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钟声响起
展昭皱眉，“这乐声那么奇怪？背景音乐么？”
“赵爵应该会提前考虑到这点了吧。”展昭微微挑起了嘴角，“而且，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剧情内容了？包括整个案件本身。”
“可那个人在暗处，你要比他先下手么？”马汉有些不解，“那还不如我直接用引导器帮忙指了。”
展昭蹲下去检查那枪。
“幽灵。”
如果不射击说踢球，好前锋就差在临门一脚，出脚快一点就是世界级前锋，出脚慢一点就永远进不了球。同理，好的狙击手，也就在指头扣扳机这一点上，区别显著。
正纳闷呢，白玉堂突然问他，“猫儿，帮我做到算术题。”
马汉点了点头，这是狙击手必备的东西，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很袖珍，挂在钥匙上边做装饰用的，电力充足。
除了能看到那人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带着灰色的礼帽，身形修长比例完美之外，看不出他是什么人。
“那可不。”展昭伸手指了指耳朵，“你听！钟声，熟不熟悉？”
正在众人认真听音乐，陶醉于那美丽音符之中时，突然第二道追光亮了起来。
白玉堂皱眉想了想，“这就是你说的……赵爵原本就准备好的一场秀？”
马汉的手机还在手里，白玉堂的话清晰地被他听到。
“嗯。”
随着“噗噗”的轻微射击声。白烨顺利地完成了所有目标的射击，随后收起了枪，开始换枪管。
“射中eleven拿枪，应该是f区的位置打过去的。”展昭摸着下巴，“如果我没记错，f区并不在e区旁边，而是在斜对面，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e区移去f区射击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是赵祯变魔术。”
白烨拿起枪，选择了一下射击位。
“这么说，有两个人？”白玉堂皱眉，“看来eleven只算计到了e区的那一个，另外一个是意外？”
赵祯微微挑起了嘴角，他的任务就是这样，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玉堂告诉他，“b区13排23号位置、c区3排21号位置、c区9排2号位置、d区8排15号位置、e区5排7号，f区22排9号位置。”白玉堂道，“整个场馆，可以同时射击这几个位置，并且可以打中刚才eleven位置的地点总共几个？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位置的人长什么样子？”
白烨再不多话，“开始。”
白驰看了看身边，刚才赵祯还在的，怎么一下子就上台去表演小提琴了呢？还有，他家赵祯真是大明星，什么都能做好喔！
白玉堂看了看斗篷里的枪，“白烨想我来抓住e区的那个人？在台上可以射击到那个位置，但是台上亮地下黑，我们在开枪之前都是靶子！”
“跑了。”马汉回答。
“啪……”
此时，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
“这世上能打中他的只有两个人。”白烨淡淡地说，“一个是我。”
“刚才的位置，还记不记得？”白烨问他。
白玉堂微微地一皱眉，“e区的那个人，原来是他啊！”
“eleven呢？”
白玉堂忽然像是回了回神，看她，一笑，“道具。”
白玉堂将长长的狙击步枪放到一旁，披上黑色的披风，将枪藏在了黑斗篷里边，看不出来任何的不妥。
展昭趴在台边觉得有些纳闷，平时鲁班超不听话，什么时候和赵祯混那么熟的？
“所以你觉得eleven和赵爵他们一伙的，对付同一个人，狙击e区那个神秘人，而那个神秘人则是想狙击那些杀手？”白玉堂问，“关系好复杂！”
随后，场中尖叫声四起，还伴随着女生们的喊叫，“好可爱啊！”
白玉堂和展昭下意识地看赵祯，莫名愣了愣，之间赵祯背着观众的脸上带着一张白色的面具，面具的表情是一个有些坏的笑脸。
