展昭和赵爵两人在审讯室里。
展昭微微皱眉，赵爵也托着下巴扁着嘴，似乎觉得有些棘手。
马汉见他嬉皮笑脸的也不想跟他耍宝，靠在门口继续看着房内两人的神情交流，微微皱眉。
展昭坐在阮文高侧对面的桌边，赵爵正好奇地研究着墙上的摄像头。
赵爵双眼眯起来，强行跟进电梯，跟展昭对视。
展昭终于是开口，“他把艾米利亚关进笼子里，顺便把笼子扔进水里了。”
白玉堂透过玻璃窗仔细看了看，就见阮文高的袖子因为挣扎而缩到了胳膊肘的位置，就见在他的小臂上，有一个圆形的蓝色印章，里边的图案依稀可以看到，是一把刀。
就在众人紧张的时候，却见展昭非但没生气，还十分平静，他看了赵爵一会儿，突然托着下巴靠在桌子上，右手修长的中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两下，随后伸手，在阮文高眼前“啪”一声，一个响指。
众人本能地一愣，“哗啦”一声，赵爵拉上了窗帘。
白锦堂摸着下巴，“有点意思啊，眼神都变了。”
白玉堂叹了口气，空欢喜一场。
白玉堂就皱眉，正犹豫要不要开门进屋。
包拯笑了笑，“和赵爵比起来，你们那位展博士还嫩点儿。”
白玉堂沉默良久，“估计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就把那个女的变回来问。”白玉堂说。
马汉沉默片刻，“我把阮文高都能看成女人，你还是别问我意见了。”
清脆的“啪”一声之后。
赵爵无所谓地一耸肩，“反正她也说不出什么，不如问问另外那个。”
“他俩配不配？”赵虎问得八卦。
“什么怎么看？”马汉问。
“我为什么在这里？”良久，阮文高开口询问，“你们是谁？”
“咦……”赵虎呲牙，“小马哥，这叫野兽的直觉。”
展昭也点头。
门口，sci众人都围拢了，除了送林若去见韩伟的赵虎和马汉。
白玉堂按住麦克风，压低声音。
众人都望向白玉堂，像是说——给翻译成中文再说一遍行么？
赵爵拿下耳麦，站起来，走到了单反玻璃前边。
赵虎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马汉，“你怎么看？”
展昭转脸，看赵爵。
白锦堂微微挑眉，伸手轻轻摸公孙耳后，微笑。
马欣倒数，“还有三十秒到七分钟了……”
展昭神色如常，“我学得很快。”
马汉想了想，摇头，“说不上来。”
林若进到病房里，韩伟也看到了他，双眼似乎是亮了些，人也精神了一些。
白玉堂想了想，转身，“走，去医院。”
公孙不解，“什么意思。”
白玉堂不明白里面什么情况，透过玻璃，就见赵爵双手托着下巴，含笑看着对面的阮文高。
“这人的记忆出了问题。”赵爵说着，对公孙指了指，“建议你给他做个详细的脑扫描看看有没有大脑损伤。”
白玉堂皱眉，回头看他，“你确定他是开心？”
展昭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鸥眉头都皱起来了，“我怎么看不懂。”
就见阮文高僵硬在椅子上，面部表情却是无比的痛苦，而声音变得很尖锐很细，有些像是女人，“你干嘛？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此时，医院里，赵虎和马汉站在病房门口。
这时，就见审讯室的门打开，展昭走出来，摇着头，一脸的哭笑不得。
赵祯好奇，“是不是玩疯掉了？”
白玉堂就皱眉——这一双眼睛，赵爵这种表情，他从来没见过。
展昭抱着胳膊觉得白玉堂比赵爵还像个未解之谜，这人一点心理学常识都没有，不过读心术比谁都厉害！
白玉堂摇摇头。
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皱着眉头继续看里边的情况。
展昭和赵爵都离开了座位，从审讯室里走出来。
展昭看了看赵爵，像是问——你想干嘛？
……
阮文高忽然很好奇地看着他，“其实……你不只是精神病医院的医生那么简单吧。”
白玉堂皱眉。
白玉堂皱眉，“又变成女的了……”
公孙看了看展昭。
“不完整是什么意思？”白驰纳闷。
展昭抬起头，就见白玉堂正看着自己。
众人默默转回头——没眼看下去了。
展昭虽然这一轮没处下风，继续跟赵爵呛着来，但是心下还是稍稍有些忌惮，刚才要不是机灵，还真是会被赵爵吃住，这人，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展昭点头，“他脑中存活的那个艾米利亚的人格是不完整的。”