说到这里，展昭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就是刚才拿着扬声器在舞台上的赵爵呢？舞台上此时只有赵祯和猫，赵爵彻底不见了踪迹。
展昭听了，也是淡淡一笑，“我也觉得，赵爵所说的送白烨惊喜，是另有所指。而eleven根本就是利用我们做别的事情，他们的共同目标，是除了幽灵之外的另一个人，也就是e区那个刚才开枪的神秘人！只是没想到幽灵会突然出现，打乱了eleven的计划。”
马汉更不明白，看他手上的狙击枪，“你里边是什么子弹？有什么区别？你无论将人打晕了或者打死了，他不是还都在座位上么？那人再补一枪不是一样？”
展昭眨了眨眼，仰起脸开始算，边告诉白玉堂，“给我噶一分钟时间。”
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展昭和白玉堂分析眼前的情况，因为如果黑暗和沉默超过一分钟，学生们一定会又起骚乱。
已经被憋坏了的学生们立刻激动起来，追光的所到之处，出现了一个人。
然而手电筒也不可能一直开着，所以马汉大概凭回忆找到位置后，突然开灯一扫。同时，白烨已经扣动扳机。
赵虎和马汉对视了一眼，惊讶不已——幽灵出现了？！
“白烨上去了，之后他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展昭搓搓手，拽着白玉堂往后台，赶紧去换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一种错觉——这个人是赵祯么？怎么感觉眼神有些像赵爵？
他回忆了一下大概的位置，这一片黑暗的，下边有追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赵祯和猫咪身上，一般人不会注意到楼上。
马汉有一些警觉，还好白玉堂先打了电话，不然他和赵虎可能已经本能地反击一下了……当然，见不见效这个就不一定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顺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机，通话键还是打开的。
就在两人琢磨的时候，就听到赵祯小提琴的隐约一停，鲁班莉莉娅带着一群小猫咪也都停了下来，瞬间掌声四起。
白玉堂看着展昭，沉默片刻，两人异口同声，“e！”
与此同时，就听到“嘭”一声响，礼堂里的众学生都吓了一跳，再看……舞台上赵祯和猫咪们都不见了，赵爵的声音传来，优雅而带有磁性，“咳咳，同学们，下面请欣赏特别节目，舞台剧……”
白烨微微地挑起嘴角，边问马汉，“小鬼，手电，有没有？”
鲁班和莉莉娅本身都是极可爱，一群小猫在白驰的精心喂养下更加是肥肥美美，而且花色各异，有的像爸有的像妈，一群猫上了台，憨态可掬的样子，立马引得所有女生都风魔了。
黑灯瞎火的礼堂里，赵爵的几句话算是暂时稳住了局面，同学们开始在黑暗中期待下一个节目，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拿手机照明。
白玉堂扶着额头，此时他满脑子浆糊，赵爵究竟想要干嘛？
马汉收了手电筒，摔着酸痛的手腕觉得压力很大。
白烨瞧了马汉一眼，摇头，“所以eleven说你根本不是做杀手的料。”
“还有一个？”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道追光落到了舞台正中央。
众人的视线立刻从赵祯身上移开，到了第二个圆形光斑之中。原本都以为会上来一位美人随乐声起舞一番，可不料就听到“喵呜”一声。
“白……”马汉和赵虎抬头，就看到白烨出现在身边，黑暗之中，那人无声无息地靠近，直到近在咫尺，两人才发现身边有人，实在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要是偷袭的，岂不是命都没有了。
展昭抓着白玉堂的衣服晃了两下，“那不是赵祯么？你猜大哥用不用给他出场费？”
白玉堂抓着手里的东西，微微皱着眉头，看着白烨往外走，边对他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黑暗之中，只有轮廓，还有指向上方的手指，不过足够清晰。
……
马汉早就了然，“你想让我给你照出大概的位置，然后你开枪射击？”
陈璐捂着嘴愣在那里，目送展昭和白玉堂进后台，心怦怦跳。
他手上一把小提琴架在肩上，琴弓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后，华丽的g大调弦乐小夜曲便响起。
白烨笑了，“我比他出手快就行了。”
展昭和白玉堂在台下张着嘴——舞台剧不是最后一个节目么？
“什么？”白玉堂一惊，这么突然？！
马汉提醒他，“一片黑，你瞄准哪里？”
这时，白玉堂将手机的通话口捂起来，凑过去低声问展昭，“猫儿，你觉不觉得，赵爵的真正目的，似乎并不是幽灵？我们好像被他忽悠了。”
白玉堂疑惑，“和教堂的拿起枪击案有关系？”
白玉堂微微一愣，“反了？”
展昭无奈地一摊手，“咱俩看来是无意之中当了一回演员了，赵祯估计是提供道具和布景的人了吧，而至于那些猎人，已经瞬间变成了猎物，最以为自己是黄雀在后的那位，则是变成了真正最大的那只终极猎物。”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地张大了嘴——超好听！
“诶？”
“啧啧。”展昭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摆了摆，“我倒是觉得反了。”
而就在上边射击的同时，展昭已经将那道算术题解开了，抬头回答白玉堂，“位置只有一个，这边第d区的18排，第1个座位。”
赵虎目瞪口呆，白烨使用的似乎是致人昏迷的电击子弹，而且每一枪都几乎和马汉的手电光同时到达同时离开，所以谁想补上第二枪还真不容易。
“应该是突发状况。”展皓点头，“就看赵爵怎么处理了，”说着，看了看白玉堂手里的东西，笑问，“你才白烨让你对付的是e区那位，还是f区那位？”
“在。”马汉按了免提，赵虎在他身边蹲着，想把瞄准器里头的引导设备拆下来，但搞不定。
展昭和白玉堂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见追光之中，两只大猫带着一群小猫溜达了上来，随着悠扬的乐声，有节奏地晃动一下尾巴、翘一翘耳朵什么的，还挺有节奏感，趣致至极。
白玉堂拿起电话，问马汉，“还在不在？”
展昭和白玉堂歪着头看台上，只见一个人站在舞台正中央，手上拿着一把小提琴……
白玉堂抬头忘了过去，黑暗的台上，密密麻麻都是人，d区本来就是角落，而且是二楼射击的死角，可见对方是精心设计过的，可是……是谁开枪打中了eleven呢？
在场的学生们起先都愣了愣，随后就开始鼓掌，毕竟属于贵族学校，小提琴和钢琴几乎是必修课，一个两个对这琴艺赞不绝口，简直是专业级别的。
“里边装的是电击子弹，能让人昏倒但不会致人死亡。”白玉堂将面具戴上，听着前边有悠扬的乐声传来。
白烨扣下扳机的速度让马汉和赵虎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神级存在。
这时，后台陈璐着急忙慌地冲出来，“呀！糟糕了，校长乱报幕，轮到你俩上场了！”
“什么题啊？”展昭不解地看他。
“为什么像是空谷回声？”白玉堂虽然没怎么背台词，但是基本剧情还是知道的，“不是在雨夜发生的故事么？”
白烨回头看他，给了他个笑容，“不愧是eleven挂在嘴边的高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马汉干笑了一声，也没往心里去，只是问他，“刚才击中eleven的是谁？”
众人都微微地好奇……连担任主持的刘萌和陈曦也猛翻报幕表，有这个节目么？
展昭一耸肩，“谁晓得，上台估计也有赵爵给的台词。”
马汉无奈，不过还是照做。
展昭边戴面具，边眯着眼睛看白玉堂，“乱放电！”
马汉微微一愣。
陈璐见白玉堂手上挂着黑色的大披风，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明白，就问，“你拿的什么啊？”
“我觉得eleven是突发状况，而幽灵……和赵爵倒有可能是一伙的。”展昭说得白玉堂有些糊涂。
一只缅甸布娃娃，一只白加菲，正是鲁班和莉莉娅。