白玉堂皱眉，“男的……”
这个时候，两人却都定住了。
韩伟的意识似乎是清醒的，记忆也正常，但是暂时还说不到话也无法动弹，毕竟躺了那么多年，所有机能都要重新调试。
“其实也不一定。”展昭似乎看出了白玉堂的心思，“林若知道的，应该比阮文高更多……还有那位韩伟。”
众人回头，只见包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站在审讯室门外的大门口，一身灰色的西装，单手插着裤兜，自言自语一般，“好久没见过了。”
阮文高微笑，“还早。”
就见对面的人突然全身一震，坐直了，回头看了看自己被拷在椅子上的双手，随后又抬头看展昭和赵爵。
镜子的两边都是赵爵，一边赵爵自己看着自己，一边白玉堂看着赵爵。
“什么情况？”白玉堂纳闷。
话还没说完，展昭又伸手一个响指，阮文高又像刚才一样一震，安静了下来，一脸茫然。
赵祯无奈地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不适合你，真的。”
审讯室门口，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估计要翻脸了，赵爵有意在挑衅。
这次，白玉堂没有进去，和众人一起在审刑室单反玻璃后边站着。
洛天也不解地摇头。
“猫儿。”白玉堂有些担心，问展昭。
马汉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无聊不无聊？”
阮文高此时状态和刚才差不多，白玉堂在外边看，确定他此时还是艾米利亚，有一股阴气，给人的感觉十分诡异。
白玉堂就感觉是不是应该进去拽住展昭，以免他跳起来揍赵爵。
话没说完，就见哗啦一声，窗帘拉开。
“也就是说和之前蒋楠见到的那个一样，是虚构塑造出来的。”展昭笑了笑，“正好阮文高什么记忆都没有了，没有记忆的人格通常处于极度不安之中，很脆弱，很容易就用艾米利亚的人格将他俘虏了，占据了他的意识之后，阮文高本来那个人格就被隐藏起来了。”
展昭扭脸看一旁。
“大概跟你想得差不多。”马汉看了看韩伟，又看了看林若，“你觉得问题出在哪个身上？”
赵爵眨一只眼睛，手指轻轻点了点嘴唇，“我最喜欢教训那种不听话的小鬼。”
公孙皱眉叮嘱他，“你以后离他远点！”
阮文高被安置在灯光故意调制昏暗的审讯室里。
赵祯靠在墙边，抬着头看得也挺专注，“这样也行？”
连赵祯和白锦堂都来了，看看这位传说中洗白了又被鬼附身的毒枭阮文高，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赵爵一摊手，“可能被隐瞒了，他没有说谎、也没被催眠、没有人封闭他的记忆，但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驰也担心，“不会吧……”
“喂，什么问题？”赵虎敏锐地感觉到马汉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刻问他。
林若还湿着呢，头发都乱糟糟的，这位贵公子大概人生头一回这么狼狈，不过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韩伟接受检查，林若脸上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莫名还有淡淡的忧愁，让人看不懂的表情。
白玉堂叹气，打开麦克风问，“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
赵爵嘴角翘起，“小鬼……”
话没说完，马汉一脚踹过去。
公孙微微皱眉，“他的病例上并没有提到大脑受伤。”
赵爵继续摸胡渣，sci全体都对他的胡渣有些怪怪的不适应感，总觉得注意力没法集中。
众人都看包拯。
马汉皱眉，回头看了看……怎么说呢，林若就算现在跟只落汤鸡一样，还是难掩他优越的先天条件，和骨子里的那份贵气。可韩伟……该说他太平凡还是太平庸呢？两个完全来自不同世界的存在，完全不存在配不配这种比较。
白驰摸着下巴倒是认真，“留胡渣还蛮有男人味的哦？”
“没关系。”展昭说着，关掉了麦克风和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